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从他俘虏的惊鸿先生说起,惊鸿先生惊采绝艳,本是南疆贵族子弟,曾经也来过中原求学,闯出了点名号,就回到了南疆,后来从了军,一路成为南疆的第一军师,让大雍损兵折将,也让乔叠景恨到了骨子里。(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恨也就恨了,但是惊鸿先生确实是个人才,出谋划策的本领让乔叠景都心痒痒的很,从俘虏他开始,乔叠景就没有放弃过对他的劝降,这样的人才不为我所用实在是可惜。
这次火烧南疆国都,彻底绝了惊鸿先生最后的一丝幻想,看着满目疮痍的南疆,为南疆卖了一辈子命的惊鸿先生愿意为这片故土做最后一些事情。
-------------推荐了朱鸿儒来来管理南疆。
朱鸿儒本来是靠近南疆一个县的知县,默默无闻的很,谁也没想到惊鸿先生竟然对他推崇备至,乔叠景思考了片刻,就同意了,原先的那个县因为战火早就没人了,这个知县也不过是形同虚设,想着无伤大雅,就让人把朱大人请了过来。
看着他处理庶务有一手,乔叠景也放心的上了折子。
准备收拾收拾就带着惊鸿先生上京了。
齐安之看着乔叠景的折子,面色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打上了准字,现在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有个人暂时管理也不错,朱大人身后也是一连串的族人,难道还怕他吃里扒外不成。
不过看着旁边高高的一摞折子齐安之整个人又有些不高兴了。
就算当日齐安之在早朝上那么为乔叠景说话,弹劾的折子也没有断过,齐安之越发觉得这些老臣闹心的慌。
一个个死占着位子不挪地方。
齐安之面色不愉,高升也不敢太过的说话,听到齐安之冷声问道:“现在各地的举子都开始上京了?”
春闱在即,为了怕误了春闱,很多举子都是提前几个月上京,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高升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应该差不多了?”
齐安之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然后眯着眼睛道:“据说今年的秋闱江南又出现了几个出色的学子?”
高升:“可不是么,尤其是这次的江南解元,都说是一位翩翩少年郎,江南的唐家的嫡出公子。”
齐安之:“江南向来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举子多出自江南,这也不稀奇,朕可是听云大人说今年蜀中也出了个极为出色的人物?”以一敌百,唇枪舌战,把其他学子骂的狗血淋头,想不出名都难。
高升苦着脸道:“那奴才可不知道了。”小心打量了齐安之的脸色,试探的道:“贵妃娘娘可是打小在蜀中长大,乔老爷又是当世有名的大儒,说不得贵妃娘娘听到那位解元的名字呢。”
齐安之脸色一板,冷哼道:“贵妃当时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听得这种事情!”
高升的脸色更苦了,忙道:“是奴才思虑不周。”
齐安之又施施然的站起来,道:“既然这样,朕就去长乐宫问下好了。”
高升:“·····嗻。”
蜀中的那位解元姓谢,谢宁,二十左右的年纪,正是风流倜傥的年纪,如果明年春闱再次高中,那也是年少得意的人物了。
而乔叠锦不仅知道,而且对这位极为熟悉。
这算是她的一个表兄,所以齐安之说起来的时候,极为干脆的点了点头,
齐安之面带笑容的道:“贵妃觉得这位谢宁如何?”
乔叠锦毫不犹豫的道:“聪明绝顶,进退有度,风度翩翩,当为世家子。”
齐安之脸色当即不太好看了,就算是表兄,也不用当着他的面夸另一个人么。
“不过--------”乔叠锦面色犹豫。
齐安之追问:“不过什么?”
乔叠锦犹豫了下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好,以谢宁的性子估计也藏不了多久,硬着头皮道:“只是臣妾这位表兄太过于狂傲,出言可能有些放肆。”
齐安之笑道:“可不是狂傲么,这次可是舌战群儒,一战成名。”
乔叠锦脸色顿时一黑,道:“世叔早就劝他收敛些性子,这些年竟然一点也没改么?”
齐安之奇道:“谢宁是乔老爷的弟子?”
乔叠锦摇摇头,毫不犹豫的道:“不是,家父至今只收了一位弟子。”
看着乔叠锦脸色不太好,齐安之更好奇了,道:“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乔叠锦不太想说,可是看着齐安之好奇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只能吞吞吐吐的道:“家父原本想收下表哥,但是表哥接受考验的时候,没有过去·····”
当时谢宁的爹差点想掐死这个不孝子,倒是乔老爷坦然,不就是没缘分么,然后拉着自己的弟子接着去讨论古董去了。
齐安之:“拜师考验?”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去过蜀中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规矩,乔叠锦道:“蜀地多山,乔家祖宅就建在山上,家父一向喜欢在住在祖宅,要去拜师,第一就是能够自己徒步走到乔家祖宅,再看资质。”
看着齐安之还想问,乔叠锦干脆说个明白:“因为当年先祖喜爱,所以乔家祖宅建在深山,从祖宅向山脚路途颇为遥远,每一代都会从顺着路开辟石阶,目前的石阶已经九千多阶,还没有修到山脚,想要拜师的人要从山脚一路走上去,三日之内到达,算是过了第一关。”
谢宁那个公子哥,走了半路,实在走不动了,死活就是不肯挪动地方了,一直到时间耗尽让小厮背了回来。
齐安之咂舌,读书人都是体弱的,有些连春闱都熬不过,让这些人爬这么多路·····
齐安之都能想象得到那不见尽头的台阶了。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对于乔老爷的那位唯一的弟子也很好奇:“那乔老爷的那位弟子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乔叠锦道:“当然,韩舟韩师兄过了三关,家父按照拜师约定收他入门。”
齐安之:“那韩舟可有入仕?”如果入仕,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齐安之不认为乔老爷唯一的弟子是默默无闻之辈。
乔叠锦道:“臣妾来京城之前,韩师兄已经得了举人功名。”
说起来,这位韩舟就是乔夫人为她挑选的夫婿,出生寒门,为人磊落,才学出众,乔老爷曾经断言,韩舟如若参加春闱必定高中。
齐安之可不知道这些东西,正是兴致勃勃,他现在缺人提拔,有胆色有能力的人是他最喜欢的,于是道:“那今年怎么没听说这位韩举子的名声?”
乔叠锦道:“家父曾经说过十年磨一剑,过早成名,不见得是好事,韩师兄才学很好,下次也许就听得了吧。”
齐安之有些遗憾,不过这个谢宁倒可以用用,狂没有关系,有能力就行,当即揭过韩舟这一个话题,又道:“谢宁能力如何?”
乔叠锦道:“表兄是男子,就算沾着血缘关系,臣妾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齐安之却是把之前叫韩舟师兄的那些小火给熄了,贵妃的字是乔老爷一手教得,喊他师兄也没有什么。
乔叠锦想着谢宁恐怕也快到京里了,决定还是给齐安之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看到谢宁放荡的模样龙颜大怒。
“父亲曾说过表兄有魏晋之风------------”乔叠锦稍稍修饰了下,至少给他留点面子。
齐安之却没有听懂,道:“有着魏晋风骨才好呀,朕就喜爱这些少年才子。”够热血,有冲劲。
乔叠锦垂下头,看着底下整齐的大理石,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是魏晋风流之风。”而乔老爷一向喜爱魏晋的风流名士,所以对这样狂放不羁的样子很喜爱,觉得这才是当时士族子弟应有的样子,唯一的不足也是这位的骑射着实不精,还吃不了苦了,连带着乔叠锦也受了点影响,不然不会先前说出当为世家子的话来。
谢宁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自己芝兰玉树也就罢了,他还是个颜控,不是美人看不上眼,走到哪里,身边必须要一众美人跟随才好,艳婢美妾,好不嚣张,就是这样嚣张的样子惹怒了蜀地的举子,本来想以多欺少臭骂他一顿,谁知道,谢宁的嘴皮子也是出了名的利落,气的一众书生掩面而去。
齐安之心道,这倒是个有趣的人物。
倒也不再纠缠的问下去,话题一直缠绕着一个男人,齐安之也不太舒服,换了一个话题道:“杨太妃给你下帖子了?”
乔叠锦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小事他都知道?
齐安之笑着握住她的手,现在他们两个隔着一个梅花几子坐着,上面放着一个朱砂壶,里面是温度稍高一点的水,现在齐安之隔过梅花小几握紧她的手,这样有些别扭的姿势让她蹙紧了眉。
齐安之假装没看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道:“以后若是杨太妃再下帖子就不必去了,无论哪个太妃下都不要去了。”
乔叠锦眉心更紧了,解释道:“臣妾不过是谢谢上次杨太妃帮忙而已。”
齐安之笑容不动,乔叠锦也不动,她始终以为,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她不喜欢欠人人情。
过了会儿,齐安之妥协道:“不是朕不许,只是牵涉前朝·····”下面没有说下去,一般嫔妃得了这句话早该赔不是且识趣的闭嘴了,但是乔叠锦个齐安之讨论惯了前朝的事情,听了没什么感觉。
坚持道:“臣妾不过是去道谢。”无论如何也牵扯不上前朝。
齐安之本来想说,那你确定杨太妃不会利用你,嫁祸你?
最后还是没有说不出,倒不是齐安之知道杨太妃的此行的目的,而是齐安之觉得她这样下去也不错。
思忖片刻,齐安之还是决定让乔叠锦和杨太妃少接触为妙,齐安之还是五皇子的时候,可没少听底下的宫人碎嘴,这个杨太妃当时可真是狠辣得让人心惊胆战。
齐安之:“道谢的话让绿意带着份谢礼去就好了,何必亲自去?你身体不好,去杨太妃那又远,去了再病了怎么办?”
乔叠锦心道,不是有轿撵了么?
齐安之又道:“而且近日杨太妃可能没空了,杨首辅的嫡长孙要定亲了,杨夫人近日会进宫求见的,杨太妃给贵妃下帖的时候可能还没得到些消息,现在可能正在后悔呢,杨太妃和杨夫人好久未见,贵妃何必打扰人家母女团聚呢?”
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乔叠锦犹豫了,齐安之加了把火:“张大人家那庄糊涂事没有结束呢,张夫人和杨夫人平日也是交情很好地,说不得当日一起进宫了,一起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贵妃平日最听不得这些,到时候中途离席还不如不如派人去呢。”
乔叠锦想了想,也是这个理,终于点了头,齐安之放了心,松开她的手,站起来道:“今日朕就歇在长乐宫罢。”
乔叠锦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想起来那日的齐安之的放荡。
齐安之却是温声道:“朕想着朕久居京城,未出过皇宫一步,这天下各地,民情民俗也不过是从诸位爱卿口中听得到,贵妃久居蜀地,不如给朕说说蜀地的风俗情况?蜀中少数名族多,朕听了才好更好的治理。”
乔叠锦勉强应了声。
谈天总归比做那些事情强些。
脸上总算不是那么难看了,齐安之却是有些不高兴了,自己难道就这么讨嫌么?就算那晚自己稍微过分了点,不是有好几个没见面了么,不都是说小别胜新婚,朕这样的反应才正常,怎么贵妃一点感觉都没有?
齐安之越想越不是滋味,晚膳也不过草草吃了点,见乔叠锦没有问一句,齐安之越发觉得自己可怜。
躺在床上,齐安之依言只是问了一些蜀地的风俗,乔叠锦放下了心,声音越来越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齐安之看着旁边的睡美人,有些气恼的瞪了一眼。
自己这样讨好与她,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就是求而不得?
齐安之感觉到身边人的热度,又安心了,他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那会自怨自艾的情绪不过是一瞬,转眼间就没有踪影,反正他们两个注定要在这个皇宫住上几十年,就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吧?
至于他能不能坚持几十年的问题,他倒是没有考虑,求而不得的反正不是他,他现在不就是把美人抱在怀里了?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齐安之为了讨好乔叠锦弄来的枫树叶子也变得光秃秃的了,初冬已经无声无息的来了,就算是太阳高照的日子,落在地上的阳光也带着淡淡的冷意。
乔叠锦披着厚厚的斗篷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好像下一刻就要像下雪一样,可是这样的天气维持了好几天了,雪一直没有下下来。
绿意看着乔叠锦意兴阑珊的样子,小心道:“娘娘,外面风大,不若先关上窗户吧?”
乔叠锦点了下头,道:“哥哥现在到哪里了?”
绿意笑道:“娘娘,这才多久,大公子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京里呢。”
乔叠锦叹道:“是本宫心急了,只是好久未见到哥哥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绿意道:“大公子现在一定是极好极好的。”
乔叠景是不是极好极好的不知道,但是云大人却是极不好的。
杨首辅一直在想皇上这次要把刀砍到哪里,他一直不认为,齐安之上次就到此为止了,现在这把刀终于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亲们知不知道清歌大大的事情,我今天看到后,整个人都脑袋空白了,好久才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祝愿离开的人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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