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顾景深突然笑了,问:“林安暖,再也捂不热你的心了,是吗?”
林安暖沉默了一下,淡淡地回:“你要去医院吗?
我送你去。”
顾景深却是纠缠在上面那个问题上,继续问她:“我再问你一遍,我是不是捂不热你的心了?
无论我多么想要把你捂热,无论我多么卑微恳求你,都捂不热了,是吗?”
林安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我送你医院,你在流血!”
顾景深的心,瞬间凉了一半,冷笑:“我是死是活,不需要顾太太你操心!滚吧!”
说完,顾景深转身便走。
只是,男人的那双眸子红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林安暖望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顾景深,三年前,我爱过你!三年后,我不爱了!有些东西,回不去,那颗早已经千疮百孔在绝望深渊里挣扎过的心再也捂不热。
你不要忘了,是你让那颗心冷掉的,是你,推入地狱的。
顾景深,若了累了,我们就放过彼此吧!”
顾景深没有回她半句,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上车,然后离去。
林安暖眼睁睁地看着他驱车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林安暖喃喃道:“顾景深,我真的,真的不爱你了!你不要再试图捂热它,捂不热的,我不信你的……”“顾景深,我不会再信你的,不会了……”最后,没有人看到,站在夜色中的那个人,也泪流满面。
……秋枫别苑。
顾景深没去医院,也没有去星悦找苏夜白,更没有去找陆湛,而是来了秋枫别苑找郁景修。
郁景修也是难得一次替顾景深处理着伤口,他冷冷淡淡地开口:“林安暖打的?
她真够狠的,这是想把你打死!”
顾景深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喃喃地问:“阿修,为什么就捂不热她的心了?”
郁景修停顿下手中的动作:“因为不爱了!不爱了,便再也不会回头!林安暖如此,她亦是如此!”
这个‘她’郁景修是在指慕唯一。
宁城一别后,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她,而她,丝毫不联系他。
这个情人做的,真的是特别乖巧听话。
“呵,原来,不爱了啊!”
顾景深喃喃地说着。
想到了离开时,她最后那句‘三年后,我不爱了,有些东西,回不去,那颗心再也捂不热’想到那句,心抽着疼,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全是泪。
她说得也没有错,是他推她入地狱的。
可是,他知道错了啊。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捂不热了?
想到她,顾景深的心更是疼得厉害。
“阿修,我失去她了,彻彻底底,失去她了,再也捂不热了,呵呵,原来,我再也捂不热她的心了!一直是我一厢情愿,我以为,我可以!可我却忘记了,她早已经不爱我了!她的心里,如今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呵呵!”
郁景修替他处理好伤口后,冷淡地问:“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有烟吗?”
顾景深已经戒烟很长一段时间了,之前他也不喜欢这玩意,后面就靠这个度过那两年可怕的时光。
他曾答应她,再也不碰了。
如今,却想要靠那玩意来缓解心中的疼痛。
郁景修不抽烟,因为慕唯一不喜欢那个味道。
见他不说话,顾景深又道:“没有烟,给我拿瓶酒也可以!”
郁景修去拿了两瓶酒过来,还拿了两个杯子。
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漠道:“敬你!”
顾景深:“敬我什么?”
郁景修想了一下,说:“敬你挨了打!”
顾景深呵了声,一口气直接喝了。
郁景修看着他,也跟着喝了。
然后,又立马给彼此倒满。
郁景修:“这杯,敬我,呵,养了一个白眼狼!”
说完,郁景修先喝了。
顾景深自嘲地笑了一声:“那就敬我们俩都输给南宫锦了!”
这话可谓就扎心了。
郁景修眸色阴沉地盯着手中的酒。
是输了啊。
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输了。
顾景深与郁景修两人,是一杯接着一杯。
喝到最后,顾景深眼睛红红的,都是泪。
然后,发着酒疯。
“阿修,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南宫锦了?”
“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南宫锦了?
我爱她,我那么爱她,我怎么就捂不热她的心了呢?”
“他妈的怎么就那么狠!”
“我是做错了事情,我知道自己错了,她为什么就不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为什么不给!”
“我甚至都做好了她心里有南宫锦的打算,如果她非要喜欢南宫锦,只要她还愿意接受我,我让她喜欢南宫锦,我让她心里给南宫锦留一个位置!”
“我那么爱她,阿修,我那么爱她的,妈的,林安暖为什么要这样狠!”
郁景修看着发酒疯的男人,凉凉地来了一句:“别发疯了,她不知道,不会心疼!”
顾景深眼睛红红的,流着泪看着郁景修,然后猛地又喝了杯中的酒:“连你也往我心窝子里扎,连你也扎我心!”
越说到最后,顾景深声音都是绝望的:“妈的,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南宫锦了?
哪里不如了?”
郁景修其实也很想问问,他到底哪里不如南宫锦了?
她为什么要选择南宫锦?
为什么要和南宫锦走?
顾景深却继续发着酒疯,最后,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了出去。
“她是不是想让我死?
阿修,她是不是想让我死?”
“如果是,那么我把命给她!我给她,我愿意把命给她!”
“我就只是想让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只想要一次机会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
她连一次改错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她不肯给,我有那么差劲吗?
阿修,我有那么差劲吗?”
顾景深红着眸,情绪失控,一脸的痛苦和绝望:“我要怎么做?
阿修,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我到底要怎么做?”
顾景深把酒杯砸了后,云姨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了。
见状,喊了声:“先生……”郁景修淡淡道:“没事,这人发酒疯了,你去睡吧,这边不用管。”
云姨看着这一幕,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先生,夜深了,喝酒伤身,还是早点休息吧。”
郁景修也只是恩了声。
云姨知道也劝不住,主人家的事,也不是她能说的,最后下去了。
郁景修看着还在发酒疯的男人,淡淡道:“我回房了,你自便!”
顾景深拉住他:“你不准走,连你也要丢下我不管了!妈的,还是不是兄弟了!你没看到我特么很难受,很痛吗!”
郁景修表示,这要不是兄弟,早把他丢出秋枫别苑了。
顾景深却发着酒疯,拉着郁景修不撒手:“阿修,你不许走,走了,咱们就绝交!”
郁景修淡淡地恩了声:“你想绝交,那就绝交吧。”
至于酒,今晚就不想陪他喝了。
再喝下去,这家伙非得进医院去。
郁景修是不想管这人的,但看他带着伤,明天还得上班。
所以,眸色沉了一下,随着就把人给打晕了。
晕之前,顾景深来了一句:“阿修,咱们绝交!”
……第二天,十一点多,安宁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景深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家里梅姨打过来的。
顾景深本想挂了,但想想家里的人,最终还是接了。
顾景深语气有些冷淡:“什么事?”
梅姨在电话那头一脸的着急:“先生,你快回来吧,夫人生病了,不肯吃药,也不肯去医院,早上都没有起来吃早餐。”
顾景深沉了沉眸:“病了?”
昨晚还好好的一个人,还收拾东西要离开他,这才一个晚上,就病了。
梅姨回:“是啊,昨晚先生出去,夫人追了出去,后来,夫人是凌晨三点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夫人的脸色就已经很苍白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追您的时候是开车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走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夫人脚上都是血。
当时,夫人都不许我们给您打电话,送她去医院,她也不肯去,就连脚上的伤,也不让我们帮忙处理。”
顾景深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她追来的时候,身上就穿着一条很薄的睡裙,脚上还是拖鞋,头发好像还是半湿状态。
就她昨晚那个样子,在外面吹那么久冷风,不感冒才怪了。
还走回御景园的,真他妈的是不要命了。
梅姨见电话这边迟迟没有回话,又道:“先生。”
顾景深沉声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景深走出办公室。
回到御景园。
“先生。”
“先生。”
梅姨和王婶同时喊。
言潇潇看到他回来了立即上前:“深哥,你快带嫂子去医院吧,刚刚梅姨进去卧室看了,她浑身滚烫,再这样下去……”随着,言潇潇也看到了顾景深额头上贴着的创可贴,想问怎么回事,但又忍回去了。
昨晚顾景深与林安暖在卧室吵起来,林安暖不小心砸伤顾景深这件事别墅里的人也不知道,当时顾景深离开的时候众人也就听到开车离开的声音而已。
顾景深沉着脸色上了三楼。
进来之后,便看到她躺在被窝里,闭着眼,身上也还是昨晚那条睡裙。
顾景深走过去,摸了摸她额头,烫得很。
将被子掀开,果然看到了她的双脚上贴了创可贴。
顾景深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特别严重,养两天就会好。
但看着她这幅样子,顾景深又气又恼又犯了心疼病。
她真的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顾景深温柔地喊她:“暖暖……暖暖……”林安暖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但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她想睁开眼看看,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顾景深那张脸。
他好像在喊自己,那么温柔的声音。
做梦吗?
也是,只有在梦里,顾景深才会那样温柔地喊自己了。
望着这张脸,林安暖突然就呜呜地哭了出来,更是一把扑进了他的怀中。
那些不甘,那些委屈,那些痛苦,那些绝望……还有,那颗对他冷硬的心,只有在梦里,她才敢放肆。
只有在梦里,她才敢肆无忌惮去拥抱着他。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敢正视自己的心,她爱他。
她是真的爱他的,真的爱他顾景深。
可是,他却是时时刻刻在伤她。
听到她在自己怀里哭,顾景深心跟着疼,想到昨晚她是走回去的,还把自己弄生病了,顾景深觉得自己混蛋了。
昨晚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万一昨晚出了点什么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听着她哭,顾景深也只能温声哄着:“暖暖,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你现在生病了,乖乖的听话,吃药好不好?”
林安暖完全就听不见那些话,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唯一所做的便是扑在他的怀中,委屈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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