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有些事，做了就得承担代价。
同情是一回事儿，做错了是另外一回事儿。
昆仑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约束，才出现这些情况。
如果在杨凡家乡，这种情况虽然有，但出现的几率很小。
杨凡就像岁月中的一条鱼，游走在柳传尚的这些记忆之中。
柳传尚的秘密还真不少，有些事情连杨凡看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临海城的财神爷，在临海城敢得罪他的人很少，他的地位很高。
甚至杨凡看到城主对柳传尚也颇为客气，竟然是为了让他关键时刻出钱。
说起来，这似乎不可思议，可仔细一想想，这又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临海城是超品势力不假，可临海城和其他的城池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这个城池很多是强者主动来到这里的，这里并没有完整的统治体系。
对很多人而言，这里并不是归属，甚至很多人随时都有离开这个城市的可能！
临海城的人口流动性很大，一般来说，赚到了足够修炼资源的修者都会选择离开。
毕竟这里有春潮，而每一次春潮便意味着一次危机，虽然是机遇，可同样是危险。
田城主是因为修为太强大，而被太上镜老祖们共同推举成为这座城池的掌权者的。
实际上他手中的权利很有限，很多事情都需要和大家商量着来，否则城主宝座可能不稳。
比如这一次海妖入侵，虽然已经打退了海妖，但城池的修复也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
如果让城主府出钱，城主府是拿不出这么多的，只能每个修者收一点，让柳财神赞助一点。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历史上那几次城破的时候，很多修者干脆选择了离开这里。
而柳传尚赚得盆满钵盈，为了能继续赚下去，有时候赞助一些灵石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问题。
“呼……”杨凡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柳传尚的记忆太多，甚至他还看到了柳传尚父亲的画面。
可以这么说，柳传尚的父亲是当初建立这个城池的老资格之一，不过后来他在一次春潮中陨落。
当初最早的那一批修者，要么已经离开，要么成了临海城的元老，修为最低的都是太上镜起步。
当年柳传尚他爹便是在春潮中陨落，而之后柳传尚晋级到太上镜，其他修者依然对他以礼相待。
不得不说，这里面有柳传尚他爹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否则区区柳传尚，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地位。
“杨道友，你……”田城主轻叹，此时杨凡也已经收回心神，至于柳传尚这老货也早已经陨落。
“田道友，你是不是觉得损失了一个人才？”杨凡笑呵呵的看向城主，他的心里竟然没有恼怒。
“杨道友，你做得太过分了！”城主轻叹，道：“你可知临海城多次因柳道友才能重建起来？”
“是吗？”杨凡笑了笑，道：“没错，我看到了，以前那几次危机，柳传尚都出了不少灵石。”
“那你还……”田城主有些发愣，既然杨凡都知道这一切，为何还要如此执著的杀死柳传尚呢？
“一千六百年前，临海城被攻破，当时的损失比这次还要大，柳传尚一个人拿了十亿灵石。”
“三千八百年前，临海城被攻破，当时的损失不小，和这次差不多，柳传尚拿出来五亿灵石。”
“五千三百年前，临海城被攻破，那是损失最大一次，柳传尚一口气拿出了十八亿灵石修缮。”
……
杨凡如数家珍，把柳传尚曾经拿灵石来修补临海城的事情说了出来，而灵石数额分毫都不差。
别说田城主，连其他修者都听得震撼不已，这样一个财神，现在却陨落了，这次修缮该怎么办？
如果柳传尚没有陨落，这次修缮的大头恐怕又得请他出手，说不定又是七八个亿的灵石砸下来。
“柳道友有功于临海城，他的陨落可惜了！”有太上镜修者轻叹，似乎还对杨凡稍微有些不满。
“是啊！柳道友可惜了，如果有他，临海城无忧！”又有其他修者附和，似乎还颇有几分伤感。
“还有柳道友的父亲，当年是他老人家带领大家一起打造临海城，如今却……”有人唏嘘不已。
“是啊，柳道友满门忠烈，想不到今日会落到这般田地，他们是有功之臣啊！”有人暗自抹泪。
“呵呵，呵呵……”听到这些话，杨凡大笑不已，他们只知道柳家付出，却不知道柳家的收获。
没错，临海城一次次修补起来了，临海城的修者也一步步强大起来了，可最大的收获到底是谁？
不是他们这些太上镜老祖，不是那些元始境修者，甚至不是临海城掌权者的田城主，而是柳家。
六成财富掌握在柳家手中，这还只是城主的说法。可实际上，柳家至少掌握了八成以上的财富。
如果不是读取柳传尚的记忆，杨凡根本无法想象，在临海城还有人比堂堂城主都要富有那么多。
或许当年柳家确实有功，可柳传尚做的那些缺德事儿，若是说出来，恐怕这些修者会彻底炸锅。
“满门忠烈，好一个满门忠烈啊！”杨凡气笑了，如果柳传尚没有陨落，他会不会指着这些修者骂傻叉？
“杨道友，你……”一道道目光朝杨凡看来，他们似乎很不满杨凡这样的态度，死者为大，你现在还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
“你们也别生气，我这就给你们看看这个满门忠烈是什么样！”杨凡冷笑一声，心念一动便开始造化出柳传尚记忆中的画面。
“看，都给我好好看，这就是你们眼中的满门忠烈！”杨凡冷笑，画面已经开始浮现，这些都是杨凡读取到的记忆。
修者精神力很强大，尤其像杨凡这样，造化出来这些画面也不难。这要是用家乡的说法，恐怕全息投屏都没有这个效果。
柳传尚是临海城名人，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修行者都能认出他，能确定杨凡并未伪造这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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