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伸手摸着车窗上雨珠顺流而下的轨迹，她眼角里染上一抹细微到可以让人忽略不计的疼痛，是以没能发现管家眼睛里的愧疚和崩溃。
“太太？”
林萱知道，管家说这话，是为了她好，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你放心吧，我会和他服软的，我们会很好的。”
“下雨了，你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管家心里刺痛，她差点和盘托出，可是想想自己才两岁的女儿，闭了闭眼睛担忧的开口：“那您呢？”
“我一会儿回去。”
管家这才回去，燕山别墅最高一层，有明亮的灯光，管家的影子投影在别墅大门口，被拉长，被雨水打碎。
林萱捏着手机，呼吸里加了针，没吸进呼出一口气，都是剧痛。
她从副驾驶的位置，爬到驾驶座上，然后发动汽车引擎，驱车出了燕山别墅。
这里不是她爱情的圣所，而是慕景深和沈云溪的二人世界，哪怕这个二人世界了没有情欲和肉体之间的关系，林萱依旧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燕山别墅，管家进得去，范乔进得去，沈云溪也进得去，唯独为她关闭了一闪门。
林萱把车子开到了林家，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她曾经给叶芜卿请了一个佣人，不确定人在不在里面，站在大门口，她敲了好久的门，里面都没人开。
她唇角抿了抿，眼神低垂。
她在屋檐下坐了下来，肺里宛如一片火燎一样，额头也烫了起来，宛如火燎一样，痛的不可思议。
林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里一点光都没有。
*
慕景深看着林萱开着车子，出了别墅，甚至是管家还追了几步，她开车不是太稳，七拐八拐的消失在夜色里。
男人从楼梯上下来，一向木讷的管家是正盯着林萱离开的方向，眼眶泛红。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对慕景深开口：“先生，您去找找太太吧？太太驾驶证考出来没半年，她平时根本就不怎么开车……”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危险，到时候就无法挽回了。”
慕景深的眸光迷离，散在夜色里，低声说：“什么无法挽回？我车库里又不是只有这么一辆车。”
管家哑然，所以林萱在他心里，就完全是可是忽略不计的吗？
慕景深嗤笑一声，“你是燕山别墅的管家，不是林萱一个人的管家，别人一走你就跟着失魂落魄，工作有什么大差错，到时候也不用赔罪，直接走人就行了。”
管家怕慕景深，哪怕是心里太多的好话想替林萱说，这个时候也噎了噎，根本就不敢开口。
他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饮水机边儿，接了半杯水，端着上了楼。
管家心里一片煎熬，林萱是一个好女孩儿，她阅人无数，最心疼林萱。
她甚至觉得，慕景深对林萱，也不像是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沈云溪离开了，家里只有慕景深和林萱两个人，他平日也肯回来，明明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走的，可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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