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背对着君璟晔,君璟晔并不知晓苏卿卿此时手指被碎瓷片割伤,他想到刚才豫王手搭在苏卿卿的肩膀上,而且还隐隐听到豫王说要带她出去的话语。
此时怒气横生间,看苏卿卿处处都不满。
新奉上来的茶其实温度刚好,但是他心里不爽,有心找茬,刚触碰了一下茶盏,便又声音沉沉,怒气横生道:
“这么热的茶,想要烫死朕?”
他发完火,见苏卿卿非但没吱声,还索性坐在了地上,这会抱着手臂开始轻声的哭了起来。
君璟晔微怔。
他的火气还没消呢,她倒是委屈上了?
他知道她和豫王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都是穿越者,可是她如今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是他的后妃了,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
君璟晔听着她嘤嘤哭的心烦,跟她在床榻上哭求不同,此时他心里妒意还未消,而在床榻上只是那种征服欲下的怜爱。
“你是朕的妃子,与朕的弟弟该保持什么距离,自己心里没数?朕看到了什么?他的手搭在你的肩膀上,若是朕今日不回来,是不是你便要在他的安排下离开了?”
苏卿卿不说话,只是哭。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许是手指被割破的委屈。
也许是被暴君冤枉的不甘。
更或者是一些莫名的思绪。
而君璟晔听着她的哭声,从心烦,到此时开始心乱。
心想着,或许只是豫王自己有什么想法,跟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想着这些,君璟晔心里的怒火少了许多。
(很好,都学会自我安慰了。)
怒火减少了,心疼就多了。
君璟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苏卿卿跟前,刚吵过架,就算是普通夫妻吵架,彼此也多是拉不下脸来。
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君璟晔毕竟心疼多一些,但是也碍于一国之君的面子,轻咳了一声,依旧端着架子,俯视着地上坐着的苏卿卿。
“差不多就行了,朕进来撞见这样一幕,莫说是朕了,便是寻常人只怕也是要生气的,不过是打碎了一盏杯子,你就委屈成这样,朕生气气的肝儿都疼了,朕还没说什么呢。”
君璟晔说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应该见好就收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君璟晔等了一会,无奈,只好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好了好了,朕不怪你了,以后离豫王远些就是了。”
想要扳过她的肩膀,没想到苏卿卿还赌气上了,就是不转过来,双臂抱着双膝,埋首继续轻泣着。
直到君璟晔瞥见地上的瓷片上有血迹,不由得微怔。
随后想到那是什么之后,一把抓过苏卿卿的手,见到她指尖被那瓷片割破了一道口子,当即心疼不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割破手指也不吱声?”
苏卿卿这时候心里有气,用力的想要将手抽出来,心中愤愤。
苏卿卿:我被狗咬了不也没吱声!
这会听到她的心声,君璟晔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苏卿卿说的狗是他。
他不去计较,方才仅存的一点怒气此时也消散了,让门外的侍卫去喊王太医来。
侍卫过来回话说王太医不在,君璟晔猜着他定然是闲不住,去城里医治灾民了。
君璟晔让人拿了药来,见苏卿卿别扭着不听话,弯腰将苏卿卿打横抱起,朝着内室走去。
他亲手给她处理着伤口,好在伤口不深,这会已经不流血了。
只是她手指娇嫩,看着那殷红的血迹,格外的让人心疼。
君璟晔小心翼翼的弄着,生怕弄疼了他。
苏卿卿垂眸望着君璟晔小心翼翼的模样,耳边突然浮现了豫王方才说的那番话。
“他是一国之君,将来还是要开枝散叶,为皇家繁衍皇子皇孙,与你做不得长久,可能是一时之欢,皇兄坐拥天下,也要在意天下人的说法,不可能独宠你一人......”
君璟晔弄好之后见苏卿卿有些恍然,一双美眸空洞,不知此时在想着什么。
很快,只见她勾唇,似有些嘲弄的轻笑了一下。
苏卿卿:豫王说的没错,就算他以后是个好皇帝又如何,早晚我都是要离开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君璟晔微怔,豫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了?
君璟晔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今日豫王来找你作甚?朕方才一时气恼,说了很多过激的话,只要你说,朕便信你说的。”
苏卿卿刚才突然有些委屈,在手指割破的时候便哭了起来。
许是情绪得到了发泄,这会她已经好了。
想到豫王把她当成真太监,十分担忧暴君这个狗东西会沉迷男色不能自拔,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还能作甚?豫王见陛下对我这个小太监宠爱有加,生怕陛下这龙阳之好成瘾,说陛下将来是要繁衍子嗣,给皇室开枝散叶,便是朝臣也不允许陛下只宠着我这个小太监,劝我识趣一点,早些离开,皇城待不了,便给我寻一安身之处。”
君璟晔越听眉心越舒展,听到后来,已经完全舒展开了。
原以为是豫王看上了苏卿卿,所以才有了傍晚时的那一幕。
原来竟然是这样。
君璟晔听完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朕喜欢太监?亏他想得出!”
苏卿卿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一处红痕。
“陛下还有脸说,臣妾整日的在陛下身边,脖子上这红痕便是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这红痕是从何处来的。陛下回来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发火,还问臣妾为何哭,臣妾还不是委屈!”
君璟晔歪头看了看,确实是有些明显。
那日里在马上上有些不知轻重,没想到都过了好几日了,还未消除。
这女人的肌肤是什么做的?怎就这么经不住劲儿?
这回君璟晔理亏,面对着苏卿卿娇嗔的眼神,像普通夫妻一般,作为丈夫,不想道歉,便岔开话题。
“卿卿不用满身是嘴,只需要两个就够了。”
苏卿卿本来打算好好的控诉一下暴君,改改他的狗脾气,这会被他说的两个嘴说的一愣。
“什么两个嘴?臣妾就只有一个呀。”
君璟晔含笑不语,目光饱含深意。
在他这般的眼神中,苏卿卿瞬间懂了。
当即脸上满是羞红,轻咬下唇,娇嗔的瞪了一眼暴君。
他现在怎么这么老司机?
(有小可爱知道暴君说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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