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雪经历了杨顺那事儿后,一夜间好像也成长了。
对于外界很多事情,都多了很多警惕和心眼。
此时消失许久的郭氏突然出现,由不得她不想更多。
面对赵仙儿的问题。
她笑了笑,只是说是一个故人。
赵仙儿也明事理,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多问。
只不过当天夜里,她和杨顺说起这个事情。
杨顺皱起眉头说道:“郭氏跑到我们店去了。”
“对,我就是觉得有些蹊跷。”
“哈哈,不用多虑。”
杨顺揉了揉她的头,“如果是杜允乐想要对付我,大可以让更加专业的人来,郭氏,不是提前败露行迹吗?”
“我想,她应该是有些追悔吧。”
“我听朋友说,她在杜允乐那儿过得不太好。”
“哎。”
柳轻雪听了他的话,也表情复杂,“郭姐姐,当初如若不是……”
“也不至于……”
“这都是个人选择,说不得对错。”
“哈哈。”
杨顺笑了笑。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光靠这个头脑简单只知道提着斧头去蚍蜉撼树的破木匠能咋地?
能走到今天?
做梦吧。
柳轻雪等人的命运也不可能因此而发生改变,一切的一切,都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能以马后炮的视角来衡量当初选择的对与错。
虽然杨顺不爽给他这个身体戴绿帽的那些人。
但出于理性的角度,的确就是如此。
“对了,媳妇儿。”
杨顺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儿,“我忽然琢磨着,想问问你,如果我让你去读书,你愿不愿意?”
“读书?”
柳轻雪双眼骤然明亮,惊喜地看着杨顺,“真的吗?”
“哈?”
杨顺有些意外她这反应。
按理说,封建王朝的底层妇女,习惯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维,让她们去读书,可以说在她们的理念中是属于反纲常的一件事。
而且小时候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长大了去读书,去学习,本身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看那些杨家军听到要让他们学文化的反应就可见一斑了。
没想到柳轻雪此时此刻表现得这么欣喜。
“对啊。”
杨顺点点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
柳轻雪说道:“其实最近我就跟着王妃娘娘在学习认字呢。”
“你跟王妃学习?”
杨顺一愣,“不是她来跟你学习吗?”
“嘻嘻,我们俩互相学习啦。”
柳轻雪一脸甜美的笑容,“我很佩服她的。”
“她真的懂得好多,好知书达理。”
“而且我觉得学会了认字,能在成衣的设计上有更好的进展,看起书来也方便。”
“我感觉好多事情都要和你学,你一天那么忙,挺辛苦的,我要是学会了认字,我自己学就好啦。”
“而且,其实我从小就挺羡慕那些能读书的。”
“本来我是想和相公说这事儿的,但怕相公觉得我……”
“哈哈,觉得我会认为你不守妇道?”
“这我就得批评你了,媳妇儿,你这是对你相公不了解,不信任,有戒心啊。”
杨顺故作不满地盯着她,“我像是那样迂腐的人嘛?”
“我错啦~”
柳轻雪嘟着小嘴低声道。
“哈哈,这次原谅你了,下次不许了。”
杨顺开怀大笑地竖起大拇指,“不过为夫还是要给你点个赞。”
“能认识到文化的重要性,不愧是我相中的女人,哈哈。”
杨顺一通彩虹夸,夸得是柳轻雪一脸羞涩。
“那你以后就跟着王妃娘娘好好学学吧。”
“改天我和她说说。”
“嗯嗯,好。”
“对了,把雨晴也叫来一起吧,她还这么年轻,学文化还不算太吃力。”
“嗯嗯,我明天和她说。”
柳轻雪一听,心里更是感动。
眼波流转地看着杨顺的侧脸,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侧脸。
她哪里来的福分,能碰上这么好的男人?
但没想到,柳雨晴和她完全不同。
第二天,柳轻雪就和她说了这事儿,一听要读书,柳雨晴十分抗拒。
一个劲直摇头,说读书没用,费劲。
柳轻雪很是头疼,和杨顺说了这事儿后,杨顺笑了笑,“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慧根的。”
“也别强迫她,过些天,我有些新想法,到时候,我想她会自己主动学习的。”
好不容易,伤终于好了。
可以下地了。
下地的第一件事儿,杨顺就是来到了杨家军宅院。
刚进门。
杨顺正好碰上了郑汴梁,郑汴梁身旁还有一个干瘦老头儿。
老头儿脸上气呼呼的,气得仿佛要原地去世那种。
杨顺一眼认出这老头便是他请来教杨家军学文化的先生。
之前张翀带他来见过杨顺一次。
见他如此生气,杨顺于是停住脚步打招呼,“您好,郭儒怀先生。”
这老头虽然不挂肉,看起来比难民丰满不了多少。
但他来头可是不小。
他爹是被发配边疆的前户部尚书郭尚山。
这郭尚山更是来头不小,他爹是前前前前不知道多少的任内阁首辅郭总峡!
郭总峡同样也是被发配了。
所以可以说郭家家学渊源,世代相承。
到了郭儒怀这一辈。
暂时不做官了。
安安心心在望京城一家官学做了先生。
诗词歌赋上的造诣很高,名气很大。
“见过客卿先生。”
郭儒怀脸色稍稍缓和,但还是板着个脸,不情不愿地欠了欠身,表情不甚有太多变化。
杨顺看得出这老头对自己不太感冒。
事实上,郭儒怀也确实对眼前这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不感冒。
心想毛都没长齐就当王府客卿了。
呵呵~
劳资毛都快掉光了都还只是个教书先生。
命运不公啊!
“郭先生。”
杨顺还是给予了这老头足够的尊重。
称呼和举止都给足了面子。
不为别的,他就是觉得这老头可怜,世代被发配,二三十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就当了留守儿童。
一留守就是几十年,现在都五六十了还在留守。
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真可怜。
这样的可怜人,他不忍心伤害他。
“您来府上已经有些时日了。”
“不知道将士们学习进度如何了?”
“哎。”
郭儒怀一听到这,就唉声叹气。
“朽木,不可雕也。”
“他们不认真吗?”
“非也,是没慧根,除了那个程破峰、文昌基还算聪颖肯学,其他那些粗鄙之人实在是……哎……一言难尽。”
老头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而且,不仅不肯学,还有一批人长期迟到。”
“经常人都到不齐,再这样下去……”
郭儒怀说到这,顿住,深深地看了杨顺一眼,“即使是您给再多,老夫也教不下去了。”
“哦?”
“经常到不齐?”
杨顺一听,就扬起眉头,“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郑汴梁则是解释道:“是原本定远军里的老兵油子,这群人本来就对读书这事儿挺抗拒,而且他们以前在定远军里的职务都比程破峰高。”
“眼见曾经的下属就因为多认几个字而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上司,故意给程破峰上眼药呢。”
“哦~”
杨顺听后便了然了。
转而又问,“那个文昌基又是谁?”
“是一个最年轻的新兵蛋子。”
“哦~”
“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杨顺点点头,便往宅院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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