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脸脸色突然之间变得铁青，“你！”
可是他抬起头来时，当他看到顾娇那一张绝决的脸，看到那一张像极了她母亲的脸，就如同当年她的母亲在被他囚禁之时也曾经这么说过。
当年晴雪也对他说过，她说，若是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她真的后悔从地下城救了他出来，这是她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让他后面行事越来越发的疯狂，他知道他不应该如此，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是后来听到了她的死讯，他这才是赫然之间清醒过来。
想到这些往事，原本还想要辩解的他痛苦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你说的没错，朕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爱，可是朕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害死她，朕真的没有想到……”
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害死晴雪，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害死她？
顾娇却是冷笑出声，直直地戳穿了他卑鄙的行径。
“你现在说你没有想到？”
“你怎么会没有想到？”
“当年我母亲当时怀着我弟弟，她身怀六甲，而你和楚皇你们二人，你们一个是她拼命从地下城所救之人，她当成了至交好友，一个是她心爱之人扶持着他登基为帝之人，她心爱之人当成了至亲兄弟，你们两个是我父亲母亲在世间的至交好友，甚至是扶持你们二人在各自的国家登基为帝，而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哪怕背着让世人唾骂的罪名也要无耻地联手要她丈夫的性命，你说没有想到，你怎么会没有想到？”
她从未曾想到，她的父亲，她的母亲竟然是死得如此之惨，他们一心救的人，一心支持的人，却是联手害死了他们。
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是南帝和楚皇的错！
他们一个自私，一个狠毒，而且心胸狭隘，恶毒。
她幽深的目光寒气逼人，没有一丝的温度：“皇上，我母亲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就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那一字字一句句，如同钝刀在钻着南帝的心，他就这么看着酷似晴雪的那一张脸冰冷的模样，闭上了眼睛，想要否认。
可事到如今，他否认与否，又重要吗？
怕是，怕是也没有人会信了他吧！
况且……
早在当年晴雪死了，他就已经后悔了！
这么一想，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是的，早在当年晴雪死了，他就已经后悔了，他就后悔当时跟楚皇联手杀了顾东青。
他若是知道这样会害死晴雪，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可他真的不知道啊！！
此时，原本还想要狡辩的他再也无力，他痛楚地睁开了眼睛，说：“你说的没错，是朕害死了你母亲。”
“是朕，是朕害死了晴雪，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说完，他看着顾娇，似有几分激动一般地道：“顾娇，如今，如果你要替你父亲母亲报仇杀了朕，朕也毫无怨言。”
“你杀了朕，你杀了朕替你的母亲报仇，顾娇，你杀了朕，你杀了朕吧！”
楚锦深听到这里，本能的有几分担心，想要阻止，可想着所有的事情，他又觉得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
若他是顾娇，他也必要杀了父皇替父母报仇。
顾娇冷冷地地盯着他：“不，我不会杀你。”
南帝浑身一颤抖：“你不杀朕？”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有几分激动地望着顾娇，生出来一丝的希翼之色：“这么说，顾娇，你愿意原谅朕了？”
顾娇讥讽一笑：“原谅？”
“你这种人不配得原谅。”
她盯着南帝：“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而是你对我父亲母亲所做的事情，为天下人所不齿，所以，我要你下罪已诏。”
最后一句话，让整个大殿当中都变得寂静无声，下罪已诏？？
罪已诏？
南帝怎么会愿意给自己下罪已诏？
果不其然，南帝脸色一变：“罪已诏？？”
顾娇盯着他道：“没错，你不愿意下？”
南帝手中的拳头紧握，深吸了一口气：“顾娇，朕很快就要死了，朕死后会去向你父亲母亲赔罪，但这罪已诏，朕不能下。”
下罪已诏，这是向世人，向天下的人承认自己的错。
他是一代帝王，他怎么愿意下，他不可能下的？
顾娇讽刺一笑：“怎么，做都做了，你不愿意承认？”
南帝面色僵在那里，却依旧不肯改变：“顾娇，朕可以允许你给你父亲母亲报仇，但这罪已诏，朕不可能会下。”
顾娇冷的一笑：“允许我给我的父亲母亲报仇？”
“你本就要死了，你被你的儿子下了蛊毒，你也就仅仅只剩下几天的性命了，你已经遭到了报应，还需要我来报仇？？”
南帝面色一白：“是啊，朕已经遭到了报应，你为何还要让朕下罪己诏？”
顾娇冰冷地道：“因为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报仇，我让这天下的人看到，你跟楚皇是如何的对不起我的父亲，母亲。”
南帝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娇，看着她那冰冷的模样，他闭上了眼睛：“这罪已诏朕不可能下，朕也不会下的。”
顾娇讽刺地盯着他：“我知道皇上高高在上，是不会下的。”
“所以，我会自己让地下城的人把你所做的事情全都一一告诉这天下的人，告诉南凌的百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帝王。”
南帝面色铁青，“你没有证据，他们不会相信的，他们不会信的。”
顾娇自然是明白没有证据世人只会当成流言来听，以后的人也只是会当成了野史听，甚至不知道是会脑被出来多少的事情，甚至是一些几个人的纠缠，所以她这才想要让南帝自己下罪已诏，如此一来才能保全了自己母亲的名声。
可他却不愿意下！
顾娇看着南帝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手中的拳头紧握，这突然之间，只听到大殿之外之处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可以出面，做这个证人，证明古公子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证明皇帝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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