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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抱着小娇进去了，饭馆里一片死寂。
女刹从桌子上爬起来，额头上竟然浸出了丝丝细汗。
她看着梁成飞，好半晌也没有说话，梁成飞也在看着她，相顾无言。
他们的确看了一出好戏，看见了人性之丑陋。
半晌过后，女刹先开口道：“难道，你准备去救她？她可是我仇人的女儿，她现在是罪有应得。”
“他错在哪里了？”梁成飞愣愣的问道。
女刹咂了咂嘴，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见到漂亮女孩，都不会狠心的，我知道你肯定会去救她的。”女刹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谁知道，梁成飞却自顾自的拿起馒头，继续吃了起来，道：“冷了就不好吃了。”
“…………”
女刹看怪物似的看着梁成飞，想不通在梁成飞的心里，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心境。
“你的功夫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连毒也不怕了？”女刹惊恐的问道。
梁成飞苦笑道：“在我梁成飞初出茅庐的时候，我的敌人是血毒门，血毒门是什么？一个专门研究毒药的地方，我几乎什么毒都见过了，她们的毒这个世上能解的人很少，但是，我也活了下来。”
女刹惊讶的看着他，她觉得梁成飞所经历的事情，并不是她资料能看到的，她也能想象梁成飞的不凡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来自于无数的磨难和经历当中。
女刹叹道：“也许，爱屋及乌，恨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恨他的一切，也许真的是我错了。”
梁成飞接过话道：“你明白就好！刚才，那大汉打你主意的时候，至少她帮了你，是因为她也是女人，她和你都深刻的明白，女人遭受了这样的非人待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说到这里，他不得不想到北姬，梁成飞觉得，女人，的确有可怜之处。
女刹忽然站起来，道：“我去帮你救她。”
梁成飞又拉住了她，苦笑道：“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女人，同胞。”
然后，她又看见梁成飞拿起一个馒头，一边朝里面走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咬着。
从饭馆后面的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四合院，两边都有门，是通往旁边庭院的。
而在四合院的对面，还有一栋和饭馆差不多大小的楼房，这里便是主人家生活住宿的地方。
庭院里放着很多铝盆，里面还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梁成飞走过去，拿起两根黄瓜，递了一根给女刹，问道：“你吃么？”
女刹脸红了红，道：“要吃自己吃，干嘛给我？”
梁成飞叹道：“女人不知道黄瓜可以美颜，那就太不正常了，可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排斥？”
“要你管！”女刹还是接过了黄瓜，哐哐的咬起来。
房间很少，其他的几间都是别家庭院的，而属于小娇的只有中间那间，屋子不算大，里面摆放着双张床，中间隔着一张帘子。
父女两人一人睡在这边，一人睡在那边。
此时，大汉一把将帘子扯掉，然后，将小娇扔在了对面的床上。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笑着走过去道：“老大，你竟然还没有死？你能说话了？”
“你想干什么？”
说话之人，满头白发，如果你觉得他很老，那就大错特错了，二十年前他也不过三十，现在，也才到中年而已。
可是从他的面相上来看，他简直已经七八十的模样。
大汉笑道：“大哥，那些年兄弟我们跟你出生入死，没少做过缺德事，都是你逼着做的。”
“可是，我们一起挣的血汗钱，现在你却想独吞，兄弟我也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求求大哥分一些给兄弟，也让兄弟换个地方给自己养老吧？”
白发人闭上眼睛道：“我没有兄弟。”
大汉彻底大笑，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道：“大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睁开狗眼看看，我不是你的兄弟么？二十多年前，我们刚刚在这里混的时候，你是老板，我们是打工的，是谁连傻女人都不放过的啊？你那会儿的干劲去了哪里？”
白发人眼珠在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道：“你走吧，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它是小娇的。”
“呵呵呵，好样的，好样的！”大汉猛然站起来，走到小娇面前，只听见“刺啦”一声，她的衣服就成了两半。
那白发人忽然睁开眼睛，凄惨的笑道：“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初，你们二十岁不到，是我教你们见女人都不放过，到头来还是报应到了自己的头上，哈哈，哈哈哈…………”
大汉摇头，不赞同的道：“这怎么是报应呢？我没有娶，小娇没有嫁，我们在一起，就是合法的夫妻，你不是说钱是小娇的么？那很好办啊，我立马和小娇洞了房，我就是她的男人，这样，我总有权利拿钱了吧？”
白发人又闭上了眼睛，道：“钱就在她床下的暗阁里，我们做了半辈子的孽，求求你放过她吧，她还是孩子！”
那大汉开怀大笑起来，道：“大哥，你果然还是一样的爽快，你果然懂了兄弟的意思。”
大汉撬开木板，看见了下面密密麻麻的钱，甚至，有好些竟然还是老款的钱，不得不让人惊叹。
大汉顿时连手都在颤抖，彻底狂笑起来，道：“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啊，可惜，你并没有教我们义气，不好意思，我骗了你，美人和钱财我瞬间都有了，我的人生从此开始改变了。”
“对，这一刻可是千金不换啊，小娇，我来了，哈哈哈………”
大汉笑着跳了上去，那白发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的眼睛已经发红，几秒钟的时间不到，他气得鲜血狂喷，差点晕死过去。
大汉早已经疯了似的，双手抓住钱，不停抛洒着，而后，像一条疯狗一样，根本就没有将小娇当成一个人，那夸张的动作，简直人神共愤。
梁成飞和女刹站在门口，谁也没动，也许，他们都被震撼了。
人性不过如此。
你眼中的好人，只不过是你未能给他做坏人的资本，所以他做了好人。
而你眼中的坏人，也不过只是看见了人性的阴暗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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