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看向长老一字一顿的说着,“今后,你们的每一步动作,都要听我的命令才行。你们留下的脏脚印,已经足够多了!这里满目都是沙地,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留下脚印的,但是你们偏偏让所有人都看见你们行走的踪迹,如此愚蠢的招摇!”
接着,她的目光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望向站在他们中央核心地位的首席长老,此时此刻,这从来不会正眼瞧她的老头,那两道如雪似电的目光正在躲藏着她直视的目光。
这家伙是她父汗的弟弟。也是最不学无术的孩子。他与他的父汗是同父异母所生。却很惊人比那些与他同父同母所生的兄弟姐妹们,还更要相像。而他从来都不出色,只是凭着那张脸坐上了首席长老的位置。所以,他从来都很爱护那张脸。像女人一样,在那张脸上面花了大价钱。听说最近他还在上面敷了金子。但是效果真是不错,现在,他整张脸看起来都金光灿灿的。
诸神在赐予了大阏氏父汗与这位首席长老同样的面孔之后,再也没有将这精致的五官,赐予给他们兄弟姐妹的任何人。现在,只要征得他的同意,就可以按照巴伦王妃的意思在这里调兵。无论是巴伦王妃还是大阏氏都知道,他她们所要调动的是那只,绝对不会给大汗知道的,暗地里的部落影子军团!
其实,关于这些影子战士的存在,就连大阏氏自己,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他们的风采!这件事情大汗当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一以贯之对此完全没有干预权,这是从大汗的曾祖开始就认同的事。因为所有西突厥的部落分支事实上约定成俗的坚守着如果对大汗效忠,就连影子军团也会随时听从他的召唤。可是现在时机不再相同,这也让变得水深火热大阏氏自己也对这支影子战士真正所具有的力量想要窥测一斑。她要知道,如何才能够将他们调动出来。只要成功过一次,那么之后,关于影子战士的所有调动,她就可以想办法绕开这些长老。在听他们苍老的声音,在她面前唠唠叨叨。却总是说一些题外话。
长老们尴尬的咳嗽着,他们还是说不出话来。
大阏氏怡然继续,她的目光几乎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划过。且不只是那么简单的划过,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有她目光走过的那一部分出现了伤口,而且灼烧的感觉不断加深,“把影子军团的力量借给表可汗吧!在我们的手与大汗的手,若即若离的现在。我们也应该抓住另一股力量!”
她本来还以为他们会继续默认下去结果,她的提议就像是点火的引信,让苍老的声音再次炸裂开来,“这可不行,这可不行,这是在玩火。表可汗虽然现在还在这里,好吃好喝,但那完全是因为手里正紧紧握着的那张与武器库的密约,一旦大汗从他手中抢走那东西的话,表可汗就会像只球一样的被踢走!”
大阏氏笑了起来,“真想把大汗叫过来一起听听,你到底是怎么完美的形容他的背信弃义的!让我来告诉你们,那张密约不会被找到了,如果我是表可汗的话,我就会在这个时候把它烧了!让它成永远的成为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大汗的手!先咬死猎物的狼,会先品尝到猎物的滋味;躲在后面没有危险,不会跟猎物战斗的狼,虽然免除于危险,但是他们能吃到的,已经是残羹冷炙,或许还有很多小狼吃不饱!我们的部落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敢领众狼之先的击杀猎物,变成只等别人口边的冷肉的窝囊废了呢!”
首席长老挥退了进来奉茶的侍女,郑重的看向大阏氏,“先去撕咬猎物,这没错,但是表可汗绝对不是一只上好的猎物。他本身已经风干冷脆无肉可咬!影子军团的黑暗战士是我们最后的坚守,尤其是大汗正怒目,看向我们的现在,一旦真正防护部落的影子军团离开,大汗也许会抓紧时机向我们痛下杀手!正如你所说,他期待这个时刻已经太久了!”
大阏氏冷哼道,“不要以为影子军团是什么真正能护身的铠甲,我们要得到的铠甲是另外来自四面八方,新的支持。”
全部的长老,一字排开的在她面前跪下,“动用影子兵团出征,是部落的大忌,那是部落遭受强敌的时候,才会选择的无奈之选。”
“我要告诉你们,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刻,因为阿修达,”她顿了顿,“因为有人发现阿修达的尸身之上……”
大帐之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格外压抑。她明明还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但是大家好像都猜测到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几个更加年迈的长老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受惊跪立不住,跌倒下来,首席长老暴怒道,“到底是谁?这么不知死活,这个时刻也敢闯进来。”
那家伙简直是连滚带爬的进到长老身边,将一张纸条哆哆嗦嗦的递到他手上。长老红木圆睁的瞪着他,似乎要说出什么惩罚之语,而与此同时他手上的纸条已经被如同枯树枝一样的手指展开,上面的几个字,吓得他立马变颜变色,紧接着他以颤抖的声音重复着上面的内容,“阿修达身上有你们部落的锁喉伤痕!”然后他的目光像烫到了一样,看到在那纸条的另一半,拓印着伤口的纹路。那的确是他们特有的力量结构,能在人的皮肤组织上造出花纹一样的东西。他们的祖先曾经像炭火一样灼热的寻求着击杀敌人的各种办法。似乎有无数的灵感,在他们的头脑中产生,甚至,在这些伤口本身也可以带着辨认它们是否为真的细节秘密!他从小到大,已经看得足够多了,绝对不会看错,这东西,并不是仿冒的。连细致的纹路都在精妙以极的体现。说明绝对不可能是画出来的臆造。
他本来还硬撑着与大阏氏对峙的身体,也紧接着跌坐在羊毛毯子上。
大阏氏虽然也觉得,这纸条来的奇怪,但是,她很快就把这恶劣行径,直接归结到了巴伦王妃身上,她本来也没觉得巴伦王妃会乖乖的等!凶险的野兽,从来不会懂得等待!她咬着牙想,自己要杀那个女人的事情真的是不能再拖了,如果这样的字条被送到大汗面前,一切就会的结束了。但是她到底在不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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