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之所以会选择跟王素蓉一起离开,实在是她光是看着她那样儿,就想到了自己母亲。她甚至在想,当她妈得知她爸竟然还有曲梦瑶那么个只比她小两岁的女儿,会是何种感想。
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王素蓉就是她的母亲,所以她私心想要保护好她。
和王素蓉一起坐车离开时,曲可可给顾直发了条消息。她陪着王素蓉一起离开了,至于他爸那边,让他好好处理。
坐在车上,曲可可一边照顾着王素蓉,一边试探她口风似的,“妈,你放心,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接下来我们是去哪儿啊?”
王素蓉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握了握她的手,心神同样恍惚。好长时间后,她终于长吐出一口浊气,“可可啊,妈累了,想回王家休息休息,你如果后悔了的话,现在可以让司机停车。”
曲可可身在寒假,公司的事也不用她管,闲的无聊且发慌。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让她去弥补当年的遗憾,她如何都不会错过。
“妈,我怎么可能后悔呢,倒是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等我们过完年,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王素蓉点了点头。
顾直那边其实没什么好处理的,只是他看向顾元庆的眼神格外失望。好像那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某个半路遇见的陌生人。
“顾直,你好歹也姓顾,总不能看着我跟你妈这样离婚吧?”顾元庆说。
“路是你自己选的,错误是你自己犯的。离婚吧,我看着也很累了。”
顾直好像真的很心累,拿过自己的大衣,也径直往外面走去。身形利落,不带有一丝留恋。
顾元庆突然就呆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从眼前逝去的宛如过眼云烟,如何都抓不住。
顾直亲自开车去了王家,原本好好的,应该举家团圆的日子,恐怕从今以后再也无法聚齐。
王家同样是大户人家,早些年是比顾家还有厉害的存在,只可惜随着王素蓉嫁给顾元庆后,王家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王家父母一共养育了三个,两女一男。王素蓉还有个妹妹,叫王明月,弟弟则叫王晴天。目前王家上下由王晴天在管理。
王素蓉回来的仓促,管家看见她都格外惊讶。其中以王明月更甚。
王明月早前嫁错了人,她丈夫是个酒鬼,某天醉酒驾驶被车撞死,于是王明月搬回王家,住在王家大院里,和父母一起生活。
一听见管家的惊呼声后,忙从座位上坐起来,开始迎接王素蓉:“哎呀,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稀客啊稀客,姐夫呢?”
早些年顾元庆的样貌也是一绝,现在人到中年依旧风韵犹存,否则也不会招惹那么多烂桃花了。
王素蓉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好些日子没回来的原因,就因为怕顾元庆和王明月沾惹上什么关系,但一想到之前的愤怒,她干脆撕破脸,“没有姐夫了,我跟他离婚了。”
王明月瞬间就震惊了,心中又惊又喜,惊讶的是他们以前看起来那样好的关系说散就散;喜的是她现在单身,顾元庆同样单身。她很难不为那样的人而心动。
“你们好端端的怎么离婚了?”她假心假意地问。
王素蓉并不想理会她这复杂的对白,见曲可可一直呆呆地站在一旁,她拉过她的手,“可可,走吧,我们进屋谈。”
王明月被忽视地彻底,看着她俩前行,又觉得尴尬不已,只好跟着向前,“诶,大姐你等等我啊。”
王素蓉:“……”
王明月感受到了王素蓉的不耐烦,退而求其次开始和曲可可攀谈。她一脸欣喜的模样,“我知道你,你是顾直的老婆对吧,现在和我姐一起回娘家,顾直没回来?”她眼珠一转,根据王素蓉的境地自动推测出曲可可的情形。
好坏坏话都给她一个人说完了。她故作惊讶,“该不会你也和顾直离婚了吧?”她震惊地看着曲可可,捂住嘴巴难以置信。
王素蓉其实很想告诉曲可可别理她这个妹妹,但这毕竟是在王家。曲可可是个懂礼貌的,她压抑着,克制着,温和笑着对她:“没有,他稍后就会过来。”
王明月好像没察觉到曲可可的冷淡似的,一路上拉着她说东道西,“那你们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啊,之后打算怎么办呢?我姐和姐夫应该要开始分家产了吧?记得姐当初可是下嫁顾元庆的。”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最初。王素蓉真的是厌烦了,拉着曲可可和她交换位置,横亘在王明月和她之间,仿佛在为她遮风挡雨。
王明月也算是看出了王素蓉对自己心里的厌恶,撇撇嘴,干脆闭上嘴一言不发。
到晚上晚餐时分,顾直也赶了过来。他一来,整个房间好像都因此失去了颜色。
王素蓉的父母正在和曲可可高高兴兴地谈话,他们对这个外孙媳妇儿格外满意。毕竟王素蓉以前那样高傲的人都接受了,足以说明曲可可到底有多好。
听见顾直也来了后,他们一起起身准备去迎接他的到来。
顾直哪儿敢让两位老人家这样操劳。他快步朝他们走去,扶住两位老人家,让他们稳稳当当地坐在座位上。
“外公,外婆。”他亲切地喊着,然后落座于曲可可身旁的空位,那是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
曲可可被王素蓉和顾直两个人包围着,整个人看起来小小只,却又格外幸福。
前面不过是千篇一律的问候和谈话,直到王素蓉重新提起离婚的话题,桌上整个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王素蓉说:“接下来我会和顾元庆办理离婚手续,只是在这里待几天,等我买的新的别墅装修好就搬出去。”
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到顾元庆,有他住过的地方存留的位置,甚至连他的呼吸,都不想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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