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长生经?”
陈浮生不动声色,平静瞧着瑶芝芝,等待下文。
忽然,河童带着一丝诧异的声音传入耳中:
“咦,炎帝!乃是人族的‘三皇五帝’之一。相传炎帝另有一个称谓——长生大帝!”
“浮生,这个姑娘不简单!在昊界的某些秘闻里,炎帝长生经,被视为禁忌!且不论这个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单凭她知道这个名称,那就不一般!”
“你和她周旋一番,多看看、多听听,她究竟是什么来路......”
河童说完之后,又再沉寂无声,不知去琢磨什么了。
陈浮生心中念头纷转,细细沉思河童所说。
瑶芝芝见陈浮生一脸镇定自若,顿时觉得此人果然是高深莫测,居然听到“炎帝”之名,仍是无动于衷?
她上前一步,又再缓缓道:
“陈白师兄,炎帝,乃是上古原初时,人族的三皇五帝之一。我出身西晋姒瑶氏......”
说到这里,瑶芝芝的脸色微犹豫片刻,低语道:
“师兄,我是真诚实意想与你联手。我的出身,向来不为人知,属于隐私。不过,既是诚挚以待,我便告知。”
“姒瑶氏,在上古原初时,是炎帝之母族。所以,我亦可算是炎帝血脉的分支,属于帝脉一族!”
陈浮生心里暗暗一动,想不到,眼前这个圆脸的美丽姑娘,居然是炎帝的直系后裔。
“在上古之世,炎帝还未得道时,曾自称百草圣祇。我的天赋‘繁花千诀’,便是因此衍生而来!”
瑶芝芝说着,眼神中隐隐有圣洁辉彩流转,显得极是骄傲。但她又再平静说道:
“炎帝长生经,属于‘仙法’!远在神通之上!”
“虽说传承至姒瑶氏,只是残篇。但因为我的天赋绝佳,所以有幸获得家族首肯,学会一些精髓妙义。”
“陈白师兄,你应该知道,世间绝大多数四境宗师,体内灵窑,皆有九瓣灵光。气运丹朱,便是从此凝聚精粹而出。”
陈浮生微微点头,这个道理众所周知。
瑶芝芝继续低语道:
“五境灵官,只是一个小境界。只要是宗师,便可凭借日积月累,晋升灵官。”
“但要想冲击神将之境,却必须有十倍、二十倍,乃至更高的奠基。如此灵官,方可有望神将!”
陈浮生静静听着,她说的皆是普通道理,众所周知,也不知到底想说什么秘密。
“师兄,你知不知道,为何有的灵官,在气运丹朱上,可以达到十倍、二十倍,乃至更高的奠基?能够成就神将?”
瑶芝芝突然卖个关子,反问道。
陈浮生淡淡说道:“天赋、刻苦、运气,缺一不可!”
瑶芝芝笑盈盈的说道:
“绝佳天赋、勤奋刻苦、勇不可挡,再加一些运气,确实是可以冲上神将之境。但是,仅只枢神将而已。”
“灵山之主,圆满神将,无论你天赋运气多好,也不可能达到。因为,存在一个抉择!挡住了前路!”
“哦?”
陈浮生听到这里,再才有了兴趣:
“什么抉择?居然挡住了圆满神将之路?”
瑶芝芝眨了眨眼,说出一个名称:
“福地种心!”
陈浮生皱眉,沉默不言,因为他没听过,也不懂。
瑶芝芝微笑,解释道:
“在世的任何一位灵山之主,圆满神将,全都是背靠福地,得到福地的大力支撑!同时,也受到福地的无形约束!”
“无论多么强横、傲然的灵山之主,也要臣服!”
“因为他们在晋升之前,皆要在福地祭殿里,种下自己的心血。说好听,叫种心。说不好听,便是束缚之箍。”
陈浮生的眼神微微一缩,不禁想起,玉虚灵山之主李松溪的遭遇。
堂堂灵山之主,天下百万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大境界,应该是神仙以下,最逍遥、最有权威之人。
但是,若非陈浮生到访云莱州,化解了灾难。恐怕这位玉虚灵山之主,不仅成了阶下囚,连儿子都要搭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能够在五境灵官,达到二十倍或以上的奠基成就,也不能晋升圆满神将?”
“除非,前往福地种心?才可以成功?”陈浮生以凝重的语气问道。
“对!”
瑶芝芝仍是浅笑,点头道:
“这就是抉择!阻挡灵山之主的抉择!从古至今,皆是这个道理!”
“除非,你只甘愿做个枢神将,甘愿断路。否则,你绕不开这个抉择,必须守这个规矩!”
陈浮生沉默片刻,又问:“你为何跟我谈这个?”
“陈白师兄,你无门无派,毫无根基。即便天赋再高、实力再强、运气再好,若无福地种心,你如何晋升?”
瑶芝芝笑得略有些狡黠,“难道?你愿意做个枢神将?不想争一争灵山之主?”
陈浮生也是微笑道:
“那说不定有哪家福地看上我,我也愿意,前往福地种心,得到栽培。摇身一变,也能登上灵山之主。”
瑶芝芝瞧着陈浮生,缓缓摇头:
“在我看来,陈师兄你不是那样的人。”
“哦?”陈浮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仍是笑道:
“你对我了解多少?怎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既然你都说了,谁也绕不开规矩,想要晋升灵山之主,必须福地种心。那我怎么违逆?”
“世间有规矩,但也有破规之人!”瑶芝芝笑道,“灵山之主以上,还有小乘尊者,还有陆地神仙!”
“小乘尊者先不谈,但所有在世的陆地神仙,尽皆不用守这个规矩!”
陈浮生听到这里,面色平静,不置可否,淡然道:“瑶姑娘,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瑶芝芝也是带着肃然,正色说道:
“陈白师兄,你若决定将来拜入福地,守规矩,福地种心,然后一步步登上灵山之主,我无话可说。”
“但你若将目标放得更远大,有追逐陆地神仙的宏愿。不守规矩,不在福地种心。我瑶芝芝,可以助你!”
陈浮生微微一笑:“就是你所说的,炎帝长生经?”
“对!”
瑶芝芝点头,“我可用繁花千诀,借助炎帝长生经之法,为你的灵窑之瓣,花开百瓣、千瓣!”
“你此刻的灵窑,只是九瓣,只能凝聚一份气运丹朱。若能开百瓣、千瓣,那便是成十倍、二十倍,乃至更高的奠基!”
陈浮生顿时有些哑然无声。
他真是没想到,会是这个途径。
扩大灵窑?扩大凝聚气运丹朱的灵光九瓣?
从道理上来说,这绝对是可行的。
好比一个水池,只能聚一滴水。
但如若将这个水池,不断扩张增加......十池、二十池、三十池......百池......千池......
陈浮生无言半晌,忍不住皱眉道:
“你所说之法,岂不是取巧?走捷径?”
“世间修行者,皆是日积月累,在自身灵窑的基础上,拼命增加奠基的资质。再才能期望神将之路......”
“若都是你这样做法,岂不是天下人,皆可冲进圆满神将?人人皆是灵山之主?”
瑶芝芝听到此言,顿时摇头:
“非也非也!”
“世间并不是人人可以运用此法!即使我出身帝脉一族,也从未见过能达此条件的人!”
陈浮生微笑:“话又绕回来了,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
瑶芝芝毫不掩饰地叹息一声。
良久后,她看着陈浮生,一字一句道:
“陈白师兄,我清清楚楚看见你,毫不费力,便杀了三个与你同等境界、同为灵窑之主,神嗣寰榜上的列名之人。”
陈浮生一怔,摇头道:“若有外力、技巧,法力稍强些,杀同等境界并不算什么......”
瑶芝芝的眉头颤了颤,叹息一声,又指着被斩为两半的枯树祭祀圈:
“此前,你斩了一个石圈,也是毫不费力。此刻,你又斩了一个木圈,仍是毫不费力。”
“陈白师兄,你知不知道你斩的是什么?”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不到这一点?”
陈浮生又一怔,是真不知道斩了什么......
况且在他看来,谨慎一些,觉得斩开两半最稳妥,可以拿到灵刺舍,也没多想......
“那你的意思,就因为我比别人强一点,所以能够如你所说,运用炎帝长生经,增加灵窑灵光之瓣?”陈浮生问道。
瑶芝芝那好看的双眸,又颤了颤,脸色复杂,叹道:
“陈白师兄,你不是比别人强一点......而是强得太多太多......若说你是枢神将,绝对说得过去。可是......你也只是宗师啊!”
“似你这般非凡卓越之人,世间罕见!何必默守束缚规则?”
陈浮生无言以对。
突然,久不出声的河童,以凝重的语气传音道:
“浮生,据我所知,从古至今的陆地神仙、福地圣王、乃至天仙之境、洞天先祖......尽皆是不守规矩的!”
“世间修行法,成千上万。修行者多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只有那些跳出窠臼,打破规矩,惊世绝艳之辈,方可扶摇直上!俯视长生!”
“这个小姑娘说得对,你并非普通,又何须一定要守这个规矩?既是非凡,何不走出更超脱的大道!”
陈浮生沉思,对瑶芝芝和河童之言,感悟琢磨。
从来到这个世界,一路惊心动魄的坎坷之路,直至打退嫡圣萧遥铘,然后独自踏上大荒遗川屿,再到此刻眼前......
“我若一直循规蹈矩,没有任何挣扎反抗,恐怕现在已经是成了灰......”
“即使我真能做到十几倍以上的灵窑奠基,晋升可望神将的灵官。那也还要屈从福地,面对福地种心的抉择!”
“明知道有这个束缚自己的规矩存在,难道还要按照这个规矩的路线?一步步走下去?”
瑶芝芝看出陈浮生在思量,顿时也不说话,眼波流转的美丽双眸,静静观察、等待。
“瑶姑娘。”陈浮生有了决断,抬头道:
“眼见为实。你所说的,虽有道理。但也须证明,这个道理是真还是虚妄!”
瑶芝芝听了大为高兴,脸上的酒窝又再笑出来,“陈白师兄,你愿意和我联手么?”
陈浮生微微点头:“原始秘境,此乃第一层。我与你,可以结伴联手。但你也须证明,是否有增加灵窑奠基的手段!”
瑶芝芝顿时自信的欢笑,带着一丝骄傲道:
“帝脉一族,决无虚言!我以姒瑶氏的名义发誓,绝不会欺瞒陈白师兄!你尽可放心!”
陈浮生也不多说,问道:“那么,此刻你我,该怎么做?”
瑶芝芝正色道:
“先收集九根灵刺舍,我为你结成第二个九瓣,扩张一倍再说。也让你瞧瞧,我姒瑶氏的手段!”
“原来如此!”陈浮生也是有些恍然,似笑非笑,说道:“你是见我可以轻易斩获灵刺舍,所以便有了这个联手的心思。”
瑶芝芝笑盈盈,浅施一礼:“陈白师兄,我随你捡一点小运气。每三根灵刺舍,你留一、灵窑结一、我得一,可否?”
“嗯。你似乎对这个灵刺舍,颇为了解?”
陈浮生迈步前行,默认了瑶芝芝的分配。
瑶芝芝笑着跟上,边走边说道:
“灵刺舍,其实就是‘幼鲲真灵舍利’!此宝世所罕见,恐怕只有在原始秘境里,而且还必须是这大荒遗川屿的原始秘境,方可找到!”
“兵家神仙的‘不坏躯’、佛门神仙的‘金身’,全都需要这罕见舍利为基础。增加新灵窑之瓣,同样是绝佳之物!”
......
......
如此一路。
陈浮生既然起了收刮灵刺舍的心思,那便再无任何犹豫。
所有阻挡者,皆杀!
第三个白光、第四个白光......以及第六个白光。陈浮生行动迅速,杀伐果断,毫不费力全都收入囊中。
瑶芝芝全程跟随,几乎是全程瞠目结舌。
她极度惊诧于陈浮生的识途本能,竟是完全知道灵刺舍的所在。迅速而去,迅速而夺,呼啸远走。
除此之外,她也深深觉得,仍是低估了陈浮生的实力战力。
这个白脸的沧桑平凡年青道人,各种手段频出。无论是符箓、阵图、剑术,乃到偷袭,明抢,诱杀,全是信手拈来,犹如身经百战。
更可怕的是,陈浮生无视任何阻挡。不论阴魂噩孽、妖怪妖兽,或是秘境里的修行者同道,全都视如平常。
瑶芝芝一路相随,心中怦怦跳的过程,就从未停止过。她乃医家传承,并不擅长杀伐,最多凭借天赋可以搏一搏。
但自从跟着这个沧桑的陈师兄,瑶芝芝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还差最后一根灵刺舍。”
陈浮生站在一块漆黑巨岩上,眺望前方。
这一个白光之地完成之后,他就可以集齐九根。然后交给瑶芝芝,先结一个新灵窑九瓣,看看效果如何。
“走。”
陈浮生观望之后,果断前行,瑶芝芝赶紧笑眯眯跟上。
约莫炷香时间,抵达目标地点。
陈浮生和瑶芝芝,立刻止步。
前方的巨岩祭祀石圈边,已经有四个年青修行者存在。甚至开始了动作,正在谨慎攻击祭祀石圈。
并不是人人都像陈浮生这样,有龙骸灵窑配合龙雀神兵,而且还有焚天剑意加上气运丹朱,一剑都可斩之!
不过,眼前这四个修行者合力,居然进展颇快。显示出高人一等的手段,以及娴熟的配合。
“儒家?”
陈浮生眉头一皱,心中杀机隐隐。
“谁!!滚出来!!”那四个进展颇顺利,即将大功告成的儒家子弟,顿时察觉陈浮生的到来,齐声大喝。
陈浮生缓步前行,目光所视,居然发现一个熟人——倪公子。
“是他!是他!”
倪公子瞬间看清陈浮生,立即震惊后退。
四人中,领头的那位儒袍男子,立刻皱眉:“他就是你所说的?疑似嫡圣传旨的诛灭之人?”
陈浮生听到这句,心中暗暗一顿。
瑶芝芝显得有些诧异,打量陈浮生一眼,但随即暗暗摇头,觉得不可能。
倪公子有些慌乱,解释道:
“洛师兄,我只是觉得像,并不一定是......”
洛师兄哼道:
“那个罪人的行踪在云莱州,早有人去截杀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便来到大荒遗川屿?”
“更何况这小子一张白脸,和传言中的黑脸,并不相符。倪师弟,你这是存心避战?给自己找借口?”
倪公子顿时讪讪无言,又退后一步,显得心虚。
洛师兄和身边两位同门,并肩上前,喝斥道:
“南楚稷宫,在此行事!闲杂人等,速速退散!否则......”
话都未说完。
一枚星辰斑点光辉的八角符箓,已经迸现眼前。
符箓虚化,无数晶线纵横开来,肆意笼罩。
蛇身的神魄行云布雨,鹿躯的神魄掠出草木尘石,有天象环绕,有地理繁茂,万千丛生。
瞬间,太乙阵图禁锢而生,将四面八方笼罩森然。
“这是什么符箓??”
“此人手段非凡!不可轻敌,联手!!”
洛师兄惊诧大吼,虽身处禁锢,立刻召集身边同门,手臂相连。
“圣人有曰,无礼之禁,皆妄!”
四个齐声吟诵,声如清光,瞬间冲天而起。
大片大片的文字,玄妙变动,结成一组组锋锐绝伦的图案,猛地撞上太乙阵图的封锁。
喀嚓~~
喀嚓~~
虽然太乙阵图并没有崩裂或溃漏,但是四个儒家子弟的联手一击,竟是摇动了禁锢。
禁锢一动,四人虽是仍未脱困,但闪转腾挪的余地便大了许多。可以固守反击,不怕受到限制。
陈浮生却视若罔闻,顷刻已经欺身而来,手指一弹,再一枚星辰真符,打入其中。
嗷吼~~
太白西虎,凶神赫赫!
一个庞然巨大的黑虎神魄,猛然镇压而下。太乙阵图内,白亮之光耀目欲盲,无穷凶煞大势汹涌而下。
“心血!”
“迎圣!”
四人如有默契地仰首,吐出一口心血精粹。随即,四人又再齐齐跪拜,姿态娴熟虔诚。
轰~~
四团心血绽放而开,红光缭绕中,宛若一卷书帛,徐徐展开。
一个朦胧环绕圣洁光辉的身影,盘踞红光书帛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向太白元神符箓。
嗤,嗤,嗤,嗤......
仿佛是撕响、裂开的声音,不断响起。
太白元神的黑虎神魄,居然有了动摇,凶煞大势一丝丝被剥夺,被削弱,不再像之前那样,势无可挡。
但是陈浮生还是视若罔闻,连出两道初代符箓之后,人已经闪进了阵图之内。
出剑!
“怒霆”!
当此之际,有太乙天象和太白元神为辅,也无须再做什么剑势的铺垫。
焚天剑意,足矣。
噗!
噗!
噗!
噗!
雷罚之力都未完全发作,无间龙雀已经凶残大放,连斩四颗人头。
刹那血雨漫空,四具无头身躯倒地。
狲喉黑气卷出,熟练地将残尸收入。
陈浮生平静地站在祭祀石圈里,掌中剑收起,观察环境。
阵图消散,虎音缭缭,一切归于安宁。
只有地面泼洒的鲜血淋漓,诉说着四位稷宫天骄的毙命。
瑶芝芝站在后方,整个人已经呆了。
她认得这个稷宫洛师兄,颇具盛名,乃是神嗣寰榜前三十榜位的天骄。而且,是最近更新的榜位,远比此前更有说服力。
但是,洛师兄再加三位同门联手,仍是死了。
“这个陈白师兄,真的是无门无派无根基?......”瑶芝芝哑然无言。
陈浮生已经又再动手。
仍是以一份气运丹朱为基础,雷霆一剑,瞬间斩开已经被破解的祭祀石圈。
灵刺舍,丈余长的森然白骨刺,显露而出。
狲喉黑气将之收起,陈浮生转身回到瑶芝芝身边,淡然道:
“走,九根灵刺舍已到手。咱们找地方,看看你所谓的炎帝长生经!”
瑶芝芝呆立半晌,再才醒过神,赶紧随着陈浮生离去。
约莫盏茶时间后。
惊艳长啸,声振四方,滚滚而来。
一位白袍儒生,和一个黑衣青年,连袂迅急赶到。
“洛弟!!”
白袍儒生顿时悲愤欲狂,扑到遗留的斑斑血迹上,自身上下清焰乍现,各种碎裂文字萦身鼓动,难抑恨怒。
黑衣青年弹出一只小小蛊虫,蛊虫入地后,带起一抹血气,迅速远遁而去,消失无踪。
“凶手还未走远。有我前锋蛊探路,必可追到!”
黑衣青年淡然道。
白袍儒生的目中布满血光,仇恨如炽火熊熊,远望陈浮生离去之处,咬牙道:
“你我名列前二十榜位,若还放过此人,有何颜面留在原始秘境?”
黑衣青年大笑:“咱们比一比,谁先杀之?赌三根灵刺舍,如何?”
白袍儒生同样是怒极而笑:“走!杀之!”
二人遁影如风,瞬间已经衔尾追踪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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