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振秋的爽快倒是打了李正燮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脸的惊慌，不停地摆手。
“不是，石编剧，不要开玩笑。真的，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想要接手这部戏，我也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啊。”
石振秋这才知道，自己的痛快居然吓到人家了。
他哈哈一笑，从包里抽出了剧本，打开后，推到了李正燮的面前。
“哥，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李正燮不明所以，只得低头看去。
可是只一眼，他就如同中了定身术，神情也凝固了。
在他的视线里，恰好看到，石振秋撰写的剧本的第一页上，写着的都是他对于这部戏里各个位置人选的预想。
第一栏的导演位置，意向人选不是别人，正是他李正燮。
那么也就是说，即使他不来找石振秋，不久之后，对方也会亲自找到他，邀请他执导这部戏的。
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李正燮激动万分，更是有些热泪盈眶。
真是想不到，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居然是曾经只有几面之缘的石振秋更加的信任自己。
“石编剧……”
李正燮颤抖着手，轻轻地摩挲着剧本，久久地放在自己的名字上。生怕一眨眼，这个名字就会变了一样。
将他的情绪都看在眼里，石振秋温和地笑道：“怎么样，哥，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随便说的吗？”
李正燮胡乱抹了一把脸，把什么眼屎啊、眼泪啊之类的全都清理掉。
“你真的认为我适合这部戏？”
石振秋严肃了许多。
“在写出剧本后，我就研究过很多的导演。选来选去，只有你的风格最适合这部戏。”
他当然是胡说的，选择李正燮，那是声音提供的资料。
反正是自己认识的人，便宜不认识的人，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不管怎么说，得知自己是石振秋钦定的导演，李正燮一下子豪情万丈起来。
那些狗崽子们，叫你们狗眼看人低，觉得老子一部戏失败就彻底完蛋了。
现在就让你们好好看看，我李正燮，是不死的存在啊。
摆平了李正燮，石振秋看向闵道勋。
“如果我所料不错，闵局长也是为这部戏来的吧？”
说实话，让石振秋想不到的是，KBS居然是第一个登门的电视台。
这倒不是说他在其他的放送社那里信任度不足，真正的原因，他其实也明白。
其他的电视台那里，应该都是在观望呢。
石振秋如今声望日隆，他的作品一部比一部更好，所以该给他一个什么价码，大家都有点吃不准。
大家都想要看看，其他的对手们会给什么价，然后再择情增加，希望能够最终收获果实。
结果就是在这种互相观望当中，与石振秋联系较少的KBS却成了第一个登门的电视台。
闵道勋却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作为KBS电视制作局的局长，他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期望能够引进石振秋的新剧，为KBS颓废的电视剧领域打一针强心剂。
没错，长久以来，KBS一直以来在日日剧方面独领风骚。
即使MBC出品过《你是我的命运》这样的名作，整体上却也无法跟KBS相提并论。
然而比较尴尬的是，KBS在正规剧方面，却一直比较弱势。
水木剧、金土剧等等，鲜少有什么名作，只能跟在其他两家后面吃土。
尤其是去年的《IRIS》，因为巨大的投资和预期的收益不成比例，让KBS着实大亏了一笔。
因为这件事，上一任的局长被撤职了。
闵道勋上任之后，就想着，怎么才能够在晚间剧领域有所作为，巩固自己的地位，顺便更进一步。
对于他来说，石振秋的新剧就是一次机会。
为了这个机会，他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没错，石编剧，我们KBS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能够和你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石编剧也知道，我们KBS是国立电视台，在国内拥有着最广泛的收视人群。把你的新剧放在我们KBS播放的话，一定会被更多的观众看到。”
闵道勋赶紧介绍KBS的优势，希望能够借此打动石振秋。
不管任何时候，国立电视台都有其他电视台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观众覆盖率。
基本上有电视的家庭，就能够收看到KBS。
相反MBC和SBS在这方面就要弱势的多。
只可惜，闵道勋提及的优势，并没有太被石振秋所在意。
韩国就那么大，KBS的所谓的观众覆盖率，其实优势并没有大的多么夸张。
石振秋对于电视剧的出售，早已有了具体的想法。
“如果贵社想要收购这部戏的话，我有两个条件。”
闵道勋打起精神。
“请说。”
石振秋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电视剧的每集价格我不会要求太高，但是我们制作公司这边要得到广告收入的百分之五，以及海外发行版权的百分之十，DVD及网络用途的百分之十五。”
实际上，韩国的电视剧卖给电视台，价格一直都不是很高。
韩国的影视制作公司，大部分的时候赚的都是辛苦钱。
只有几个名编剧的作品，才能够卖出好价钱，多赚一点。
剩下的，都便宜电视台了。
如今石振秋也算是名编剧了，理应可以要求更多的价格。但他的野心更大，眼光并没有只盯着出售的费用。
电视剧就算每集卖出天价又如何，一共才三十集，能卖多少钱啊？
再加上支付给演员、剧组、制作的费用，最后能有多少利润？
可石振秋很清楚，一部大火的电视剧，广告、周边、海外版权、网络版权、DVD等方面的收益，这才是大头。
所以他就从这些方面下手，希望能够分一杯羹。
同时他下手又很有分寸，没有要求很多。所有要求的分成比例，都控制在了百分之十五以下。
这是一条很敏感的线，弄的闵道勋不上不下，犹豫不决。
如果他要求的再多一点，那么闵道勋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他也不敢答应，否则上面的高层非得把他赶下台不可。
可不管怎么说，制作公司都想要分润广告收入等等，等于是从电视台手里抢钱。
一方面是重振KBS的晚间剧，让自己的声望更上一层楼。另一方面是利益的重大出让，却又没到肉痛的地步。
一时间，闵道勋陷入了沉思当中，久久无语。
石振秋却不急，给李正燮倒了咖啡，然后两人展开剧本，讨论了起来。
反正不管最后和KBS能否谈成，他都是准备起用李正燮担任导演的。
两人这边谈的投机，聊了很多很多。
特别是李正燮准确地把握住了石振秋的思路，知道了他架构这部戏的理念。
这样一来，当他执导的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把控住主线，不偏离编剧的设想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期间闵道勋还出去了一次。
石振秋知道，这么大的决策，饶是闵道勋是局长，也不可能直接拍板。
他肯定是出去请示本部长甚至是社长了，或许还要说服，因此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等闵道勋回来的时候，石振秋注意到，这家伙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果不其然，闵道勋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证明了他的猜测。
“石编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方的条件，我们KBS接受了。”
看样子KBS在电视剧方面的痛苦太多了，以至于从上到下都希望能够打一次翻身仗呢。
石振秋呵呵一笑，并没有多么的兴奋。
因为他知道，他提的条件并没有多么的过份。即使是SBS和MBC，答应的可能性也很大。
“那我可以提第二个条件了吗？”
闵道勋这才想起来，石振秋可是有两个条件的。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石编剧，第二个条件不会也这么苛刻吧？”
尽管第一个条件KBS接受了，但这并不妨碍闵道勋叫屈。
商业谈判嘛，不管怎么做，都是争取筹码的手段罢了。
石振秋摇摇头，这次不拖延了。
“我的第二个条件，是希望这部戏能够在水木剧的时段播出，应该没有问题吧？”
一听说是这个，闵道勋长出了一口气，重新焕发出了笑容。
“当然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定档在水木剧时段。”
只要石振秋制作的是晚间剧，KBS这边都无所谓。
水木剧也好，金土剧也好，金曜剧也罢，全都能够接受。
见KBS两个条件都接受了，石振秋也轻松了不少。
他朝闵道勋伸出了手。
“如果KBS能够接受每集一亿五千万的价格，那我们就算是成交了。”
闵道勋身形一顿，随即泛起了巨大的惊喜。
“哎一古，石编剧，这……这……这真的是太谢谢了。请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KBS最重要的朋友，日后这里将会永远为你敞开着。”
闵道勋能不惊喜吗？
石振秋一集才要了一亿五啊，这几乎跟白菜价差不多了。
原本他还打算付出每集两亿三千万的代价呢，没想到石振秋给了他这么大的优惠。
倒不是石振秋不喜欢钱，而是他很清楚，虽然每集的要价低了许多，但是让出的那部分，通过广告收入、周边收入、海外版权的销售、DVD等产品的开放，将会赚的更多。
更不要说，如今Mystic89和LUA娱乐接到了那么多的PPL广告了。
实际上总体算起来，这一次的《面包王金卓求》，石振秋方面的总收入，是之前《灿烂的遗产》的三倍还要多。
与其和电视台在剧集的出售费用上斤斤计较，倒不如大方一点，今后也可以从其他房面赚的更多呢。
不管怎么说，KBS能够少花钱，还能够得到顶级编剧石振秋的作品，闵道勋的此行可谓是大赚特赚，是一次完美的商业谈判。
闵道勋已经想到了，自己这么回去之后，肯定会得到社长的褒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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