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动静慢慢在变小,被窝里的两个躯体紧紧地贴在了一块儿,谁也舍不得放开,在刘禹耐心地动作下,苏微一次次到达了快乐的颠峰,整个人就像飞翔在云端,失去了对所有感官的控制。
她能感觉得到,尽管丈夫的意愿很强,可力道上却尽量照顾了她的身体,并不显得粗暴,而要达到同样的效果,势必付出更多的体力,此刻两个人全都是汗淋淋地,根本分不清出自哪个人的身体。
她喜欢这种融为一体的感觉,自从怀孕到危险期过去,再到待产恢复,两个人足足有大半年没有这样做了,期间发生的那件事,曾经让她有过介怀,可是经过这么久之后,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了满满的思念。
“哥。”
刘禹抬起头,看着一双迷离的眼睛,泪光闪动。
“媳妇儿,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微伸手掩住他的嘴,泪水不受控制般地滑落下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禹将她紧紧地抱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能逃脱完全是出其不意,实际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谁也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有没有机会回来,之前两人曾经讨论过,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无奈。
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苏微尽情地渲泄着自己的情感,再也不需要假装坚强,如同一个小女人般地展现着软弱的一面,哭泣声像潺潺的流水,在刘禹的心头倾泄而下,不知不觉中他的眼里也吟噙满了泪水,那是生离死别后的重逢,除了悲伤更多的是庆幸和喜悦。
就这样,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苏微慢慢地收了声,眼睛红通通地,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硬咽。
“哥,你安全了么?”
刘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把将她抱起来进了浴室,一番运动加上大哭了一场,两人的身上都是粘乎乎地,刘禹拧开笼头,莲蓬头里的温水冲下来,一下子迷糊了她的双眼。
他拿着毛巾为妻子擦拭着身体,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按钟茗的说法,国家还在考查,至于会采取什么形式,现在不好说,因为这事本来就是个实验性质的,他们最先选中了小稷,小稷把它传给了我,将来我会不会再传给儿子?还是有什么别的继承方式,谁也说不好,如果只能终于我这一代,那合作的意义就仅有几十年,一切都还存在着变数啊。”
苏微心里一惊,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丈夫要在这里与她说话,一定是在防着什么。
“那我们怎么办?”
“以前我是想让你们移民的,可是现在不成了,国外的危险性更大,老美已经盯上我了,难保不会打你们的主意,就像他们在纽约所做的那样,如今只能依靠国家的力量吧,我在那边的实力越强,这种合作的关系就会越牢固,你们也会越安全,刚才上楼,我发现安保做得不错,新来的那个主管和以前那位李师傅,很可能是国家的人,有他们的保护,我多少也能放心一些。”
“钟茗真是小稷的妻子?”
“小稷出事前,他们打了结婚报告,组织上已经批准了,程序上来说,这就算是结婚了吧。”
刘禹将钟茗说的那些事告诉妻子,以便她日后告诉父母,苏微的心里浮现出第一次与那个女孩相遇时的情形,不必说,这种相遇也是刻意制造的,包括后来的几次相助,但她并没有多少被欺骗的感觉,对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帮助和保护她们,如果真像丈夫所说,李师傅是她派来的,她心里只有感激的,因为对方的舍命相救,才让包括孩子在内的刘家四口子活了下来。
“那天玲姐来告诉我们小稷的事,虽然当时没什么,后来,我好几次看到妈一个人偷偷地哭,爸的话也多了不少,我知道,他很想回去看看小稷的墓地,只是一直为了照顾我,没有说出来,这事就像一根刺,隔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拔出来了,我想等孩子再大一些,一家人一起回去,让他认认自己的家乡。”
“好,到时候,我抽空陪你们。”
苏微_冲了一会儿,反过来接过毛巾帮丈夫擦拭,这次回来得很突然,事先不能通知,未必是什么惊喜,因为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旧历年的最后一天大年三十,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这一次能呆多久?”
正在享受着擦背服务的刘禹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妻子察觉了,他转过身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里。
“后天离开。”
苏微的泪意再一次涌上来,她万万没想到,丈夫只能呆一天,而且还是大年初一离开。
“后天有个机会,能避开天上老美的军事卫星,钟茗说,那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冒着暴露的危险,为我争取到的,所以必须得走,对不起,后天麻烦你向爸妈解释一下吧,我实在说不出口。”
苏微紧紧地搂着他,悠悠地说道:“我有时候真得很羡慕她。”
“她怀孕四个月了,你老公我一直守身如玉呢,难道刚才没感觉到?”
“啊。”苏微愣愣地抬起头:“她才多大呀。”
“正月十五满十七岁,我一直在督促她锻炼身体,不过那体形看着真有些担心,所以啊,老早就普及了剖腹产手术,媳妇儿,当时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叫喊声,就像疼在我的心上,如果是她,只怕早就晕过去了。”
听到他的话,苏微心里那点子小小的妒忌不翼而飞了,生产时的疼痛到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真不敢想像,那个小小的身体,要如何承受得住,她忍不住手上用力,手指陷入了他的腰间。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一定要保住她,别让人家为你死两次。”
刘禹叹了一口气,苏微是个善良的女孩,命运的坎坷并没有让她变得偏激,这是一件幸运的事,他很感恩。
由于知道了丈夫只能呆上一天多时间,苏微表现得十分主动,两人一直用行动在表达着对彼此的依赖,直到精疲力尽,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宝贵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欢声笑语充满了这个五口之家,几个人都在准备着团年饭,就连苏微也不例外,唯一没有插上手的孩子,也在不停地用笑声,为他们带来欢乐,刘禹瞅了个空子,与自己的儿子来了一个自拍,想了想,打了几个字,将照片发了出去。
缅北靠近边境线的热带雨林里,韩晓芸伏在一根粗大的树杈上,用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远方,她穿着一套连体紧身服,衣服上还抹了防虫液,裸露在外的脸部涂着迷彩,整个人就像一头雌伏的猎豹。
腰间的震动响了一会儿,她一边继续观察,一边伸手将手机拔出来,放到眼前看了看,顿时就是一愣。
照片里那个可恶的家伙,偏偏在这个时候,发来一张如此温馨的照片,让她有些哭笑不得,无论是那个熟悉的笑容还是可爱的孩子,都会让她心软,更要命的是边上的几个字,更是让她鼻子一酸,差点没能握住望远镜。
“新年好,多保重。”
快过年了啊,韩晓芸呆了一会儿,单手在短信里按出几个字,又将一个记忆中的号码输进去,那是母亲的,往常一家人,如今只剩了她孤零零的一个,在这满天共庆团圆的日子里,要怎么度过?
可是最终,她也没有按下发送键,因为自己不能将危险带给母亲,只能等到有机会,再潜回国去看她了。
韩晓芸将泪水摁回去,把手机插进腰间,重新拿起了望远镜,很快镜头里传来的动静,就让她摒弃了那些异样的心思,全神贯注地投入了工作当中,手指灵巧地旋转着调整圈,让镜头里的焦点慢慢地放大,为首者的脸越来越清晰,她眼里的怒火不可抑制地升了起来,因为来得是个熟人。
卫如骑在一匹矮小的滇马上,面色阴沉就像欠了谁一百块钱似的,这种_马儿体形虽然不大,却胜在耐力高负重大,他们一行四个人,除了骑乘,还牵了几匹当驮马,马背上的箱笼是他们此行的礼物,也是与克钦人交好的关键。
马儿在林间小道上行走自如,应该说没有太大的颠簸,可他总是感到屁股不舒服,尤其是后面几个人的眼光,总会让他心生疑惑,这些人一定在笑自己吧。
自从美国回到基地,他就在这种煎熬中不能自拔,身体上的创伤早就治愈了,可那种心理上的伤痕,如同刻在了骨子里,每每都令他从恶梦中惊醒,甚至于不敢去面对同僚。
这样的日子让人生不如死,这一次他便主动请缨,担任与克钦人的联络,至少面对那些家伙,不至于担心人家会取笑自己。
只要走过这段小路,就是克钦人的控制区了,卫如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确认无误,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远处的树林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便。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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