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毕竟是天子赐婚,如果贸然跟人家私奔,那就是打了天子的脸面,未必能安然走出王都。这时便道:“你孤影门可以不在乎,但我齐国不能不在乎,天子赐婚,如果拒婚,那就等同谋反。”
司徒萧萧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听长铭的口气,已有了拒婚之意,只是缺少了拒婚的机会,这让他喜出望外,那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时便道:“如果你真的不爱那个秦质子,我可以想办法把他给杀了,这样就算天子赐婚,也无从赐起了,这样你也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此时的长铭心里,也是恨渠年的,本来她嫁给渠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遇不到更好的男人,现在遇到了,渠年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何况渠年刚刚拒绝跟她逛街,还想出那么敷衍的理由,竟然说是痔疮犯了,所以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但边上有天子的侍卫, 这话他也不好明说,而且她现在的目的是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心,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只为得到这个男人的肉体,所以她说话做事,必须要大方得体,不能表现的跟一个恶毒怨妇一样。
所以她没有直接答应,只是冲司徒萧萧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司徒公子想怎么做,那是司徒公子的事,与我无关。那我先去逛逛了,后会有期!”
说完就径直走了!
司徒萧萧把她的话在心里回味了好几遍,既然她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说明她心里确实是讨厌那个秦质子,嫁给了他就如同跳进了火坑,这么美丽可人的人儿,如果让秦质子那个禽兽给糟践了,简直是天理难容,就算他出于道义,也应该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特别是她临别时的那个笑容,是那么地妩媚动人,沁人肺腑,如同一朵盛开正浓的曼陀罗花,那是他这一辈子见过最美的一朵花。
但他却忘了,曼陀罗花虽然妖艳,但是有毒。
对他来讲,长铭既然愿意送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还愿意陪他聊天,且不拒绝自己杀了她的未婚夫,那说明她对自己也是有点意思了。
想通了这一点,阴郁了几天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们聊天的内容,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天子周伯邑的耳朵里。听说司徒萧萧说,孤影门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这让他非常震怒,只不过孤影门一直避世不出,只剩下流言甚嚣尘上,而且他这个天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天子了,所以心中也是有点忌惮,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要不然他立马就会派人把司徒萧萧给抓起来,斩首示众。
不过在震怒的同时,心里竟有些同情秦渠年那个死鬼,原以为他跟长铭公主感情深厚,心里还在想着,到时杀了秦渠年,长铭会不会心生怨恨,毕竟等秦渠年死了以后,他也要娶长铭,如果长铭心怀怨恨的话,到时他都不敢跟她洞房。结果却令他万万没想到,还没结婚,秦渠年就要戴绿帽子了。
周伯邑没想到长铭这么放荡,马上都要跟秦渠年结婚了,竟然跟司徒萧萧勾搭上了,甚至还有了私奔的意向。据韦公公说,他们只不过在凉亭里见了一面而已,这勾搭的速度堪称惊人,跟青楼里的窑姐拉客一样快。
周伯邑听说这对奸.夫淫.妇竟然准备杀害渠年,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渠年必须由自己杀,方能一报当日之耻,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把渠年弄到王都来了。而且他更不能接受这两个人私奔。于是连忙下令,增派人手保护秦渠年和长铭。
渠年三人在馆驿里坐了半天,因为初来乍到,有没有心思修炼或练剑,就干巴巴地坐着,百无聊赖。
吃完午饭,楚三敢实在闲得无聊,就提出出去逛逛!
渠年也感觉无聊,毕竟在此之前,他就一直处于软禁状态,虽然路上几天自由了,但也一直忙着匆匆赶路,所以他也想去看看王都的繁华。
三人就离开了馆驿,出门逛街了,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竟有一百多名侍卫跟着他们,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楚三敢就附在渠年耳边,小声道:“师父,天子还很重视你呢!生怕你会出现意外。”
渠年道:“你不感觉这一幕很眼熟吗?”
楚三敢道:“跟在临淄特别像!不过性质不一样,齐王那是为了软禁你,才派人监视你,但天子却是为了保护你。”
渠年道:“我看性质是一模一样。”
楚三敢惊道:“不会吧?那我们又从虎穴跳到狼窝了?”
渠年道:“差不多吧!反正我想彻底获得自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楚三敢道:“那师父不会真跟那个屌公主结婚吧?”
渠年叹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在临淄的时候,我都准备英勇献身了,结果这天子好巧不巧,却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我就高高兴兴地跑来了,结果我现在感觉,还不如在临淄,起码临淄可以一下子娶好几个,还有选择的余地,在这里,只有长铭一个人,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楚三敢最不喜欢长铭公主,所以对师父的遭遇也是感同身受,这时也跟着长叹一声,道:“看来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男人逛街跟女人逛街不一样,女人逛街,速度如同乌龟,几乎是一家店一家店地看,有时连棺材铺都不放过。但男人逛街,基本就是走马观花,没过一会,就已经逛完好几条街了。
却在这时,楚三敢忽然就露出紧张之色,指着前方说道:“师父你看!”
渠年就顺着他的手指望了下去,结果也吓了一跳,就见到茫茫人海之中,玉尝君领着十几人迎面走了过来。
渠年最有自知之明,他知道玉尝君被他坑的那么惨,差点还死在殷墟鬼城,听说最后是让人从雪堆里刨出来的,就算捡了一条性命,也是颜面无存,更何况在吕宋关外,这家伙又被他坑了一次,损兵折将,脸面又让他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次,所以这家伙对他肯定是恨之入骨。
本来乍见到他,渠年心里有些紧张,但看他只有十几个人,而自己身后有一百多人,所以稍一思虑,就感觉自己没有必要逃跑,就大刺刺地迎了上去。
玉尝君这时也看到了他,也是微微一怔,不过令渠年意外的是,玉尝君看到他,并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反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玉尝君竟带着盈盈笑意走了过来。
渠年就停下了脚步,免得走得太快,后面的侍卫跟不上,让玉尝君这个混蛋有机会偷袭。这就是有迫害妄想症的好处,随时随地最先想到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玉尝君这时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秦大公子吗?”
渠年笑道:“玉尝君别来无恙嘛!”
这话其实带有嘲讽的口气,但玉尝君却没有回味过来,这时笑道:“我还是老样子,倒是秦公子你,越混越好了嘛!都混到让天子赐婚了,令人羡慕啊!”
渠年笑道:“我也羡慕玉尝君啊!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能活的逍遥自在。”
玉尝君忽然话锋一转,道:“秦公子也参加围春大会吗?”
渠年道:“我倒想参加,只可惜我修为太低,没有那个资格。”
玉尝君道:“那是,秦公子是靠脑子活着的,修为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现在外面都盛传,秦公子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就算修为再高,哪怕是孤影门的一剪梅,也不可能敌百万大军,所以秦公子已经天下无敌了。”
渠年就感觉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这家伙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就算他现在带的人少了,没办法找自己报仇,但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热情哪,甚至还奉承拍马,虽然他的话里也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但渠年还是觉得不对劲!这时道:“玉尝君过奖了!”
玉尝君这时忽然把身边一个青年拉了出来,看着渠年道:“秦公子,这个青年叫马步天,是我赵国的天才,十六岁就破了三阶,今年十八岁,马上都要突破开化境了,这次带来围春大会历练一下,以秦公子的眼光看来,我赵国的天才这次在围春大会能够技压群雄吗?”
渠年就感觉莫名其妙,想不通玉尝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让他看得有些迷糊。这时看了看那个马步天,天不天才他看不出来,但他能看出来,这个天才很丑,眼睛以上,全是眉毛,一脑门的眉毛。而眼睛以下,全是麻子,坑坑洼洼的,让渠年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看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这时笑道:“赵国的剑法独步无双,又是赵国的天才,肯定可以在围春大会上技压群雄,一举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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