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她活着,你们互不打扰。”
顾景深看他,冷笑了声,“就如你和浅夏一样,各自天涯,互不打扰?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谈恋爱,嫁给别的男人?”
“大哥,你别自欺欺人了。
你根本就做不到和浅夏各自天涯互不打扰,你若能够做到,这些年,你暗中放话不许人动她做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浅夏。
若没有你暗中放话,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安安心心接戏吗?
还有她接的每一部戏,没有亲热戏份,不就是你看不得别的男人碰她一分一毫吗?
哪怕只是演戏。”
“她在这个圈子里红,你怕有人伤害她,她身边的司机和助理,都是你选的吧?
你明明也是忘不掉她,哪怕,她当年打掉孩子,哪怕你恨她,你也还是想和她重新开始,不是吗?”
“同样,我也是。
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要和她在一起。
什么见鬼的各自天涯互不打扰,我是绝不会和她各自天涯互不打扰,我要她,这辈子都在我身边。”
苏夜白被扎心的疼,没忍住骂了句,“老子到底是来给你送药的?
还是来挨你刀子的?”
“我不会死,她活着,我绝不会死。”
所以那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挨了一顿刀子的苏夜白才卧室出来下楼了。
念念立马上前去,“大哥,哥哥他如何了?”
“死不了,他喜欢哭,让他哭吧,今后他哭的日子还多着呢。”
念念:“……”苏夜白又突然道:“你有浅夏微信吗?”
念念不明白她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她点点头,“有啊。
只是,自从两年前嫂子出事后,她就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她没有把你拉黑?”
念念:“没有啊,我每个节日都会给她发消息的,只是她不回我消息而已。”
苏夜白:“……”特么的,又扎心了啊。
当年从他那走了后,电话拉黑他的,微信也拉黑他的。
都是一家人,凭什么就拉黑了他?
念念怎么就没有给拉黑?
念念不解,又问,“大哥,你问浅夏姐微信做什么啊?
你要加她吗?”
到如今,念念依旧还是不知道她大哥与浅夏之间的事情。
“不加。
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林安暖的事。”
想必,她还不知道林安暖还活着,林安暖也没有联系她吧。
如果她知道林安暖还活着,早就回来南城了。
“我看浅夏姐的朋友圈,她这段时间要在大山里拍戏,大山里估计没信号,我前两天还给她打电话了,她手机打不通关机了,可能是忘记充电了。
不过,我先发消息给她,浅夏姐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回的。”
苏夜白嗯了声,便走了。
……晚上九点多左右,林家门口。
林安暖正洗完澡,打算休息了,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没有理会,任由着外面敲着门。
她如今在南城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朋友来找,会给她打电话。
至于邻居,邻居不可能这么晚了还过来敲门。
白天他那样纠缠上来,这个时间,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只是,过了一会儿后敲门声音停了,外面却是传来孩子的哭声。
十分钟后,林安暖还是出来开门了。
结果,出来一看,就只见宁宁小家伙一个人站在门口哭的惨兮兮,小家伙脚边,还放着两个行李箱。
“妈妈,爸爸不要宁宁了,妈妈也不要宁宁。”
林安暖扫视了门口一圈,没有顾景深那辆宾利车,也不见他那辆迈巴赫,路虎也不在,所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景深这是把小家伙丢在她家门口了。
“你爸呢?”
“爸爸走了,让宁宁以后跟着妈妈。”
林安暖:“……”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果然够狠。
到底,也不能将这么小的孩子放在门口不管。
林安暖把小家伙带进屋,给小家伙洗了把脸,让他自己先坐着,然后她走到了院子里,最后想了想,拿手机,给打了个电话。
她是打给念念,两年过去,她电话号码依旧没变。
很快,那边便接通了。
“喂,你好。”
“我不管你哥想做什么,过来将宁宁接走。”
刚刚开始念念还有些懵,毕竟这是新号码,但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后,开口,“嫂……嫂子。”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屏住了呼吸。
林安暖声音极冷,“我不是你嫂子,你赶紧过来把宁宁带走。”
“我也被哥哥赶出家门了,现在没地方住,姐姐,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姐姐,我和你说,我哥他疯了,他把梅姨王婶王叔他们都赶走了,现在家里没人照顾宁宁了。
姐姐你行行好,把我也一起收留了吧?”
然后,林安暖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念念赶紧把手机号码保存,又看了她哥一眼,“哥,你要不要嫂子的电话号码啊?”
“你要是有能耐,把她微信也加上。”
结果,念念立马来了一句打击,“嫂子还是原来那个微信号啊,你看,嫂子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顾景深扫了眼她手机,果然见上面刚刚发来一条消息:【不接宁宁走,我报警,送他去警察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念念,“哥,你被嫂子拉黑了吧。”
顾景深:“……”心口又疼了。
念念又道:“哥,嫂子不会真的报警把宁宁送去警察局吧?”
顾景深不确定她会不会这样做。
可如今,这是唯一可以接近她的办法了。
说他卑鄙也好,不要脸也罢,他都认了。
而此刻,新出炉的母子两个。
宁宁小家伙拉着林安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是不是也要把宁宁丢掉?”
林安暖是说不出那种要把他丢掉的话来。
她对宁宁,当年是真心喜欢,也是真心把宁宁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的。
“你今晚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姐姐就把你送回去。”
顿了顿,林安暖又道:“还有,以后不要再喊我妈妈。
知道吗?”
小家伙简直就是说哭就哭,那眼泪一下子就来了,委屈巴巴小可怜的,“果然,宁宁就是一个爸爸不爱,妈妈也不爱的小可怜。
都不要宁宁,宁宁好可怜。”
“怎么好好的又哭了,乖,不哭,不哭了。”
“妈妈不要丢弃宁宁,宁宁以后乖乖听话,不哭,不调皮,一定乖乖听妈妈的话。”
林安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去。
当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也奶声奶气说会保护她。
当时他还那么小,才三岁半而已。
若说谁最无辜,大概就是孩子最无辜了吧。
顾景深现在拿宁宁以此来纠缠,她到底不能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弃出去。
“不哭了,你洗澡了没有?
帮你洗澡,然后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问,“没洗。
可以和妈妈一起睡吗?”
林安暖不忍拒绝,再加上其他房间也没有收拾,她也不能让小家伙睡地板上。
“好。”
小家伙总算是笑了。
给小家伙洗完澡,睡觉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妈妈,香香的。”
“好了,你乖乖睡觉。”
停在巷子里的车,看到屋子里关灯了后,这才驱车离开。
第二天,林安暖不能起早就跑步了。
因为,宁宁小家伙在。
她不放心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睡觉。
同样,也不忍心那么早把孩子叫起来跟她一起去跑步。
但,她还是起了一个大早,亲自做了一顿早餐。
两年时间,什么都改变了。
从当初的不怎么会下厨,如今什么都会一点点。
她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极少做早餐,都是在外面买。
但此刻小家伙在,想着外面那些到底不如自己做的干净卫生有营养。
等她做好,看时间差不多去叫小家伙起床。
“妈妈。”
小家伙脸上都是甜甜的笑容。
“起来,吃早餐了。”
小家伙很懂事乖巧,自己起来拿衣服换,然后自己去洗脸刷牙。
林安暖早餐熬了小米粥,还煎了两个荷包蛋,有牛奶,她刚刚还去外面不远的一家面包店买了三明治。
主要也是怕小家伙不吃荷包蛋,因为她煎的卖相不怎么好。
不过,小家伙一点也不挑食,“妈妈做的早餐,味道好好,好好吃。”
林安暖笑笑,“小嘴可真甜。
嗯?”
大概,也就只有在宁宁小家伙这里,她还会笑吧,且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
“妈妈,吃完早餐要去工作吗?”
昨天晚上爸爸和他说,让他去妈妈那住,时时刻刻要跟着妈妈,但妈妈要工作,跟在妈妈身边要听话,不要给妈妈惹事。
“嗯,所以,吃完早餐,送你回去。”
昨晚念念说顾景深把梅姨她们都赶走了,这话骗鬼呢。
小家伙立马放下了碗,不吃了。
“宁宁,姐姐要工作,不能把你放在家里,你乖乖回家。”
“不是姐姐,是妈妈。”
宁宁声音都带哭腔了。
林安暖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和小家伙解释了。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和他说她与他爸爸之间的恩怨情仇呢。
“妈妈,你带着宁宁,不要赶宁宁走,好不好?
宁宁会乖乖听话,不给妈妈惹事。”
望着小家伙稚嫩的脸,林安暖无法拒绝他。
顿了顿,还是答应了。
“那你乖乖听话。”
“嗯,听话。”
林安暖想着自己工作也轻松,茶楼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事需要她去处理。
她开这间茶楼,纯粹也是因为一个人而已,没赚特别多,不过多多少少有盈利。
其实她如今,一幅画已经够她生活,她一年最多出五副作品,从当初的突然成名到现在,她也就只出了五副作品而已。
当然,成名之前那些不算。
不过前几日的确有些忙,前些日子一个朋友介绍,说很喜欢她的画,出了高价,想要买回去收藏。
那日沈老爷子生日宴那天,那一幅她已经完成了。
所以最近,的确好像是没有什么太忙的。
林安暖把小家伙带来茶楼,茶楼的小姑娘们见到宁宁这个嫩嫩的小可爱,泛起了小小花痴。
“安姐,这是您弟弟吗?
太可爱了。”
茶楼的管事唐莹小姐姐笑着道。
这姑娘是林安暖一年前认识的,后来,开这间茶楼时,林安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过来帮忙。
当时这姑娘二话不说,背着她仅有的几件衣服,买了火车票,连夜就坐火车来找她了。
她年纪比林安暖要大两岁,但却习惯了喊林安暖安姐,只因当初,那一次救命之恩。
小家伙拉着林安暖的手,“才不是弟弟,这是我妈妈。”
唐莹一脸震惊的模样看着林安暖:“安姐,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孩子?
不会是你从哪里拐回来的吧?”
林安暖:“路上捡的。”
“妈妈,不是捡的。”
宁宁反驳。
林安暖问:“有孩子吃的零食吗?”
唐莹从口袋摸出两颗糖,“有糖。”
林安暖从她手里接过给小家伙。
小家伙十分有礼貌,“谢谢阿姨。”
唐莹:“……”我也就二十六,请叫我姐姐,好吗?
顿了顿,唐莹也似乎是发现什么,问了句,“安姐,你今日没泡枸杞茶?”
“之前的水杯丢了,忘了。”
她家里还有一个绿色的同款水杯,但她一直用粉色那个习惯了。
再加上今日带小家伙过来,她的确是忘记了。
“安姐,那我去给你买一个一样的。”
“不用,家里还有一个,你去忙吧。”
林安暖带着小家伙上了三楼画室。
画室里面摆了一张很大很柔软的沙发,工作累的时候,林安暖就会在上面躺着休息一会。
进画室之后,林安暖就让小家伙自己玩,她则是工作中。
这时,小家伙过来扯了扯林安暖裙子,小心翼翼地问,“妈妈,能不能借你手机呀?”
“宁宁,你还小哦,不可以打游戏的。”
“不打游戏,给爸爸打个电话。”
林安暖沉默了。
宁宁又扯了扯她裙子,喊,“妈妈,舅舅昨天来看爸爸,爸爸病了,宁宁想和爸爸说话。
妈妈,你要不要和爸爸说说话?
去看看爸爸呀?”
林安暖到底把自己手机给了小家伙,“还是不要吃糖了,会长蛀牙,我去给你买些其他零食。”
说完,林安暖离开了画室。
小家伙有些沮丧,妈妈是不想听到爸爸的声音吗?
小家伙记得自己爸爸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那边便接通了。
但没说话。
那边似乎是在期待,也是在紧张。
顾景深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的确是期待又紧张的。
因为,打电话过来的是她。
她的号码,他从念念那存了过来。
“爸爸。”
这一声,把顾景深的期待瞬间浇灭,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嗯,是妈妈打的电话吗?”
“妈妈不想听你说话,把手机给宁宁,就出去了。”
顾景深:“……”儿子,你要不要扎心?
宁宁又道:“爸爸,什么时候接我和妈妈回家呀?”
“快了,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别惹妈妈生气。”
“爸爸,妈妈昨天晚上帮我洗香香,和妈妈睡一起,妈妈身上可香了,妈妈今天早上还煮了粥,还煎了鸡蛋,有牛奶,三明治,好好吃。”
“顾卿宁,你别搞事。”
顾景深那个心塞的,“今天晚上,你不许和妈妈睡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扎了自己爸爸心的顾卿宁小朋友又扎心道:“爸爸,妈妈不和你睡。”
顾景深不想和儿子聊下去了,冷着声道:“行了,你在妈妈那要听话。”
“爸爸,妈妈的水杯,妈妈喜欢。”
顾景深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水杯,自从从宁宁那拿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带在身边。
似乎只要是看着,都可以想象到她拿着这个水杯喝水时的模样。
“爸爸,你来找妈妈呀,把水杯还给妈妈,给妈妈买礼物,哄妈妈开心。”
那边,也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道:“好。”
林安暖去附近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一些大人孩子都爱吃的零食回来。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宁宁小家伙在那涂鸦中。
他涂鸦的是爸爸妈妈还有小宝宝。
他所涂鸦的画面,就是他心中所想的。
林安暖没出声,站在身后看着。
小家伙才五岁,但很有天分,可想,顾景深也教导的很好。
这时,门口来人敲了敲门。
林安暖淡淡道:“进来。”
宁宁小家伙这也发现自己妈妈回来了,他有些窘,自己没有经过妈妈的同意就乱动妈妈的东西了。
他也有些紧张和害怕,怕妈妈会生气赶他走。
林安暖看出小家伙的紧张,温柔道:“你继续。”
推门进来的是沈云澜,他手里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
沈云澜一眼就看到宁宁小家伙了,也愣了一下。
宁宁小家伙也盯着沈云澜。
还是沈云澜先开了口,“又捡孩子了?”
“嗯。”
林安暖盯着他手里的玫瑰花,有些无奈,淡淡道:“云澜哥哥,你这样……”“接不接受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
安暖……”但,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打断了。
只听得哐当声响。
林安暖与沈云澜同时顺着声音看去,小家伙从椅子上摔在地上,委屈巴巴的。
林安暖立马疾步走过去将小家伙从地上扶起来,“摔疼了没有?”
“妈妈,对不起……”林安暖刚刚开始还没有明白小家伙这声对不起是怎么回事,但突然扫了眼,心瞬间都拔凉拔凉了。
那幅画,被毁了。
那幅画她完成后,就一直放着没有收。
结果,小家伙摔了,连带着那幅画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遭了殃,最惨的是,上面还染上了颜料。
沈云澜也走了过来,“伤哪里了没有?
要不要送医院?”
“叔叔,宁宁没事。”
小家伙又紧张兮兮看着林安暖,喊,“妈妈……”林安暖将他抱到沙发上去坐着,然后卷起了他的裤脚,这一看,顿时也吓住了,小家伙白嫩的腿上擦破了很大一块,都流血了。
可是这小家伙刚刚居然都不哭,也不喊疼。
“妈妈,宁宁不疼的。”
小家伙还安慰她。
林安暖心疼的眼泪都来了,“宁宁乖,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
沈云澜立马抱起小家伙就往外走。
林安暖也是赶紧拿上手机和包跟上。
……市医院。
顾景深过来医院的时候,苏夜白正好在给宁宁处理伤口涂药。
宁宁在她的画室受了伤,林安暖到底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而正好,她带着宁宁来医院,碰上了苏夜白。
宁宁太乖巧了,完全不哭,也不喊疼。
他明明也不过五岁半的孩子而已。
两年前,他吃药打针都会哭一下的,但现在……顾景深来了之后,气氛都变了。
还是小家伙喊,“爸爸。”
“严重吗?”
顾景深问苏夜白。
苏夜白语气淡漠,“怎么样算严重?
骨折吗?
那么小的孩子,既然看了就该好好看着。”
“舅舅,是宁宁不乖,宁宁调皮,宁宁还毁了妈妈的画。”
苏夜白:“……”小小年纪,这妈护的。
林安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对他的恨,“顾先生,宁宁是在我那出事,我会负责任全部医药费,营养费。”
顾景深却是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沈云澜一眼,冷声道:“他为什么在?”
沈云澜开口,“顾总,出事时我也在场,虽说是我们没有看好孩子,我们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但顾总你作为父亲,是不是也该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应当将自己的孩子放在自己家呢?”
沈云澜强调他应该把宁宁放在自己家,而不是让宁宁留在安暖那里。
“正好在医院,沈总要不要去挂个耳科?
沈总没听到我儿子喊她什么吗?”
沈云澜依旧笑得温和,“前妻而已。
如今安暖是我女朋友。”
顾景深眸色冷冽,“那怕是要让沈总失望了,我们没离婚,且,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婚。”
沈云澜淡淡笑道:“顾总自信是好,只是有句话叫做,世事难料,别自信过头。”
说完了后,沈云澜牵住林安暖的手,温柔道:“我们走吧。”
“妈妈……”林安暖还是跟着沈云澜走了。
走远了后,林安暖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中抽出来。
沈云澜立即道:“安暖,刚刚……”“下不为例。”
林安暖叹息了声,“云澜哥哥,我还是那句话,你别在我身上耗费时间。”
“他刚刚说你们没有离婚,是真的吗?”
沉默了几秒,林安暖开口,“当年他签了离婚协议,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沈云澜知道她不想提这个话题,扯开话题道:“对了,刚刚宁宁说他毁了你的画,不会是……”提起这个林安暖也瞬间拔凉拔凉,“没错,就是费先生那幅。”
更糟心的还是,那幅画明天上午十点之前要交给费先生。
之前他们就约好了时间,而费先生,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飞国外。
本来昨天就该送去给费先生,但昨天顾景深跟游魂似的跟着她。
哪里想得到今天会出了意外。
“安暖,那幅画还能补救吗?”
林安暖摇摇头,“只能和费先生说抱歉,赔钱了。”
怕是,也会得罪费先生。
毕竟,是她没有遵守时间。
“安暖……”林安暖打断他,“没事,你别担心,我回去给费先生打个电话,沟通一下看看,再画一副,也许在明天十点之前,我能重新画一副出来。”
再画之前的,不太可能。
而按费先生之前的要求,想要在接下来十几个小时内重新再画一副,还是有些难的。
并不是说,一副画,她想画,就可以立马画出来。
需要意境,也需要那一瞬间的感觉。
“你别为难自己,安暖,你每次……都会难受。
不行我们就赔钱,费先生那,我去解释。”
林安暖笑笑,“真赔钱,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你别担心了,我可以的。”
“我会心疼。
安暖,早知道,我宁愿当年没有带你去看画展,没有鼓励你去参赛。
这样,你就不会成名,你也不用那么痛苦。”
林安暖淡淡一笑,“其实,只有痛,才证明我还活着啊。”
她的画,带着残缺之美,孤独而绝望,绝望中又带着一丝希望。
当年就是这样一幅画,被看上,她就那样成名了。
而她,要完成这样一幅作品,可能要花上几天时间,也可能要花上一个月时间,可能更久。
这不是关键,每每作画之时,画中的残缺,孤独与绝望,让她痛不欲生,伴随她的是当年阴影,是当年种种绝望。
那样的痛,从骨血里,一点一点,密密麻麻侵蚀着。
而她,便是在这样的痛苦下,一点一点完成一幅作品,只有到最后时,心情才会平静下来。
可,中间的煎熬,痛得受不了时,她曾自残过。
如今到不会自残了,只是那种痛,依然伴随。
“安暖,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我怕你受不了,你又像当年一样自残。
你一年出五副作品,你出一副作品,我便害怕一次。
可每次,你都不让我守在你身边,有时你把自己关在画室几天,甚至一个月。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多么害怕吗?”
“安暖,我们结婚吧。
让我以后,保护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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