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时分,楚三敢和白小牙就被放了出来,两人找到天上人间,渠年已经差人把消息送给了王析德,所以这两人才知道渠年在流花馆驿,于是就找了过去。
渠年因为有心事,所以找了一个躺椅,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楚三敢和白小牙就找了进来。
渠年转头一看,笑道:“你们也被放出来了?”
楚三敢就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我们那是小事情,有我强大的楚国做后台,谅齐国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师父你,你怎么被放出来了?陵阳君那个王八蛋没有为难你?”
渠年道:“运气好,就被放出来了!”
楚三敢道:“那师父怎么不回朔华大街?”
渠年道:“那里太危险了,我不想回去。”
楚三敢怔道:“那你难道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渠年就站了起来,招了下手,两人就跟着他上楼了,贺敏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房间。
进去以后,渠年把门关上,三人就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渠年就小声道:“我要离开临淄了!”
楚三敢脸色一变,道:“为……为什么?”
渠年道:“临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留下的意义了,最关键的是,这里太危险了。”
楚三敢道:“他师父准备去哪?”
渠年道:“还不知道!”
楚三敢急道:“那我也跟你一起走。”
白小牙也道:“对对对,要走一起走,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渠年想了想,道:“跟着我以后可能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楚三敢道:“只要跟师父在一起,天天都是好日子,再说了,外面的世界才缤纷多彩,哪怕去乌鸡山落草为寇,也比留在这里强。”
白小牙道:“去了鬼城一趟,我都有些向往外面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了,穷点苦点不要紧,起码自在啊!待在临淄就跟坐牢一样!”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那行吧!不过我现在肯定已经被齐国的人给看紧了,想要离开临淄,困难重重。”
楚三敢道:“我们可以化妆出去嘛!”
渠年道:“没那么容易,刚刚我去门口看了,几十双眼睛盯着这里,只要是这里出去的人,全部都要被跟踪。”
楚三敢道:“那怎么办?”
渠年叹道:“只有慢慢想办法了。先去吃饭吧!肚子都饿了吧?”
楚三敢道:“太饿了!我们这一天一夜就像死狗一样扔在屋子里,不要说吃喝,连拉屎撒尿都不可以,白小牙可能就拉在裤裆里了。”
白小牙道:“你放屁!”
渠年就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辛苦你们啦!这一夜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走吧,去吃饭!”
三人就站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袁唱逍听说终于可以去天上人间吃饭了,喜出望外。
到了天上人间,看见王析德,袁唱逍特地向他抛了一个鄙夷的眼色,让你狗眼看人低,嫖.娼不打折,现在我不还是像大爷一样过来了吗?再也不用担心付不起过夜费了。
王析德倒不在意他的眼色,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山珍海味就给他们上了一桌。
因为楚三敢和白小牙不是秦国人,所以酒桌上两位秦使谨言慎行,基本不谈国事,只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正因为无关紧要,所以袁唱逍暗示了好几次,说这里的姑娘肤白貌美,个个都是天之国色,只可惜价格太贵,而他们薪资微薄,要不然到也得想来体验一下。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白嫖。
其实渠年刚到这里,王析德就把他们来寻花问柳的事情说了,还说这两个家伙脸皮厚,几次暗示他想打折,但都被他拒绝了。所以渠年是一肚的数,虽然他不喜欢这两个家伙,但人家对他毕竟有救命之恩的,一大早就冒着生命危险去了齐王宫,有一说一,他还是欠着人情的。
反正自己都要跑路了,这天上人间以后能不能分到红都是个未知数,所以他也乐意送个顺水人情,所以快吃完饭的时候,就跟他们讲,让他们下午在这里放松一下,洗个澡,按按摩。
袁唱逍考虑到前途不妙,有可能会死在齐国,所以懒得矜持,也不客气,连忙道谢。
贺敏毕竟比他要脸,生怕自己吃相太难看,这时便说了一句:“经公子提醒,我才想起几天没洗澡了,下午刚好没事,那就洗个澡吧,找个人搓搓背,倒也不错。”心里想着,到时就可以里面的搓搓了!
渠年笑而不语。
吃完饭,渠年三人就回去了,贺敏和袁唱逍就留了下来,伸出了他们邪恶的魔爪,贺敏此时也想通了,不玩白不玩,如果真死在临淄,做鬼也风流,所以玩得畅汗淋漓。
他们虽然来过好几次了,但直到今天下午,他们终于才知道,来这里消费是送果盘的,狗日的王析德,这段时间坑了他们好几个果盘。
没过两天,齐王的烦心事就来了,因为赵国的使臣来到了临淄,要秘见齐王。
齐王暗道不好,但还是在御书房接见了赵使,当然,不是那间被他粉刷过的御书房,而是重新换了一间。
赵使一个人进入了御书房,房间里只有齐王和高公公。
赵使上前行了礼,齐王便道:“赵使要秘密见寡人,不知所为何事啊?”
赵使道:“回禀齐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王听说齐国得到了天之眼,所以特派微臣过来证实一下,敢问齐王,可有此事啊?”
齐王心头一沉,忙道:“你们赵国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什么天之眼?寡人闻所未闻。你回去告诉赵王,不要听风就是雨,如果寡人有天之眼,还有时间接待你吗?早就闭关修炼了。”
既然能做使臣,自然不是泛泛之辈,都是思维敏捷,口齿伶俐的人,所以听了齐王的话,赵使并不觉得意外,笑了下道:“齐王,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天下皆知,齐王不承认,也没有意义了。”
齐王就有些恼怒,道:“什么天下皆知?这是谣言。谣言传的再真再广,它还是谣言!”
赵使道:“别人的话自然是信不得,人云亦云,但是我国的信尝君回来了,他没有死,是从雪堆里挖出来的,他是亲眼所见,天之眼是被陵阳君带走的,难道信尝君还会诬蔑陵阳君不成?”
齐王一听信尝君活着回去了,就知道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便道:“陵阳君带回来的天之眼是假的,他也上了费飞的当,现在费飞都已经到秦国了,你们应该找秦国要天之眼啊!”
赵使知道他肯定会狡辩,会撒谎,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撒出这么幼稚的谎言,所以很意外,一时竟无言以对,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齐王。
齐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急道:“寡人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回去问问信尝君,秦国质子秦渠年也去了殷墟鬼城,他身上有储物戒指,他把费飞收进了储物戒指,现在这枚储物戒指已经送到了秦国,所以你们应该找秦国要人,要天之眼,而不应该找我齐国!”
说实话,听了这番话,赵使心里其实是有些生气的,感觉这齐王实在过分,骗他他可以理解,但用这么幼稚的谎言骗他,他就感觉受到了羞辱,就像他小时候问他妈妈,哥哥哪里去了?妈妈跟他说,被老巫婆抓走了。
一模一样的感觉。
如果对面坐的不是齐王,他敢保证,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秦使按捺住内心的不悦,仍就心平气和地说道:“齐王,现在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遮遮掩掩?赵国不是秦国,而是齐国的盟友,这些年来,赵国把齐国当做亲兄弟一样对待,从没有背叛过。但既然是兄弟,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齐国得到天之眼,如果只有一颗,我赵国绝不眼馋,齐王尽可以放心升仙,但齐国却得到了五颗天之眼,而我赵国也不贪心,只要一颗即可,身为兄弟之国,这个请求不算过分吧?”
齐王见自己说了半天,还说的那么真诚,但这个家伙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放屁,一点点都不信,但凡能够相信一点点,也不会说出这么气人的话。心里不免又急又怒,如果换做平时,理都懒理他,随便他怎么想,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走了赵国,肯定还有楚国魏国,虽然他是霸主,但也不敢把小弟全部得罪光了。这时急道:“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都跟你说了,天之眼不在齐国,在秦国,秦国你听明白了吗?你们应该找秦国要天之眼,而不是找我。”
赵使好像又把他的话当成了放屁,不带一点信的,秦国的话题理都懒得理,在他的眼里,不管你说多少话,他都可以简化成一到两个字,要么是给,要么是不给,说其他的都是废话。赵使这时说道:“齐王这就有些不讲情义了,寒了我赵国的心呐!齐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以这样说,现在全天下都在觊觎齐王的天之眼,如果齐王一毛不拔,哦不,是一颗也舍不得拿出来,赵国也很难做。其他几国已经找到了赵国,想跟赵国联兵讨伐齐国,但我赵国顾及兄弟情义,始终没有松口,如果齐国再不把赵国当兄弟,那是逼赵国做墙头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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