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高把手里的那杯酒喝了,放下酒杯用手摸了一把脸,一呲牙,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脸色铁青,目光阴沉。? 壹?? 小 说w?w w?.?1?x i a?o?s?h?uo.com好嘛,这厮猛地一看跟电影里的土匪头子一个德行。我冲他一竖大拇指,闪到窗帘后面,用一根指头将窗帘拨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外面。常青和天顺面无表情,一边一个把长法夹在中间,疾步往酒店里走。长法走得轻飘飘的,脚底下好象踩着一只滑板,但他的表情很沉稳,甚至带了一丝怒气。常青这是怎么想的呢?怎么直接把人给带来了?
看着他们进了大门,我坐了回来,悠然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拿在手里轻轻摇晃着。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听见常青在说,见了远哥规矩点儿,没有礼貌我直接当着他的面干你。
门被敲了两下,我沉着嗓子喊了一声进来,长相如大猩猩的长法一个趔趄被推了进来。
没等长法跟我打招呼,我忽地站起来,绕过桌子向他伸出了手:“呦,法哥亲自来了?”
长法有些不知所措,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连忙握住了我的手:“远哥,你在这里等我?”
“咳,什么远哥?”我拉他坐到身边,淡然一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论过了吗?你大,我应该喊你哥。”
“都一样……”长法心有顾忌地瞄了常青一眼,“常青现在跟着你玩儿啊……”
“别这么说,我杨远没那么多规矩,大家一起混饭吃,不牵扯谁跟着谁的意思,呵呵。”
“金哥也在这里?”长法这才看见金高坐在他的对面,想站起来,金高一把按下了他,轻轻一笑。
我转头对金高说:“你陪法哥先聊一会儿,我跟常青说个事儿,”冲常青一使眼色,“出来一下。”
常青推开门,把我让出去,对天顺说:“顺子你在这里看着老法,他敢对金哥歪歪,直接‘喷’他。”
我回去边关门边笑道:“这是什么话?顺子,给你法哥添酒。”
“怎么搞的?”一带上门,我就急急地问常青,“怎么把他直接架来了?”
“关门挤了蛋子,赶巧了,”常青把我往旁边拉了拉,嘿嘿笑着,“我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怎么回事儿?不会是他一看见你就跟着你来了吧?”我很纳闷。
“差不多啊,长法是干什么的?人家大小也是个老江湖了,场面上‘铺撒’的好看啊,哈哈。”
常青说,他去找到天顺以后,把情况对天顺一说,天顺立马找出了两条枪,小杰曾经用过的那把猎枪里面压满了子弹,常青拿着,天顺自己拿了一把手枪。怕长法走了,两个人一刻不敢耽搁,打了个车就去了长兴酒楼。长法也算是个知名人士,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他在哪个房间。常青让天顺在大厅里等着,万一有什么动静直接冲进去帮忙,他自己就撸一下枪管进了长法的房间。长法他们还在昏天黑地的喝着,常青就站在门口亮出了猎枪。长法的一个伙计好象是喝大了,一看不好,喊一声“常青来了,大家上了啊”,一酒瓶子摔了过来。常青一歪头,冲天棚就是一枪,那帮人全趴下了,房间里一点儿声音没有。一个服务员想进来看个究竟,直接被冲上来的天顺推了进去,然后天顺就站在门口对赶过来的保安说,法哥他们喝大了,摔了几个酒瓶子,没事儿,把他们糊弄走了。长法不愧是个老江湖,从地下爬起来,惮着一身的菜汤冲大家压了压手说,兄弟们别紧张,这肯定是误会了,你们继续喝你们的酒,我跟青哥出去谈谈。说着就要拉常青出去,常青摸了摸他的身上,没带家伙,就让天顺先押着他在门口等着。刚想对大家说几句威胁的话,那帮小蚂蚁就全跪下了,有几个跪都跪不起来,他们一齐喊,青哥,饶了我们吧,千万别开枪啊。
“我就走过去,挨个脑袋上给了他们一枪托,大笑着走了,哈哈,这帮土鳖……”
“你没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让他们有点儿数?”
“告诉了,走到门口我回头对土鳖们说,就他妈你们这些逼样儿还想跟蝴蝶约仗?”
“然后就走了?”我觉得这样很好,再多了就画蛇添足了。
“走了,不走我怕警察闻着味儿来了,”常青还在笑,“你猜他们在后面说什么?”
“说什么?”我也轻松地笑了,“他们说感谢青大侠不杀之恩呗。”
“哈哈,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那帮土鳖说,青哥,让长法结帐啊,我们都没带钱,哈哈哈!”
操,一群标准的街头“污烂”!我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帮乌合之众我是坚决不可能让他们深入到我的圈子里面来的,将来利用他们去吓唬类似老许这样的想跟我玩儿“离格楞”的人,倒是很对他们的路子。老许这小子早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看了,以前他曾经这样涮过我一把,因为那时候我对冷藏行业一窍不通,不敢得罪他,就忍了,可是这小子觉得我好说话,经常这样糊弄我,这不,又他妈来了,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这帮土鳖去办吧,折腾完了他,还让他给我送货,价格就不一定是原来的那个价格了。还有老钱这个土财主,整天在我面前哭穷,欠我三万多了……嘿嘿,你们都等着吧,不把你们折腾出尿来,我杨远是你们的孙子。常青见我冷冷地笑,也跟着笑了:“远哥,我这么办还可以吧?歪打正着啊,这样反倒利索了,一会儿单等着你跟金哥舌战他就行了,论脑子,他不是你们的对手。他现在这种状况很不好受,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骑虎难下?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那什么……他得装,我了解这种‘污烂’的心理,心里害怕得要命,面子上还得装,想起来了,这个成语叫色厉内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字,装,哈哈。”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个不用你说,我有办法掂对他,你下楼以后呢?”
常青哧了一下鼻子:“那就简单了,他几乎尿了裤子,还在装呢,他说,常青,你这么干没什么意思吧?”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里面砰地响了一下,好象是酒瓶子砸在脑袋上的声音。
我拉开常青,一把推开了门,金高坐在那里,用一个酒瓶子茬指着长法:“再他妈跟我装?”
我带上了门:“常青,继续说。”
常青接着说:“我没理他,出门打了一个车就把他塞了进去,在车上,他问我这是要去哪里?我说你不是说要跟蝴蝶在后海火拼吗?这就拉你去后海。长法说,我说的是明天晚上啊,现在去是不是早点儿了?天顺抽了他一巴掌,天顺说,你他妈脑子进尿了?你看看这像是拉你去火拼的吗?长法还在装,他说,我不怕,你们人再多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我说,这就是要让你去死呀,我要把你的身上绑上石头,沉到海里。司机吓得车都不会开了,这小子还在嘴硬,他说,那就死吧,人的命天注定……操他娘的,二十好几的人,白他妈活了,这种动物连我都没大见着呢。”
“进屋坐着你少说话,我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了。”我拍了拍常青的胳膊。
“我有数,大哥在场,怎么当小弟我懂,哈哈。”常青随手推开了门。
“蝴蝶,我改主意了,”金高忽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瓶子茬啪地摔在地下,“不跟他叨叨了,直接杀了他!”
“哪能呢?”我知道金高是在“演花”,冲他一挤眼,“江湖上友情为重啊,呵呵。”
天顺插了一句话:“我赞成金哥的意见,这种杂碎应该直接杀了他,反正来的时候又没人看见。”
长法横着脖子冷眼看着墙角,一言不。我站在他身后摸着他的肩膀说:“法哥,怎么不说话?”
长法一歪肩膀,滑开我的手,闷声道:“你猛,你敢杀人了,佩服,佩服。”
我绕过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对天顺说:“你真是没有礼貌,法哥比我年纪都大,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这小子太放肆了,”天顺猛地煽了长法的脖颈一下,“你问他,他刚才说什么了?”
“说什么你也不能杀人啊,”我瞪了天顺一眼,语气暧昧地嘟囔道,“人生是美好的,哪能说死就死呢?”
“顺子,给你远哥倒上酒,”金高说,“蝴蝶,你不想知道这个混蛋刚才说过什么?”
我还真不想听,肯定是些给自己壮胆的话,那有什么?当初我被孙朝阳控制起来的时候还不是一样?逮什么豪言壮语说什么豪言壮语,只要能活着出去,我理解。可是眼前的这个长法跟我当初好象还不太一样,他明显的没有我当初的那种灼人的气势,没有底气还想装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一看就是在装,而且装的档次很低下。我不禁有些可怜他,这种态势还不如当年我抓到黄胡子,黄胡子的表现呢,人家黄胡子很实在,直接求饶,免了皮肉之苦。
我冲金高摆了摆手:“不用说,法哥是条硬汉子,我想先跟他研究研究有关人生的话题,其他的先一放。”
长法疑惑地看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金高:“二位,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有话直接说嘛。”
好家伙,这好汉装的,带出匪气来了。我想笑又没笑得出来,正色道:“法哥对**选集有研究吗?”
长法彻底“晕罐儿”了,脑袋在脖子上像是一只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嗖嗖地转:“什么意思?”
我拿起他的酒杯给他放到嘴边,用我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的很多理论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学习啊。”
长法似乎觉察到我在拿他取乐,猛地把酒杯敦在桌子上:“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少他妈来这套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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