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记忆完全融合,木飞很是奇异地感觉到他和原来的木飞彻底变成了同一个人。
说不出的一种悲伤感觉涌满全身,那个疯傻木飞的悲剧一生,居然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无比真实。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木飞握紧拳头,再一次在心里暗誓:“所有的屈辱都会一并洗刷,你的心愿我也会帮你实现。”
他现在已经知道,黑白大陆世界的人,丹田气海内潜藏着九条神秘气脉。
只有感应到天地中的五行元气,并吸收所感应属性的元气聚于丹田气海,一一冲破九条气脉,聚气成漩,继而气漩凝实成元丹,才能真正开始悟道,并修习先贤之辈留存于世间的神妙道术。
若悟道得道,能凝结出自身‘道果’,开创出自己独有的道术,便能一飞冲天,成为黑白大陆一方巨擘,真正的绝世强者。
而吸收元气入体纳为己用,便称之为炼气。
冲破第一条气脉,便达成聚气境一重。冲破全部九条气脉,便达成聚气境九重,之后便可以开始凝结气漩,进而凝实成丹。
木飞决定抓紧一切时间,再次感气,试图可以感应到哪怕一种元气。而且他先前那次感应,所看到的那些黑暗之中的模糊气丝,让他十分诧异。
因为他已清楚,若能感应到五行元气,木元气为青绿色,金元气为金黄色,水元气为明莹色,火元气为赤红色,土元气为灰褐色。所以木飞感应到的这些如墨般的气丝,在记忆中完全不存在。
它究竟会不会也是一种元气呢?
木飞突然有些微微颤抖起来,这是激动与忐忑同时交错所致。
激动的是,他准备按照黑白大陆通用的吸纳元气入体之法来试一试。但同时他又是忐忑的。
因为他知道,如果吸收了与感应属性不对应的元气,身体会受到非常大的伤害。比如只能感应到木属性元气的人,是无法吸纳天地间其它元气入体的。
如果强行吸纳如存在于元石中的其它属性元气,就会让身体受到几乎不可逆转的排斥伤害,甚至有性命之忧。
“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下定决心,木飞紧闭双眼,开始试着将那些黑如墨的气丝,从口鼻缓缓吸入身体。
越来越多的黑色气丝在他的呼吸引动之下,渐渐汇聚过来,钻入他的身体,随后顺着体内经络,被他导引进丹田气海。
“成了?”木飞起初有些不敢相信,但紧接着内心顿时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狂喜。
虽然暂时还弄不明白这黑色气丝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气海内也仅仅只留存了一丝下来,但他觉得自己至少往前踏出了一步。
怀着莫大的激动和狂喜,木飞正准备继续吸纳这些黑色气丝,这时刑狱房内忽然又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一位半蒙着脸的女子,捧着一个小酒坛。
此女子身材丰盈,一头如瀑秀发飘散双肩,一袭浅蓝色的薄纱长裙,包裹着她那无法遮掩的曼妙身段。
她静静地走进来,在木飞面前站定,像极了一朵出尘的青莲。
木飞在霎那间,有短暂的失神,因为从此女子身上居然让他感到了一种熟悉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但表面上依然流露出非常疑惑和迷茫的样子。
木飞心下想着,在表面上还是做回以前的木飞,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还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更好的保护自己。
木飞能从记忆中找到眼前女子。她叫禾非,一个在木族有着特殊地位的人。
据传,此女子并不是真正的木族族人,而是有人将她特意寄养在木族。说是此女子相貌极其丑陋,丑陋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所以才被寄养在此。
由于她从小就半蒙着脸,所以没有任何族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自然也无人知晓她的丑陋究竟有多惊世骇俗。但也没有任何族人敢轻易招惹她,因为代族长叶无言曾向全族发过话,不允许任何族人去招惹。
木飞非常疑惑禾非的到来,事实上他和她也并没有见过几次,说陌生都不为过。此刻木飞面上装出茫然的神色,一如此前那个悲剧的木飞。
“是木小二央我来的。”禾非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木飞感觉如沐春风。
随后他看到禾非将小酒坛轻轻放在他面前,然后取出了一本有些残破的羊皮书卷,一块特异的青色木牌,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
“木小二原本是想自己闯进来把这些东西给你,但他打不过掌刑堂的人。所以才万般央我将这些东西带给你。”禾非说完,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那本残破的羊皮书卷和玉盒上轻轻停留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木飞眼睛盯着禾非离开,忽然他全身汗毛倒立,心中一悸。
他隐隐感应到在禾非身后的黑暗虚无中,似有一个无比可怕的存在,那可怕的存在似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他一眼,差点儿就令他几乎心神崩溃。
过了好一会儿,木飞才勉强从刚才的惊悸中缓过神,内心思索一番,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三件物品上。
他很感激他的这个朋友,在木叶城唯一的朋友,木小二。显然是小二提前将这些最重要的物品拿到了手,并托禾非带给了他。
青色木牌是木飞在族中的身份令牌。
记忆中这木牌非常神奇,不仅可以存着如战功点数这种虚拟物品,更可以存放一丈见方的实物物品。
在其内,甚至还记载着一个神秘的什么候选榜,因为原来的木飞无法炼气,所以无法感应清楚,虽当初滴血确认了身份,但没有属于自己的元气,开启不了那个能存放实物的一丈见方的空间。也正因为此,原木飞很少将令牌随身携带。
残破的羊皮书卷和巴掌大小的玉盒,都是当年木飞的父亲木廷,再次离开木族,返回太魔海人族边境战场时,特意留给他的。
父亲曾郑重叮嘱过,羊皮卷虽破,但却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之物。而那巴掌大小的玉盒中之物,则是他那从未谋面的小叔父,也就是木廷的亲弟弟木炎之物。让他务必妥善保管。
木飞心中一动,立刻将身份令牌拿在手中。随后催动丹田气海内那如发丝般的黑色气芒顿时从体内经络沿着特异的线路从手中流到了青木令牌上。
木飞在第一时间便感应到青木令牌中的空间几乎瞬间开启,并与他建立了奇妙的联系。
“这黑色气丝果然是一种元气!”
木飞此刻几乎完全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测。心中顿时翻起如滔天般的巨浪。
虽然这一丝辛苦吸纳来的诡异元气已被消耗一空,但木飞却是无比欣喜激动。
他趁兴打开面前的小酒坛,痛快的灌了一大口。一阵舒爽顿时流入胸腹。
“好酒!这小子还真舍得。”木飞立刻尝出这可是天下第二酒楼的招牌,天二酒。平常人喝一小口都要花费不菲的元石或战功点数,而现在木小二居然送了他一小坛。
木飞放下酒坛,正准备继续练气,却忽感手上一痛,接着‘砰’的一声,面前的酒坛被一突然飞进来的碎石崩裂,酒香顿时四溢。
远远的一个得意又嚣张的阴柔声音传来:“哈哈,原来是有人帮你提前取走了身份令牌,我说怎么会找不到。快,给我按住他。”
“阴魂不散啊。”木飞一边心疼珍贵的天二酒,一边恨得是咬牙切齿。
他第一时间想到要先把身份令牌和玉盒给藏起来,无奈手腕脚腕都被锁上了沉重的铁链,根本来不及藏。
情急之下,他立刻打开玉盒,玉盒中躺着半颗散发出阵阵清香的不知名莹润晶体,他来不及多看,直接给一口吞进了肚子里。接着还想强行吞下身份令牌,但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魁梧的大汉已经冲了进来,将他给死死的按住。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潮湿冰冷的坚硬地面上,被硌的火辣辣的疼。
叶西风走进来,看都没看那破羊皮书卷一眼,直接就捡起了木飞的身份令牌,狂笑不止。
随后他又发泄似的疯狂踩在木飞的背上,一脚又一脚,虽未动用元气,却也把木飞踩的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
木飞紧紧咬着牙,硬是强忍着,连吭都没吭出一声。只是在心里不断诅咒着:“叶西风,若是老子侥幸未死,一定要十倍、百倍还回今天还有以前所受的全部屈辱。”
“小少爷,赶紧取战功点数吧,再晚,怕是有人要来。”其中有人提醒叶西风。
叶西风冷哼一声,道:“我爷爷是代族长,我大哥是族中天才,更是如今五行院天之骄子,就算有人来,又能怎么样?哈哈哈。”
肆意猖狂的大笑过后,他命令其中一人:“给这废物放血!”
那人直接取出一把bǐshǒu,猛得划开了木飞的手背。
木飞手背顿时血流如柱,疼的他倒嘶一口冷气,钢牙都差点儿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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