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砚?”
“看上去好像不简单!”
周围立刻人头攒动。
庞春燕恍然顿悟,难怪秦义之前说内有乾坤。
赵明成则半张着嘴巴,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嘴上却说:“说不定也是个不值钱的破石头!”
此话一出。
不少古董商都悄悄露出鄙夷的眼神。
虽然还不清楚是具体是什么,不过很多人都明白一点:砚中有砚,绝非凡品!“笔来!”
秦义不慌不忙的说道,立刻有围观的人会意,递上一根没用过的干毛笔。
轻轻用毛笔扫去上面的灰尘。
整方砚台顿时如出水芙蓉,像一团墨玉,温润,细腻。
“好东西啊,光看这色泽就是上品砚台。”
“话是如此,可就算上品砚台也就值个二三十万啊。”
还是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秦义也不着急反驳,只是用嘴对着研磨的墨巢轻轻哈了一口气。
随后用手指的指腹按其砚心。
果然,有种湿润的感觉。
“他这是干嘛?”
“对着砚台吹气做什么?”
有人疑惑道,有人似乎想起什么在沉思。
庞春燕一个激灵,有些兴奋的说:“让我也试一试!”
随后小心翼翼的接过砚台,张开红润的嘴唇对着砚台,做了和秦义一样的动作。
轻轻哈了一口气。
“呵气可研墨!”
“这不是普通的砚台,而是难得一见的端砚!”
庞春燕双眼大睁,激动的喊道。
在场围观的人出现了不小的躁动。
砚品行业中,端砚有“群砚之首“的美誉,是砚中上上品!端砚以材质坚牢、滑嫩、细腻、温润而闻名中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深得文人墨客的追捧。
“什么呵气可研磨墨?
切,故弄玄虚!”
赵明成嘲笑着,似乎想竭力证明自己是对的。
只是这一次,没人再响应他。
之前的年老古董商有些听不下去,摇头说:“真正的极品端砚,不论酷暑还是严冬,就算没有水,只要对着它呵气,然后就能用来研磨。
故古人有‘呵气研磨’的说法。”
赵明成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说道:“难道单凭它是端砚就值150万?
恐怕没这么高的价格吧。”
他虽是个纨绔子弟,但毕竟开着聚宝楼,多少也懂些行情。
见赵大少的样子,秦义将砚调转个身,砚背对着众人:“那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顾二娘制的砚!”
众人急忙上前,只见砚背刻着一首小诗:“古款微凹积墨香,纤纤女手切干将;谁倾几滴梨花雨,一洒泉台顾二娘。”
庞春燕作为玉石专家,见到这首诗。
玲珑性感的身体忍不住有些激动的微微颤抖。
“顾二娘,这是顾亲娘砚!”
“顾二娘,她……很有名吗?”
赵明成语气已经变的很弱。
在他心里,好像只认识水浒里的一个顾大嫂。
“当然了!非常有名!”
庞春燕几乎是呵斥一声。
古代玉器珍宝多是出自男性之手,顾二娘算是个例外。
庞春燕看着秦义手里的砚台,缓缓说道:“据《吴门补乘》记载,顾二娘本姓邹,嫁到世代以治砚为业的顾家。
可惜的是她丈夫早逝,于是顾二娘便继承了制砚这门手艺。”
“顾二娘心灵手巧,而且刻苦钻研,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文人亲切地称她做的砚台为‘顾亲娘砚’。
她主张“效明代铸造宣德香炉之意”,追求高雅之美。
因而她制作的砚台‘古雅而兼华美,当时实无其匹’。”
顾二娘算是庞春燕神交的古代偶像,所以对她的事如数家珍。
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她有一套特殊的本领,相传顾二娘用脚尖点石,就能够辨识出砚石的好坏,因而人们又称她为“顾小足”,她虽然是名重于世的制砚高手,但她从不肯粗制滥造,态度十分严谨,‘非端溪老坑佳石不奏刀’,所以她制琢的砚台就更加珍贵了。”
“更何况,这首砚台上的诗是书画家黄蒂所书,价格还要翻。”
看着差不多了,秦义清了清嗓子总结道:“这一方砚台,先看材质,属于上等端砚,至少50万!”
众人点头认同 。
“再看制砚人,是砚台第一人,顾二娘所做,再加50万!”
众人再次再次同意。
“三看砚上诗,是著名书画家黄蒂所著,还要再加50万。”
“三者累加,它至少150万!”
“我话说完,各位专家,古董老板,还设有谁反对吗?”
全场死寂。
再没有一人反对!秦义所说,句句在理,而且实际拍卖价格绝对要比这高。
众人看向秦义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眼力。
直到此时,庞春燕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丁老头的祖先一定要按500倍黄金的价格才允许卖。
因为里面藏着远超黄金的艺术珍品。
“谢谢你!小伙子,你救了我孙女的命!”
丁老头千恩万谢。
“老大爷,其实你这砚台可能远不止这个价。”
秦义说道。
“哎,这就是缘,小伙子你和我家这东西有缘啊。”
如果不是秦义,他的砚台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水落石出。
丁老头再次感谢,临走时对着赵大少道:“狗眼看人低!呸,老头子以后也不会来你这里。”
赵明成刚要动手,却见众人都注意着自己。
怎么说,丁老头都是以前的顾客。
一旦落魄就扫地出门,难免让人心寒。
“赵大少,不,是赵大狗,别愣着了,该学狗叫了。”
秦义忽然冷笑一句说。
赵明成闻言,先是一怒,随后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他堂堂聚宝楼少东家,圈内闻名的赵大少。
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学狗叫?
以后还怎么继续混下去。
可赌约已经放出去了,要是不学就失了诚信,等于砸了自己店诚信的招牌。
这是做生意最忌讳的。
“赵大狗先森,快来一段吧,大家都等着呢。”
庞春燕笑吟吟的说。
别的人虽然不敢说,可是看表情都是再等着看他的笑话。
妈的秦义!上一次让我自扇耳光,这一次让老子学狗叫!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在玩你老婆!赵明成知道逃不掉,涨红着脸,从牙缝里冒出一声“汪”。
“哎呀,声音好小,好像我外婆家的母狗刚生的小奶狗。”
庞春燕伶牙俐齿,很多人都绷不住笑出声。
这哪还呆的下去?
况且她是庞老的侄女,骂又骂不得。
赵明成低下头,快步走向另一个角落。
很多人继续围着秦义,羡慕又懊悔的看着那方砚台。
此时,人群背后忽然想起一个威严洪亮的赞许声:“好一方顾亲娘砚!”
“小伙子刚才鉴定的不错,年少有为啊!哈哈。”
众人回头,神色立刻变的恭敬。
“庞老!”
“庞老来了!”
“好,大家都好~”老人面带微笑的打着招呼。
来人正是江南四大鉴宝专家之首。
古玩界“南昆仑”!庞庆之——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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