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夕看他的师兄为了护住天之眼,又抛下她独自逃命,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她刚刚就想告诉他,天之眼是假的,但她了解墨水青的性格,就算她告诉他,在这种时刻他也不会相信的,还以为她是想骗他的天之眼!
看她师兄逃跑的速度,肯定是逃不掉的,毕竟是她的师兄,她也不忍心看他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而白白丢了性命,这时便大声叫道:“师兄,赶快扔掉天之眼吧,要不然你死定了!”
这一声喊完,心里舒服了许多,不管墨水青信不信她的话,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时就转头看着渠年道:“那我们走吧!”
渠年点头道:“好!”
他见墨水青往东南角逃去,他们便准备从西南角出城了。
墨水青虽然是八阶修为,但终究是受了伤,虽然是伤在胳膊上,而不是腿上,但腿上一用劲,胳膊就发出撕裂般的疼痛,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蝉夕喊的话他也听到了,这时转头一看,陵阳君已经到了身后,只剩下两三丈的距离,转眼间就可以追上他,心下不由慌乱一片,看来师妹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今天不可能保得住天之眼了!
陵阳君也是心急如焚,因为信尝君已经追上来了,所以留给他的时间有限,他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说那么多废话了,现在想想,今天晚上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就是当时说的废话太多!所以现在他要争分夺秒,在信尝君赶到之前拿下墨水青。
这时就大喝一声:“大家一起上,杀了墨水青!”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
这一声呐喊吓得墨水青魂飞魄散,刚刚被围困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现在试也试过了,根本没有机会逃脱了,没必要再一条道走到黑了,何况他师妹也提醒他了,只有舍弃天之眼,今天才有活命的可能!
虽然他心中满怀不甘,但还是从怀里掏出天之眼,本来他还想手握天之眼跟陵阳君谈条件,让陵阳君让一颗天之眼给他,要不然就玉石俱焚,但目前这个状况,陵阳君自身难保,肯定没有耐心跟他谈条件,估计冲上来就是一顿砍杀,根本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所以他也学乖了,这时转头大声道:“别追了,天之眼给你们,这次保证是真的!”说是就把天之眼向后扔去。
陵阳君见他把天之眼扔了出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也来不及思索,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接住这瓶丹药,要不然很有可能遗憾终生,只是这个墨水青太刁,把那瓷瓶扔得极高,纵然他已经跃起,瓷瓶还是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陵阳君急忙在空中改变方向,追了下去,也幸亏他是九阶高手,速度极快,竟也被他追上了,一把抓在了手里。
但因为信尝君从后面追了上来,等他落地之时,信尝君已经到了一丈开外,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陵阳君身形敏捷,转身就跑,因为他也担心天之眼还是假的,所以还是顺着墨水青逃跑的路线追了下去!
刚刚墨水青喊的话信尝君也听到了,知道他扔出的瓷瓶里装的是天之眼,可惜他使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让陵阳君占得先机,悔得差点把大腿又拍肿了,都怪秦国那个屌质子,竟然跟他说墨水青极有骨气,还把天之眼藏了起来,现在看来,这个秦质子完全是在骗他,原来这天之眼就一直藏在墨水青的身上。而且这个墨水青哪里有半点骨气?还没交手,陵阳君基至都没有恐吓他,更没有严刑拷打他,就追了他一阵,他就像是被狗撵的一只鸡,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就把天之眼交了出来。
如果他不信秦质子的话,刚到这里就开始恐吓墨水青,那现在天之眼现在肯定已经是他的了。
秦国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但事已至此,悔已无用,只能卯足劲往前追了。
墨水青见自己交出天之眼,陵阳君还在追他,不免又急又怒,大声叫道:“陵阳君,你卑鄙无耻,我已经把天之也交给你了,你还追我作甚?”
陵阳君因为怀疑墨水青又给了他假货,所以那个瓷瓶一接到手,就拔开瓶塞闻了一下,一股清新的麝香味扑面而来,再看墨水青恼羞成怒的态度,估计这确实是真货,就算是假货,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阻截墨水青了。这时便道:“你让开,别拦我的路!”
由于信尝君追得太紧,连转弯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所以跑成一条直线。
墨水青一听这话,顿觉释然,原来自己被当做一条拦路狗了,那这事就好办了,急忙就改变方向,向渠年他们那边跑去。
果然,陵阳君也不在理会他,也没有时间理会他,径直向前跑去,见前面有房屋挡道,他也懒得绕行,腾空跃起,直接飞上了屋顶。
渠年见墨水青又跑了过来,头都大了,这时就停下脚步,远远叫道:“你又跑回来干嘛?”
楚三敢也道:“就是,还要不要脸呐?”
墨水青死里逃生,已经被吓破了胆,如同在海上遭遇了波涛骇浪的小破船,忽然看见了港湾,不论这个港湾待不待见他,他也不想走了,也不敢走了,先把船开进来避避风头再说。
墨水青厚着脸皮说道:“关你们什么事?我是来保护师妹的,把师妹一个人扔在鬼城里,我不放心。”
渠年和楚三敢的脸上就露出鄙夷之色。
楚三敢道:“墨少剑主,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墨水青也觉得难为情,想到刚刚在后殿之中,他是何等地嚣张,又是抢天之眼,又是要杀这个要杀那个,现在却沦落到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人也能嘲笑他鬼也能嘲笑他。其实他不是一个不要脸的人,但形势比人强,连天之眼他现在都可以放下,何况区区一张脸皮?这时便道:“我懒得理你!”转头又看着蝉夕说道:“师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其实墨水青就算故意厚着脸皮,但跟渠年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但不知为何,在蝉夕的眼里,却觉得她师兄这副嘴脸有些恶心。这时看着陵阳君逃跑的方向,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们好像走不了了。”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飞上屋顶的陵阳君已经停了下来,后面的信尝君君也飞上屋顶,见陵阳君忽然停了下来,以为是
陵阳君觉悟提高了,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决定停下来跟他决一死战。
虽然他损失惨重,手下折损大半,但跟陵阳君相比,依旧是财大气粗,心中根本无所惧怕,这时哈哈一笑,道:“陵阳君,跑不了了吧?识相的话就把天之眼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不过等他笑完,却觉得不对劲,因为陵阳君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始终盯着前方。
前方的夜太黑,信尝君看的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心中起疑,认真看了一眼,不由脸色一变,就见陵阳君前方的夜空里,漂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是乱七八糟,有桌子,有椅子,有板凳,有扫帚,有木棍,竟然还有锅碗瓢盆,密密麻麻,感觉有几万件。
信尝君看得眼都直了,喃喃说了一句:“天呐!这鬼城还开夜市卖东西呀?”
话音刚落,一只平底锅就飘了过来,没错,是自己飘过来的,就悬浮在他的头之上。
信尝君仰头看着那只平底锅,一脸诧异,怎么也想不明白,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飘起来呢?
结果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只锅竟然说话了:“你挺嚣张的嘛!这里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吗?”
信尝君睁大了眼睛,认真看了一眼,那锅就是一只普通的锅,朴实无华,还锈迹斑斑,并无特殊之处,而且上面也没有嘴,但他确定,这声音就是锅里发出来的,且声音浑厚!
天呐!锅竟然是说话了,还有没有天理呀?
信尝君就感觉自己肯定是在做梦,要不然不会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何况以前就算做梦,也没做过这么愚蠢的梦,锅竟然会说话,傻子才会做这样的梦。
信尝君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却感觉疼痛钻心,看来这不是梦。但如果这不是梦,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是自己太过兴奋,导致眼花缭乱耳抽筋?
此时的信尝君就像一个傻子,仰头呆呆看着那只锅,大锅瞪小眼。
那只锅这时又说话了:“怎么?不嚣张了?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信尝君这才回过神来,只觉毛骨悚然,咽了一口口水,道:“锅兄,我没有嚣张,我就是嗓门有点大,如果吵到了您,我向您道个歉,我们现在就走!”
那只锅冷笑一声,道:“想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白天我就注意你了,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啦?最可恨的是,你还踩到我了。现在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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