朱蒂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望远镜那边的风景上。
她心神巨震,震撼到忽略了前方爆破的细节,也震撼到对后方发生的一切毫无感觉。
利用朱蒂窥探远方的时候利用露天太阳伞的阴影完成交接,一个人下蹲潜入下一楼层,一个“第二生命”被特里沃扶起来,等候接下来的使命。
……
啪嗒。
朱蒂的望远镜掉在了顶楼的地板上。
朱蒂的喉咙干涩,瞳孔颤抖:“炸药的源头在警察身上……炸药的源头……”
她不受控制地重复着这句话。
雷霆在脑海中炸响起,她倏然回身:“艾丽西亚!你就是这样嫁祸的吗!”
她的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
艾丽西亚不见了?
天台上只剩下特里沃。
“……人、人呢?”
“在贝尔摩德出来的时候她就下楼了,你太专注了,连她跟你打招呼都没有意识到。”特里沃的语气非常冷静,“你问她情报也不会有收获的,炸药是我装上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朱蒂猛地揪住了特里沃的衣领,“你把人命当做什么了!为了杀一个人甚至不惜用两个人的生命做武器!”
“别这么说,报仇就是要不择手段,你不觉得她被炸药袭击的时候很有快感吗?”特里沃轻笑,“这可是你在身为FBI搜查官的时候做不到的——手刃仇人。”
“但这不是你你乱杀人的借口——呃!”
特里沃将朱蒂推开,哦了一声,擦了擦手上的血,直接将匕首丢到了捂着手臂的朱蒂脚下。
“我乐意啊,朱蒂小姐,我喜欢看某些杂碎安静地去世。”特里沃歪了歪头,“说不定等会儿你还有幸瞧见艾丽西亚没有一点痛苦死去的尸体呢。”
朱蒂倏然捏紧了指甲:“你利用她?你不是她的朋友吗?”
他将弹夹拍进了手枪里面,将枪口对准了朱蒂,然后嘴角咧开:“啧,真令人难过啊,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我真的很没面子啊。”
“她是个傻子。”特里沃笑了笑,“说什么不能伤害其他人,要我找个好点的位置装炸弹,也不想想我是那种会为了这些小人物浪费时间精力的人么。”
“你……”
“所以啊,我不是她的朋友,只是暂且因为利益与她相处罢了……为了你。”特里沃的脸上出现令人迷醉的表情,那足以让年轻女性脸红心跳的脸庞却没有引起朱蒂任何一丝心动,即使有,那也是心肌梗塞,“真可惜啊,当年你们FBI就差临门一脚,结果就这么把我们放了,简直是太无趣了啊。”
“来,举起双手,这次你是猎物了,FBI的探员小姐。”
黑洞洞的枪口逼近,在朱蒂身上的要害处游走。
朱蒂咬牙退后,双手缓缓高举,血液顺着右臂流下来,粘稠触感令人恶心:“哈,0518的人吗?不是号称不杀人吗?这次的做法算什么?你们有没有原则?”
“喂喂,可笑的是你们吧,把凶手的原则当真。能犯罪的人,能有什么底线。”特里沃挑眉,直接一枪穿过朱蒂腹部,“不过本来也是嘛,不杀人的只有老大一个就够了,我们可是很乐意送人去地狱。何况这次情况更出色点,是你在犯罪哦。我可是把视频录下来了,公布出来的话会很有趣吧。”
“我为你准备了剧本。”又是一枪。
“FBI证人保护计划会很好的保护你的过去不被察觉,而你看似无缘无故残害黑泽贝小姐杀害黑泽银(捅刀艾丽西亚嫁祸)甚至牵连进日本平民(大雾)和日本警员,可是会上国际新闻,就让你们FBI好好娱乐娱乐大众吧。”子弹落在肩膀部位。
“超棒的开胃菜不是么——”最终的枪口对准了朱蒂的脑壳,特里沃的笑容扩大,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看见某人脑浆迸溅的模样。
有光一闪即逝。
子弹偏移了轨道,胸口传来麻痹。
特里沃眨了眨眼睛,刚要低头,手上中了一枪,手里的枪落到地上,然后他这时整个人重心往下,身体向后倒了过去。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汩汩流血的大洞。
他落在地上,头向上看去,眩晕的大脑只能让他看到远方直升飞机的重影,特里沃扯了扯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指无力地落在了地上,宝石戒指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爆破的信号被传达了。
“轰——”
然后是第三个遭殃的建筑物,不,现在应该说是第四个了。
在危急关头跳楼的朱蒂被赤井秀一抓住了手,拉上了直升飞机。
“秀……”朱蒂很快用其他情绪盖过惊喜,着急地反向抓住了赤井秀一的手,“去找艾丽西亚!她有危险!”
“……”赤井秀一,“艾丽西亚是谁?”
“黑泽银啊!”
赤井秀一:“被忽悠着按下引爆器具,你还是没搞清楚黑泽银就是银色恶魔吗?”
他给朱蒂做紧急治疗:“我的错,之前因为某些缘故没告诉你真相。你是被他利用了,他直播了你按下引爆器的画面,并且无缝衔接了那些警员遇害的画面……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他?不,你说的根本不是艾丽西亚……”朱蒂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去找艾丽西亚,去找……”
牵动了伤口的朱蒂倒吸冷气,赤井秀一无奈答应,让她好好躺着,自己回到座位。
驾驶座上坐着五官端正、面容慈祥的灰发老人,他是詹姆斯·布莱克,是朱蒂和赤井秀一的上司。
“有些东西应该去深究。”詹姆斯道,“不可思议的事情今天已经发生了两次了。”
“我知道……”赤井秀一看着手机的情报,“只是很难相信,人体克隆……已经在组织成功,并且这些克隆人已经在社会上生活了。”
“不知道日本警察能把这个消息压下多久。”詹姆斯微微低头,镜片反光,“但是很显然,组织隐姓埋名的日子不多了。”
“嗯。”
……
“吓死我了啊……”
躺在车子后座的特里沃哀嚎:“赤井秀一狙击的功力怎么不减反增啊,那家伙距离我至少有XXX米,还是在高速移动的飞机上——”
他按住自己戴着的眼罩:“就差那么一点儿,要不是艾丽西亚的发明,我差一点、差一点去见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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