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没有料到格杰恩会这么固执。
他看好查德里火炮队的唯一原因就是这支球队的成绩很糟糕，这与收购球队的价格是直接挂钩的，当然也会十分便宜。
没错，托比是想要买一支球队的，除了《唱唱反调》以外，这是他能够增加在魔法界中影响力的第二个方法。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也是最好用的一种——那就是加入魔法部, 又或者是国际巫师联合会，但是托比早就被那些人上了黑名单，他们不可能招收有黑魔鬼这这种名头的人，只有妖精才愿意和他这种亡命徒合作。
那还能怎么办？用夺魂咒吗？又或者是想办法用一具骷髅把格杰恩替换掉？
唔......一想到有邓布利多在，托比就打消了这些念头。
他走在霍格莫德村漆黑的街道上，心里估计着晚宴快要结束了。
于是他决定不再回到尖叫棚屋——一方面是一位卢平猜的没错, 托比确实是为了避开与邓布利多见面才不去参加晚宴的。而另一方面, 则是因为尽管托比不惧怕卢平变成的狼人，但万一在破窗而入的时候把他放跑也会惹上不少麻烦。
要知道, 村子里还有傲罗在呢。
在走到即将关业的蜂蜜公爵的时候，托比就瞧见了唐克斯从他面前匆匆闪过，可没走几步她就有倒退回来，打消了托比打算顺便买点菠萝蜜饯的心思。
唐克斯变了一头蓝色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工作导致的心情忧郁有关。
“托比·海默？”她确认了一下托比的身份，然后询问道：“你有没有遇到可疑的人？”
“有不少呢。”托比随口说：“我建议你快点去把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抓起来，多浪费一秒都是对学生们的不负责。”
唐克斯瞧出托比是在糊弄她。
“我没开玩笑。”她严肃的说：“据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女士讲，今天酒吧里出现了一名可疑的客人。”
“是生面孔么？”托比打量着店里是否上了还说什么新货，或许等艾尔跑路的时候可以给它带上一点。
“那个人挡的很严实。”唐克斯摇摇头说：“没人看清过对方的脸。”
“估计是走错地方了吧。”托比决定还是买上一桶比比多味豆比较好，看样子又出了新的口味：“会不会原本是要去猪头酒吧的？”
“希望如此吧。”唐克斯说，随后就匆匆离开了。
托比最后还是买了一桶多味豆，他捧着有自己上半个身子那么大的木桶走在街道上，时不时就抓起一把塞到嘴巴里面，然后又一把，然后又一把......
直到他瞧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火车站附近，这才停下把桶里的豆子都吃光的举动。
毕竟他还没吃晚饭。
托比盯着那个人，那个人也在盯着托比。
“雷古勒斯·布莱克？”托比轻声问。
“是我。”雷古勒斯将挡的严严实实的兜帽摘下来, 他一边朝托比走过去一边好声说道：“别冲动，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告诉你的，我实在想不到该找谁帮忙了，你——你居然一点也不生气?我还以为会和上次见面时一样......”
雷古勒斯对上次托比一见到他就想要把他抓走的事记忆尤深。
托比盯了雷古勒斯一阵子，他摇摇头，指着车站旁的一排椅子，一反常态的说：“去那边坐坐吧——你喜欢吃豆子吗？”
雷古勒斯看着托比递过来的大木桶，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会不会成为托比用来把自己困在里面的工具。
在看到雷古勒斯不肯接受后，托比不以为常的自己又吃了起来，他走到一个位置上坐下。没用一会儿，雷古勒斯也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坐在离托比最远的位置上。
在漆黑的夜里，时不时从村子附近响起隐约的咆哮声，可却全都被托比嚼豆子的声音盖过。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托比冷不丁问：“魔法守恒法则，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格林德沃就是这样说服你的，对么？”
雷古勒斯呆呆的看了托比几秒，他十分勉强的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看来教授现在正在你手里，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托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应付不了格林德沃么？”
从雷古勒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 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原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出现差错，就算这样，格林德沃也不至于被托比抓住才对，最起码能顺利离开的。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托比不屑的说：“一个连魔鬼都没有的巫师，还敢管自己叫做古代魔法教授，他平时就是这么给你们上课的？想办法窃取别人的成果，窃取我的研究成果？”
雷古勒斯似乎是联想到了那本被愿望箱当做奖品的《古代魔法》，这让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我来找你，正好是和这件事有关。”
雷古勒斯终于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面，他说：“教授他——唔，格林德沃其实是有自己的魔鬼的，只不过那很特殊，我也只见过一次。”
托比一下子转头盯着雷古勒斯，就连吃豆子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他冰冷的说：“当魔鬼发生重大改变时，也会导致巫师产生难以预料的变化。你是想要告诉我，格林德沃也是出于这种原因才决定离开纽蒙迦德的？”
雷古勒斯被托比想要吃人的目光吓了一跳，他急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说格林德沃无辜的意思。正相反的，我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是只有你才不清楚吧？”托比眯起眼睛说：“蛊惑人心是格林德沃最擅长的手段，就算把你骗过去你也发现不了——快说，你找到到底是要做什么？”
雷古勒斯根本不敢反驳此时的托比，他只能把抗议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干巴巴的说道：“满月，今天是满月，格林德沃必须在满月的时候藏起来，只有这样才不会——”
托比的瞳孔一点点睁大，他下意识说：“不会被死神找到。”
“死神？”雷古勒斯似乎了解的也不全，他疑惑道：“什么死神?我想要说的明明是魔鬼，格林德沃的魔鬼很特殊，他们似乎是敌对的关系——”
“蠢货！”托比怒声说，吓得雷古勒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需要藏起来，再加上所谓的敌对。
托比想到了格林德沃在月圆之夜见到过的历史——是一个古老的麻瓜出身者在被抓到被变成魔鬼的遭遇。
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了。
那名巫师，或许就是最初的死神。
一切都是和月圆之夜有关，都是和魔鬼有关，也都是和死神有关。
而居住在尼斯湖城市中的麻瓜出身者们，他们是在躲避其他巫师的追捕，还是也包括死神？
托比没时间继续想下去了，他飞快的站起身，头也不会的朝城堡的方向奔去。
被落在原地的雷古勒斯呆了好几秒的时间，他是为了救下格林德沃，才不得以在月圆之夜的当晚来到霍格沃茨附近寻找托比。
可现在听起来，事情怎么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呢？
格林德沃，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他的学生们？
这也包括雷古勒斯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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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艾尔正在忙着指挥两只骷髅收拾行李，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被帮放在角落里，堆了高高一摞。
艾尔瞅着另一个角落里的巨大冰块，脸上的表情为难极了——这么多行李可怎么带走啊，要不偷偷带走一辆马车？这会不会被海格发现啊?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艾尔愣了一下，随后它吩咐两只骷髅赶快拿起原本就准备好的毯子盖在高高的行李堆上，等挡的差不多以后，它才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将办公室的大门打开。
门外是邓布利多，他微笑着看着一脸心虚的艾尔，同样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行李。
“恐怕你要失望了。”
邓布利多一眼就瞧出艾尔的打算，他温和的说：“我没想过要把你们赶走，是的，托比开的一些玩笑确实有些过分，但也不是全无用处，或许能借这个机会将格林德沃的学生们引出来，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所以，你能告诉我托比现在在哪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一谈，这关乎到尼斯湖底下的城市，还有詹姆·波特。”
艾尔不敢置信的看着邓布利多，它显然没想到校长竟然这么宽容——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邓布利多确实有了非常惊人的发现，只有这样才不得不将托比的胡乱放到一边。
它犹豫了一小会，最终还是说出尖叫棚屋这个地点。
邓布利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等他想起来还有一句骷髅在魔法部的时候，就又重新舒展开了。
还好，局面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他如此想到。
在骷髅不齐全的情况下，托比是没法完成那些十分危险的实验的。
“我给你带了夜宵。”
邓布利多变出几份美食，有牛排，番茄汤，还有馅饼什么的，在沙发旁的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好，看的艾尔直咽口水——它一晚上都在忙着准备跑路，同样没吃晚餐。
它感激的道谢了一声，在让骷髅们把行李全都放回去后，就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邓布利多没有离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变了一杯咖啡，紧接着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冰块。
艾尔没有瞧见这一幕，直到它听见邓布利多对自己问道：“你也有这份记忆么？你也知道托比在那天晚上都看见了什么么？”
艾尔愣住了，被餐刀插住的牛排滑回到盘子里。
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都会被其他人瞧出自己与托比之间的联系——毕竟普通的嗅嗅哪有它这么厉害啊。
可是现在艾尔该怎么办，它好像连逃都没地方逃了，就算消失柜还在办公室里面，但如果邓布利多想要抓住它的话也肯定十分简单。
“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邓布利多继续说：“一些很有趣的事，没人知道你的来历，但是，这对托比来讲显然是十分重要的。一开始我还不明白是因为什么，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托比回到霍格沃茨其实是有着充足的原因的——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能够猜得到你的来历了。”
“古代魔法中的魔鬼......”
邓布利多缓缓说道：“你是托比用来自救的方法。当巫师的魔鬼发生改变时，也会给巫师带来难以预料的变化——托比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些变化上，所以他的魔鬼才会如此奇特，所以你才会因此而诞生。”
“只不过在这期间，我想是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无论是在使用仪式魔法后才能使用的魔法球，还是托比三番两次的实验太过超越那道看不清的界限，这才导致他的魔鬼变得如此与众不同，也包括你，艾尔。”
“是的，我注意到了。”
邓布利多终于将视线移到艾尔身上说：“我注意到，自打托比回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召唤出一次守护神，一次也没有。而你，和托比相比，又显得如此的善良。”
尽管是夸赞的句子，可艾尔在听到后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它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托比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和邓布利多作对啊？
这下糟了，糟糕透了。
“有什么我能帮助你们的么？”
邓布利多亲切的语气在艾尔听起来仿佛变成了魔鬼的低语，哪怕对方表现得再如何诚恳，也把艾尔吓得不清。
它慌乱的摇摇头，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放弃收拾行李了，还不如把那些东西全抛下，趁早离开的比较号。
可现在不行了，它还得尽快把这些消息告诉托比......唔，如果往好了说，就算死也得让托比死个明白。
“看来是没有了。”
邓布利多遗憾的收回目光，他走到窗户边，往城堡外瞅着，看到了黑暗中急忙回奔的身影。
“那就让我和他亲自谈一谈好了。”
他最后自言自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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