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的门开了。
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将门打开条缝,看到地上瘫坐的北辰熙,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伸出手冲尚在“哽……哽”的狗蛋小声地说:“来,快。”
好像生怕被她北辰熙看到,又好像生怕被左邻右舍看到。
可伸出的手,又马上缩回,小心翼翼地左瞄右瞅,生怕被旁人看到。
陪北辰熙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暗道:“唉,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这是你家,你还躲个啥哟。”
看见没有再多的人,零度一把拉过狗蛋,关上门。
但,再快又能有北辰熙快嘛,别看她眼瞎,但耳朵却特灵,一脚踩在门内,令那门关不了。
北辰熙挪脚进去,摸索着扶着墙,忐忑不安地冲里面的方向喊道:“大哥,你没在这里吧。”
没人回应。
零度此时却疯了一样,抱着儿子狗蛋“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冲床上正在打鼾之人喊到:“求求你饶了我吧,看在往日我伺候你一场的份上,看在我娘俩凄苦的份上,看在驼背他不跟你计较的份上,你大恩大德饶了我吧。”
声音不大,这也是零度一惯的说话声音,但是,北辰熙却听得心疚不已。
北辰熙不相信床上睡的是自己的哥哥。
“呼噜、呼噜”,床上人依然在酣睡,充耳不闻。
“怎能睡得这般安心啊!”北辰熙心中火起,同时心中也释然,“这绝不是我大哥,我大哥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混帐人。”
可床上人不说话,她又怎么知道他是谁?
她吩咐一直站在门外、因羞而不敢进来的邻居姑娘去厨房舀了一盆水,她端起,冲床的方向奋力泼了过去。
果然,床上人一跃而起,伸手给了床前正跪的零度一个嘴巴,“贱人,你能了是吧,敢给老子泼水。”
零度嘴角渗出了血,却不敢作声,抱着狗蛋缩成一团。
床上人还在吼:“哭丧是吧,老子睡一会儿就不行吗。”
又一个嘴巴扇来,零度脸上顿时又一声脆响,再不敢哭了。
突然,狗蛋挣脱了零度的手,扑到床沿,伸着小手冲床上打,“敢打我妈,我打死你。”
“滚。”狗蛋话未没说完,就被对方一脚揣倒。
北辰熙这回听清了,这人的声音就是大哥北辰寒江。
天啊。
她倒退一步,扶墙的手也滑落。
不敢相信面前之人就是大哥,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神——北辰寒江。
这,怎能接受!
零度见狗蛋被打,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起身出去。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北辰熙却听到屋外的邻居姑娘失声地喊道:“你怎么拿了剑?”
零度默不做声,继续向屋里走,向床前走。
突然,北辰熙听到狗蛋一声惊喜,冲上前去抱着母亲零度的腿,要她手中的剑,说道:“妈妈,这断剑你在哪藏着,我怎么也找不着,不然,我早一剑戮死了他。”
零度哭了,却站在那里不敢动了,也许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吧,她哭嚎着对床上的北辰寒江吼道:“敢打我孩子,看我不跟你拼了。”
嘴上说着,却不敢上前,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不舍。
“啪”的一声,北辰熙听到,一只物件砸在了零度的身上,听那物件的落地声,应该是只鞋。
鞋打在了零度身上,零度再不敢吭气了。
“当”的一声,断剑掉在了地上。
北辰熙听到剑的落地声,又听到大哥北辰寒江骂零度的声音。
北辰寒江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说好了等老子回来,可老子前脚走,你后脚就嫁人了,还嫁了个驼子,你这是脏摆我吗,真你良的晦气!”
北辰熙彻底明白了,原来大哥是为了这个。
难怪他赖在床上不走,是心中气没出。
她心中替零度憋屈。
再也忍不住了,她磕里妈嚓地说道:“是你北辰寒江当初争风吃醋地砍残了小长老的儿子,畏罪潜逃的,还要怪这女人吗!
难不成你北辰寒江永远不回来,她零度就永远不嫁人?
既然嫁,你管他嫁谁,哪怕她嫁个骡子马子,又与你何干,你不就是怕人家过的好了,看着来气!
哥,你不要以为人家驼背不好,好歹人家知冷知热还勤恳干活,这日子过的好不好,得她零度说了算,她说好,那才叫好,你急个啥。”
北辰寒江瞥了一眼妹妹,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快出去,这是我与这个贱女人的事,她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就睡在这儿不走。”
“敢不走。”北辰熙愤怒了,世上还有这种无赖,气昂昂的道:“打走了人家的男人,还要霸占人家的女人,你这是光明教的教义吗,你还配做光明教教主吗?”
“哼!”北辰寒江鼻子一声粗气,显然怒火中烧。
北辰熙知道,这若是换个人,只怕早被哥哥一掌劈了,但她不怕。
她摸索着去捡那把零度刚才掉在地上的剑,抓到了剑,却发现是把断剑,只是,手拿住剑柄的那一刻,她觉得剑上有一股异样。
异样,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宏大而磅礴。
心一怔,手停在那剑柄处。
正在这时,一双小手握住了剑,是狗蛋。
狗蛋抢了那断剑,迈着小步冲上去,冲床上的北辰寒江砍。
还未砍到,又被北辰寒江一脚揣倒。
狗蛋倒在了地上,再次爬起,手中的断剑依然不丢。
还要冲,还要砍。
啪,一个枕头打在了狗蛋脸上,狗蛋一个趔趄摔倒。
摔倒了,掉在地上的剑却划破了他的手指。
手一疼,他“哇”的一声哭了。
零度赶紧一把将他揽在怀中。
但是,狗蛋却脸上挂着泪水的,嘴撇得像个豆芽的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来,再次捡起了地上的断剑。
“哄”,再次扬起断剑时,突然间光华大作,瞬间整个屋子都被强光蹭亮了。
北辰寒江骇然了,一头从被窝里爬起。
说时迟,那时快,剑光已斩到了眼前。
北辰寒江不敢与那强烈的剑光对持,直接一个跳转闪开了。
闪开了,但床却被瞬间斩为齑粉,而北辰寒江的脚后跟也砍伤,见了骨头,一片灼痛。
再往脑后一看,好嘛,一头茂密的头发已被这一剑斩碎,只留下碎发在头顶盖着。
无比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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