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啊。”
“杨先生,什么味道啊?”
康王陈洪领着江行书走近。
“啊,殿下,管家,你们怎么来了?”
“哈哈,来找你有事儿。”
“这位是?”
陈洪注意到跟着杨顺站起,怯生生站在一旁的柳轻雪。
不禁眼前一亮。
“哈哈,王爷,这是我内人。”
“哇,先生果然是慧眼如炬,眼光独到,嫂夫人和先生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陈洪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而江行书则是暗自错愕。
天啦噜?
这小木匠到底是不是木匠啊?
怎么一个木匠,不光一肚子坏水,还有这么漂亮的媳妇?
老夫不服!
“哈哈,王爷谬赞了。”
杨顺却是不管他在想些什么。
转头给柳轻雪介绍,“轻雪,这位便是康王殿下。”
“民女杨柳氏,参见殿下。”
“愿殿下万福金安。”
“哈哈,嫂夫人不用拘礼,都是自己人。”
陈洪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旋即凑到桌前,看着碗里的三鲜米线,用力嗅了嗅。
“哇,那么浓郁的香气原来是这个东西发出的。”
“先生,这是米线吗?”
陈洪抬头问道。
“是的,殿下,此物名为三鲜米线。”
“三鲜?”
“还有吗?孤也想试试,嘿嘿。”
陈洪咧嘴笑了起来,不加掩饰地咽了咽唾沫。
“当然,承蒙王爷不嫌弃,属下这就去准备。”
“对了,江管家要吗?”
“我……”
江行书下意识就想说不,但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一股股往鼻子眼里蹿,实在很难说出口啊。
“哈哈,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吧,我顺便也给江管家准备一碗。”
杨顺知道这老头犟的很,因为报名时的一番风波以及自己的木匠身份,一直抱有成见。
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干活。
又都是康王的……
好吧,编不下去了。
主要是这老头管钱,杨顺怕他生闷气,在钱上和他过不去。
所以也就主动给台阶让老头儿下了。
柳轻雪不敢面对康王和江行书两个陌生的面孔,紧跟着杨顺钻进厨房打下手。
“先生真是一位奇人,身为木匠,却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不说,还通晓杂技。”
“眼下看这厨艺似乎也很了得。”
江行书听着陈洪对杨顺不吝溢美之词的夸赞,笑了笑,“王爷,这菜肴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眼下只能说这香味还不错,但要知道客卿的厨艺到底如何,还得尝尝再说。”
“嗯,管家说的有道理,尝尝再说。”
陈洪点点头。
片刻后。
两碗热气腾腾,香飘四溢的三鲜米线便端上了桌,摆放在二人面前。
闭上眼睛享受的闻了闻。
陈洪迫不及待地夹起米线就往嘴里吸溜吸溜地送。
“哇~~”
一口气吸了个大半。
陈洪眼睛半闭,露出的一丝眼仁都已经快活到翻成白的了。
“王爷,如何?”
杨顺笑眯眯地问道,虽然光看陈洪的表现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此物只应天上有啊先生~”
陈洪激动地说完又猛吸了两口,然后美滋滋地品了一口汤。
眼仁翻得更白了。
不光翻白眼,还享受得直摇头。
江行书本来还端着,在一旁干咽着唾沫强忍着没动筷子。
但陈洪这夸张的表现就好像洪水,粗暴的冲垮了他本来就很脆弱的心理防线。
终于忍不住拿起筷子品尝了一起。
不尝不要紧。
这一尝,也跟着陈洪翻着白眼,摇头晃脑起来。
“艾玛,真香~”
到最后,两人把汤都喝得是一点不剩,甚至恨不得把盘儿都给嗦干净。
饶是如此,吃完后还在那舔着嘴唇,意犹未尽。
“先生,绝了,简直,你这手艺,府上最好的大厨都比不上你啊。”
“不对,不是比不上,是差得远!”
“对吧?江管家。”
“确实啊。”
江行书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确实被折服了。
他说不出违心话,更不可能罔顾陈洪的脸面昧着良心硬杠。
好吃就是好吃。
活了那么大,见过不少,吃过不少,真还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
“哈哈,如果王爷喜欢,以后可常来。”
“江管家也是。”
杨顺冲江行书笑了笑。
笑得这犟老头一愣,忽然间觉得这个小木匠人好像还可以。
“对了,王爷,您来有什么事儿?”
杨顺想起进门时陈洪的话,不禁问道。
“啊,这米线过于好吃,光顾着回味,差点儿忘了。”
陈洪一拍手,“先生,我来找你,是想要商量下关于迎娶仙儿姑娘的事。”
“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叫上江管家一起来了,主要是想算算账。”
“把一切控制在一个合理有度的范畴中。”
“啥?”
没想到,陈洪刚说完,江行书就不淡定地睁大了眼睛。
“王爷,您是说您要迎娶仙儿姑娘?那个教坊司的花魁赵仙儿?”
“这这这,这来之前您没和我说过这一出啊。”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了么。”
陈洪问道:“咱们账房内还有多少钱?”
“啊这,王爷,这可不是钱的事情啊。”
江行书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
“这是有违礼法,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啊!”
“什么礼法?什么纲常?”
杨顺在一旁听得有点懵。
不就是结个婚吗?
又不是近亲结婚,怎么都扯到了这种哲学层面去了?
江行书不顾陈洪的脸色,兀自在那儿嚎叫着,“王爷,您身为皇亲国戚,更是当朝圣上的同胞兄弟。”
“身负龙脉,承载皇家荣耀,身份高贵尊崇。”
“怎么能迎娶一个戴罪之身的青楼艺伶啊?”
“这说出去,会贻笑大方,玷污皇室血脉,为万民所不齿啊!”
“……”
这下杨顺听懂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他也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历史典籍和电视作品,似乎在古代,确实普遍存在如此森严的籍贯之见。
一般教坊司艺伶的下场,都是年轻时赚钱表演,老了便被打入皇宫去洗衣服刷马桶。
偶尔有运气好的,会被富商赎身纳妾。
但即使是赎了身,也是一辈子贱籍。
其子不得参与功名,继承财产。
其本人,不得转为正室。
即使是花魁,一旦邀人入闺,破了清白之身,立马就会失去花魁地位,贬为普通艺伶,然后重复普通艺伶的命运。
对于教坊司来说,没了一个花魁,无非也就是再推一个新花魁出来的问题,没任何损失。
可以说,一入贱籍,则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杨顺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江行书反应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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