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节约时间,其实是楚云升还想回去补睡一觉,他这会反倒不急着走了,寨子里面总算还有几个明白人,没跟着张子招一起发疯。
黑暗时代的夜晚,没有璀璨地星辰,也没有皎洁的月光;没有汽车的飞驰声,也没有连绵千里的电灯光,就连狗叫声都被“咕—咕—”的虫子叫声所替代。
彻骨冰寒的夜空,偶尔飘落一些散散地雪花,袅袅绕绕,翩翩曼舞于高耸入云的孢子植物荧荧幻光之中,宛若神话世界中的冰玄仙境一般。
如果说暗黑时代唯一带来的好处,楚云升想,大概只有清新的空气了,剥离了现代文明的日夜污染,浊气沉淀,清气飘散人间。
当然,那些孢子瘴气除外。
张户不像楚云升,在黑夜,顶不住屋外长时间的严寒,跺着脚,抱着埃德加交给他的虫肉,咬了咬牙,将一张沾着脏雪的照片,交给楚云升,上面有着他和他的那个所谓的小情人,请求楚云升无能如何也要帮帮她,说完钻进了棚子。
楚云升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虽然自己答应会救他的小情人,但且不说时隔这么久她有没有被虫子发现,即便是侥幸,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堡隔间里,孤独的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能够在绝望的情绪中,甚至连排便的地方都没有的隔间里,支持到现在吗?
即使还活着,只怕也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伦农先生,谢谢您救了我。”井眸幼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天生带着女性的柔弱的一面。
“你不用谢我,救你是因为你救了我的人,和你以命救人的“成本”相比,我的“成本”并不高。”楚云升实话实话,并不是在故意蔑视她的能力。
不过。显然这个小姑娘还是误解了,自卑地低着头说道:“我知道我的力量太弱了,要不然,很多人都不会死掉。对了,还有谢谢您的维生素C,我母亲……”
楚云升确实没功夫闲聊,以为这个女孩继续说这些题外话,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光身子的事情。想想与其这样和她东扯西扯地浪费时间,不如自己直接把话说清了好,说完了还得赶着回去睡觉,于是截断她的话头,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叫小井对吧,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您知道了?您会……”井眸幼一下子抬起头,霎了霎眼睛,惊道。
楚云升打住她,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治疗驱毒过程,和你们木能黑暗——不。天行者,不同,在对你治疗的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你的衣服和被褥被我释放的能量焚为一空,但也仅此而已,没你们的人想得那么龌龊,你可以放心。我本不想解释这些无聊的事情,但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如果老是纠结这点事情,你我都不太好!”
井眸幼微微一愣。白皙的耳根立刻浮上红晕,她没想到楚云升如此直白地说起这件事情,急忙道:“我相信您,伦农先生。我醒来后就发现以前体内残余的瘴毒都被您清理干净了,所以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找您,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
楚云升疑惑道:“还有别的事情?”
井眸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毫无底气地说道:“我想,我想。伦农先生,我可以学习您的解毒办法吗?”
楚云升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拒绝,井眸幼将他神情肃然,紧张地小声央求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伦农先生,我知道有点过分了,请您原谅,不要生气。”
井眸幼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她在醒来后,通过寨子里的同伴,知道了秘道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同为天行者,她比单于雄他们普通人,更加清楚天行者的可怕之处。
楚云升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教你和那个老头,是你们根本没办法学的会,这个以后就不要提了。”
他将“老头”和“你们”两个词说得很清晰,表示他已经为此拒绝过那老头一次。
井眸幼闻言,眼中的期望神采逐渐暗淡下去,不过好在发现楚云升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的迹象,微微放了放心。
楚云升将手中地图和招嫖叠好,收入棉衣内,转头对埃德加道:“埃德加,走了!”
和井眸幼擦身而过的时候,一股淡淡地清香飘入楚云升的鼻孔,带着一丝盎然的木能量,顺着他的融元体,浮光掠影地钻入某个元符,只是火光电石之间的事情,楚云升还未来得及扑捉,它已经消失了。
楚云升竖起眉头,边走边发动全身的本体元气,打探身体中的异样,忽然他身体一僵,急急地停下脚步,身体一百八十度速转,像是饿狼见了绵羊,两眼放光一样射向刚刚转过身的井眸幼。
井眸幼被他这种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看得不由自主地发抖了一下,说不害怕是假的,就算她相信上次楚云升的确没那样过,但她哪里敢保证这个才认识了一天多的陌生天行者,不会真的兽性大发?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见伦农先生似乎是在犹豫,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顾虑什么,紧紧地盯着她的身体上下打量,一步步紧逼而来。
就连埃德加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惊大了下巴,暗自心道:伦农先生不会是着的看上这个女孩了吧……
“伦、伦农先生?”楚云升已经逼近她身前不到一步的距离,井眸幼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紧张地连双腿都夹得紧紧的。
“嘘……别动!”楚云升刚才那种感觉就像钢丝绳上舞蹈,稍有打岔就可能会消散于无垠。
此时,单于雄等人也陆续走出了棚子,打头第一个就是黎析,目瞪口呆地看着楚云升的鼻子凑到井眸幼脸庞不足十公分的距离,“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仿佛一副完全不能满足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公然调戏!每个从棚子里出来的幸存者,脑袋中都是这样的想法。
甚至其中几个人,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亏把张子招打晕关了起来,否则让他看见这一幕。说不定他连命都不要。
但不管怎么样,这七八个人尴尬了,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尤其是井眸幼向他们投来求助的眼神,让他们心若刀绞剑扎!
有那么一瞬间,有几个人为求良心上的平衡,心中想道:如果真能想那个黑人说的那样的结局,也许并不会太坏。
短短的几息的时间。对楚云升来说是极快的,但对不敢乱动分毫的当事人井眸幼以及她的同伴来说,是那么的漫长而艰熬。
在他们的眼里,楚云升的神情已经从“不满足”到更加邪恶的“回味无穷”了。
秦仁伯把心一横,向前刚跨出一步,就被黎析死死地拽住,但普通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和天行者相比,即便是一个木能的天行者,也不行。
也许黎析揪的太紧,太用力。秦仁伯猛然一使力气,衣服撕破,人却一头冲了出去。
黎析和单于雄哭的心思都有了,整个寨子就两个赖以生存的天行者,可以食用的菌丝完全靠他们俩辨别和处理,现在竟然两个都要陷进去了,秦爷此举这是逼他们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秦仁伯比起黎析的力量来说犹如老虎和小鸡,但面对前面的楚云升,他成了小鸡,而楚云升成了老虎。
他还未站稳。只见楚云升皱了皱眉头,单手将他挡住,然后顺势将手掌按在他的脑门上,脸上阴晴不定。
黎析和单于雄等人刚跟着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心中直道:完了,这架势,秦爷完了!
情势似乎已经开始失控了,众多人之中,只有埃德加一人仿佛置身事外。不受到此事的关联,不过他瞬间就判清形势,立刻自作聪明地掏出手枪,横亘在刚刚作势要冲过来的黎析等人的前面,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伦农先生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他掏出武器并强行阻挡在前面,就像是在肯定幸存者们心中所想的事情,一时静可闻针。
此时,井眸幼见秦仁伯被楚云升单手擒住,并被摁住性命攸关的脑袋,咬了咬柔嫩的嘴唇,扶住阵阵颤抖地秦仁伯,屈辱似地说道:“伦农先生,您放了秦爷爷,我什么都听您的……”
“好!”楚云升顺口一答,一边松开摁住老头的手,一边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会这样?同是木能的黑暗武士,也同样是木元气能,为什么她的行,他的却不行?奇怪,以前巫婆的木元气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说着,他又不由自主地伸手朝井眸幼头上摸去,想再试一试,却见井眸幼稍稍向让了让,摸了个空,这才惊醒过来,全顾着元气的问题了,没注意周围站了这么多人。
“埃德加,怎么把枪拿出来?”楚云升眉头一皱,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的神情落在别人眼里会是什么样子,并且刚才井眸幼的话,他也没听清,的确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但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摁着老头的脑门,又让他们误解了?不过这倒是自己当时情急,也没来得及解释。
情急的原因是,楚云升从井眸幼身上吸入的木元气,引起了一些异样,但在微量的情况下,几乎细不可查,上次在给井眸幼疗伤的时候,他就因此而没有发觉,这次却无意间捕捉到了。
于是在他详细搜索,并多次重新吸取试验后,竟然发现它们穿梭过融元体,进入滋养待息的封印虫紫炎魔虫身上。
这只重伤的魔虫,对这丝木元气起了反应,一直平稳到楚云升恼火的伤势恢复进度,跳动了一下,让楚云升大喜,终于有办法可以早日恢复它了,否则仅拼自己元气滋养,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
但在对比吸取老头的木元气的时候,楚云升却惊讶的发现,老头的木元气并没有这个效果,真是出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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