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覃,我警告你,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否则,你会后悔的!”庄思楠的警惕,听起来那样的软弱无力。
她想抬手,都没有办法做到。
此时,她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药效的发作,更让她生不如死。
“思楠,明天……明天我们去登记结婚。我娶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明正言顺的梁太太!”梁覃声音都在颤抖,他真的是等这一天很久了。
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这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最渴望成真的事。
现在,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了。
哐——
门被踹开,一道疾风迅速直击梁覃的面门。
梁覃哪里反应得过来,脸上受了重重一拳,感觉到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吃痛的他哪里还顾得上庄思楠,整个人被这股力冲击得倒在地上。
不等他看清,他的左眼睛受到一拳,“啊……”
刚发出一点声音,他的嘴就被捂住,肚子被重力压住,一拳头又打在他的右眼睛上。
他痛得只能闭上眼睛,想叫又叫不出来。
一拳又一拳,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手要挥起来,只听到“咔擦”一声,他的手脱臼了。
痛得他呲牙咧嘴,可就是睁不开眼睛,看不到谁打的他。
终于,那拳头停了下来。
他刚要张嘴,领子被提起来,脖子一痛,就晕了过去。
“琛哥,这家伙不弄残吗?”曾暧甩了甩手,好久没有练手了,还有点痛。
霍昀琛抱着开始不正常的庄思楠,脸色阴沉的如同阎罗殿里上来的阎王,“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用药,那就赏赐给他们。”
“明白。”曾暧阴森森的笑了。
提着死鱼一般的梁覃,把他往里拖。
拖到二楼的休息室,在沙发上,还有先前离开的任欣盈。
曾暧端了一杯水,泼在任欣盈脸上。
任欣盈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不等她说话,就闻到一股异香。
太熟悉了,条件反射的用力嗅了几下。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曾暧冷笑着退了出去,把门锁上。
他很清楚这药效发作的有多快,任欣盈就算是长了张嘴,也不会给她喊人的机会。
关好了门,拍拍手。
“琛哥,小嫂子现在怎么办?”曾暧有些担心。
霍昀琛抱着庄思楠,脸色阴沉,“我带她回去。”
“来得及吗?”曾暧刚说完,就被一记刀子眼给封杀了。
“不是,我的意思……哎呀,不说这个了。不管怎么样,你要小心。莫少辉还在这里呢,可别让他发现了。不然,你们俩之前做的那些都白费了。”
霍昀琛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庄思楠往后门走了。
曾暧重叹一声,看来要收拾烂摊子了。
……
庄思楠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
难道,这一晚上还没有过吗?
身体的疲倦让她很不舒服,她明明记得去参加那个慈善宴会发生的事情,梁覃……还有任欣盈。
倒下的那一刻,她脑子还是清醒的。
那她……
掀开被子,她才惊觉这床被子那样的熟悉。
还有这些味道,都是让她安心。
门把被扭开,她看过去。
“你醒了?”霍昀琛看到她醒过来,脸色总算变得柔和了。
“我……”一出声,她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声音,是她的?
她……
霍昀琛立刻把手上的水杯给端到她面前,“喝点水,润润嗓。”
庄思楠只觉得自己的脸跟充血似的,里面滚烫。
她还是接过来,“咕隆”几下就把一杯水喝完了。
“咳,咳……”还是呛到了。
“慢点。”霍昀琛抚着她的后背,“不要这么着急。”
庄思楠抹了一下嘴角,“你……我……”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也不用想。现在,你再好好休息。”霍昀琛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庄思楠就跟中了毒似的,乖乖躺好,“现在几点了?”
“天才刚黑。”
“刚黑?”庄思楠愣了。
她去参加宴会的时候,都已经七点多。
在宴会也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现在才天黑?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霍昀琛解释着。
“睡一天了?”庄思楠惊恐。
“嗯。”霍昀琛眼神温柔的溺出水来,“你太累了。”
庄思楠:“……”
她立刻拉过被子,盖住脸。
没脸见人啊。
霍昀琛笑着摇摇头,“饿了吗?我煲了汤,去给你盛一碗?”
“不要。”她躲在被窝里,嗡声嗡气的。
霍昀琛坐在床边,去拉被子,“你不要蒙在里面,就不怕呼吸不过来?”
“你走开。”这个时候,就是很别扭。
“你是打算过河拆桥?”霍昀琛开着玩笑。
庄思楠紧紧的揪着被子,该死任欣盈,挨千刀的梁覃。
这对狗男女,居然敢这样算计她。
“好啦,不要蒙头。”霍昀琛柔声劝着她,“再不出,会捂坏的。”
庄思楠没有动。
她现在只是觉得没脸见他。
她千防万防,最后还是中了招。
最可怕的是,一开始她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现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些画面,冲击着她的神经。
真是……无颜面对。
“你要是不拉开被子,我就一直在这里坐着。”霍昀琛非得把她逼出来不可。
庄思楠咬牙,他真是……讨厌死了。
暗暗的拉下被子,眼里水蒙蒙的盯着他,“你……”一开口,她就恨不得把自己这副嗓子给毒哑算了。
简直没脸听。
霍昀琛笑了笑,“你等着,我去把汤给你端来。”
庄思楠咬牙,脸烫的跟火烧过似的。
很快,他就端了一碗飘香四溢的汤进来。
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喂到她嘴边,“张嘴。”
庄思楠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太没脸了。
看着眼前的汤勺,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喝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喝他喂的汤,也没什么不得了了。
他喂一口,她喝一口,画面如此温馨和谐。
“饿了吗?”喝了一碗汤,霍昀琛轻声问她。
庄思楠摇头。
咕——
霍昀琛抿着唇笑了。
庄思楠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算了。
怎么丢脸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不让她喘口气?
手放在不急气的肚皮上,羞愧难当。
“是你悄悄跟我分居的,这一点,我勉强接受。但,我们俩还是夫妻。所以,你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放松下来,她跟他,没有什么好别扭的。
庄思楠当然知道,但就算是结了婚的女人,多多少少还是会保留一点矜持。
“能不能下床?”霍昀琛问,“不行的话,我把饭菜端上来。”
“能。”她立刻回应。
在床上吃饭什么事。
更何况,被他这么伺候着,心里有些慌。
霍昀琛放下碗,“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他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吊带裙,“穿这个,会舒服一些。”‘
庄思楠皱眉。
这都拿人什么?
她也不记得她有这样一件裙子呀。
两根细长的吊带,黑色的裙身除了重要部位有一块布料之外,其他的都是镂空的,贴合着一层薄薄的黑纱,若隐若现,性感致极。
她什么时候买过这样一条裙子?
审视的目光里带着疑惑,然后盯着男人。
“我买的。”霍昀琛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庄思楠:“……”呵,品味还真是独特啊。
不,她没搬离的时候,他可没有买过这样的裙子。
她搬走了,倒是敢买了。
也不知道买它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
现在的嗓子不太适合说话,她摆手,不要穿这件。
“穿上。”霍昀琛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语气里带着几分渴求还有一抹强势。
他买这条裙子的时候,就是幻想着她穿上后的感觉。
想归想,但现实肯定比他想象中的更要美。
庄思楠蹙眉,这男人是有病吧。
买这样性感的裙子,她穿什么穿?
穿了不是等于白穿?
“我帮你?”霍昀琛又开口。
庄思楠一脸惊恐,立刻抓过裙子,瞪着他,示意他出去。
“你穿好下来。”霍昀琛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先撤。
反正,她在这里,逃不掉的。
端着空碗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除了它,你要是换了别的,我都会撕烂。”
“……”
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警告,庄思楠很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得寸进尺。
不过,她一点也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等他走后,她拿着这条裙子犯难。
是疯了吗?
买这样的裙子。
能不能从窗口这里跳下去,跑了算了?
无力感涌上来,早知道她就该让他把饭菜端上来吃。
不,也不行。
她现在可是如同初生的婴儿……
臭男人!
良久,她别扭的穿上裙子,站在镜子前,差点没有晕过去。
恨恨的咬牙,“臭不要脸的!”
……
霍昀琛站在楼梯口,等着佳人下楼。
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他瞳孔缩紧,聚精会神。
一双玉足先映入眼帘,细长漂亮的脚腕白晳,往上便是紧实均匀的小腿,再往上,就是黑色的裙摆。
“很漂亮,”霍昀琛非常酒意。
庄思楠瞪着他,看着那张笑脸,恨不得上去撕烂。
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霍昀琛笑着垂下了眼眸。
还有脸笑?
“你知道雪和什么最配吗?”霍昀琛伸手,将她牵下来。
庄思楠想甩开他,但他一握住,便难以挣开。
不想理他。
他牵着她去了餐厅,“和红梅。”
低沉的嗓音带着独特的魅力,性感而充满了诱惑力。
庄思楠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
红着脸恨恨的瞪着他,“不要脸。”她没有发出声,但口型很明显了。
霍昀琛却是笑开了。
“是,是我不要脸。”霍昀琛拉开了椅子,让她坐下。
此时,她很想有骨气的离开,偏偏做不到。
“别想瞎了,吃饭。”霍昀琛给她夹菜。
要不是肚子饿,她绝对不吃他做的饭菜。
确实是很饿。
饿到无力了。
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她才觉得自己回了过来。
趁着霍昀琛去收拾的时候,她发了发声,比之前也要好很多。
气归气,但现在冷静下来,如果不是他,她只怕是更会后悔。
那对狗男女,居然做这么卑鄙的事,是她大意了。
“一脸怒容,在想什么?”霍昀琛端了水放到桌上,顺势坐在她的身边,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到她肩后。
庄思楠拿开他的手,“坐好。”
“声音恢复的挺好。”
“……”庄思楠现在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她的声音,“你闭嘴。”
霍昀琛笑着紧闭着嘴,手比划着OK。
他这嬉皮笑脸,老不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起来。
“你把我弄走了,会不会让莫少辉怀疑?”她不想自己做了这么多,功亏一篑。
“不会。”霍昀琛又把手放到她身后,手掌慢慢的爬上她的肩膀,握住,“我让曾暧提前把他引开了。”
庄思楠侧过脸,“提前?”
“你跟梁覃在一起,我心里很不舒服。迟早是要把你抢回来的,所以就提前把莫少辉引开了。”提起这个,他脸色难看。
如果不是他在,不是他时刻的盯着她。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都不敢去想,一想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肩头突然加大的力量,庄思楠心头也沉了沉。
她太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了。
如果不是他……
“那梁覃和任欣盈……”她后面在他怀里,也没有看到什么。
不过记得,当时好像有人揍梁覃。
“梁覃被揍了。任欣盈……她既然这么想玩,就只能让梁覃陪她玩了。”霍昀琛脸色阴沉的可怕。
墨眸里似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但透着死气,萦绕着阴森恐怖。
庄思楠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她说的玩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点也不同情。
任欣盈敢使这样的阴招,就该做好被人反击的准备。
“那他们知道是你做的吗?”梁覃她不用管,但任欣盈,她是任义的女儿。
任义的身份,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霍昀琛轻捏着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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