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但吕渊看到了门缝一闪而过的黑影,他感觉这个方法没错。
“应该是这么多扇门,要敲对主人,才会有回应。”
吕渊快步走了几步,走到下一个门前,继续敲门。
“你好,王锡山在家吗?”
“你好,王锡山在家吗?”
“你好,王锡山在家吗?”
......
不断地重复询问,门内始终一片安静,没有回应。
“我这一路搜索过来,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刚刚开门的的究竟是谁?”
吕渊一边敲门,开口询问着,一边皱着眉头,心底还在不断思索着刚刚的恐怖。
“刚刚如果我撤得慢一点,或许就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想的事情......开门的那个人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么果断地跑出来。”
“老人“运转”起来的瞬间,那个人关了门,他想把我锁死在里面。”
“然后......杀了我!”
“但不知为何,那门我轻易地就打开了。”
“所以从我进入屋子开始,那个人恐怕一直躲在门外窥视着。”
“他究竟是谁?是梦魇吗?”
吕渊心头暗忖,不断地进行着尝试性的遐想。
“等等!这么寂静的走廊,他如果一直尾随着我,我不可能发现不了,除非......”
他动作依旧自然,走到一扇门前站定,重复地敲门,询问。
心却猛地跳到了胸口。
站定的瞬间,他察觉到了异常。
脚步声!
脚步声一如既往地沉重,之前没有在意,现在暗暗凝神倾听着,他立马感觉到脚步声似乎是两种脚步声的重合。
“果然!”
“那个人一直在跟着我!”
“他的脚步与我的脚步协调一致,这样就可以用我的脚步声盖住他的脚步声,我也就发现不了他了。”
“如果我是他,无法借助吊死老人杀了我,那么肯定会再找个机会。”
“而如果我被发现,那么我肯定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破罐子破摔。”
“也就是说,暂时假装没有发现是安全的做法。”
“但是,我也要考虑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选择的方法是正确的,而那个想要杀我的是梦魇......也就是说,我越是靠近真相,他越是暴躁不安,越是想要借助我的好奇,杀了我。”
“他定然还会再次为我营造杀局!”
“而这次,杀局会很平常。”
吕渊的脚步陡然站定。
他不远处的一扇门虚掩着,光线通过门缝斜向打了出来。
吕渊凑到门缝往里望去,只见一个胖子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类零食,沙发正前方的电视呈现出花屏,正沙沙作响。
一切看起来倒是一副很正常的场景,没有如之前那扇门后一般恐怖。
吕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拉,将门轻轻带上,随后再次敲门。
“咚咚咚!”
“你好,王锡山在家吗?”
门后传出胖子厚重的鼾声,没人回应。
吕渊继续在下一扇门前站定,敲门,询问。
他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工具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敲门询问的程序。
途中他又遇到了几扇门打开的情况,里面要么四下无人,要么就是主人正埋头忙活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哪怕后来吕渊关门再敲门,那里面的人也没有任何回应。
“应该快了,开门的情况越来越频繁......这说明那个人开始急躁了。”
“我越来越临近真相了。”
他站在一扇门前,再次敲响了门,开口询问。
下一刻,门“啪嗒”一下开了。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道身影藏在门后,低声询问道:“我是王锡山,你是......”
终于找到了!
吕渊心头一喜,连忙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门后的王锡山微微一愣,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压得更低了。“是那位么?”
“我等你很久了,赶快进来吧。”
“麻烦把手机关一下。”
王锡山如同看见了希望,急切地推开了门,屋内微弱的光线洒落出来,让吕渊进屋。
“那位?是哪位?”
“这是认错人了吗?”
“还有,这屋里这么暗,为什么要我关了手机?”
吕渊心中暗忖,但这并不妨碍他与王锡山交流。
他一抬头,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到了王锡山,瞳孔却是骤然一缩。
站在他面前的王锡山是个体型偏胖的人,真正让吕渊吃惊的是那脖子之上,并非人的面孔,而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猪头!
这猪头明显经过了精心的修剪,并没有平常猪头胡乱错杂的毛发,面皮上一片白净。
真实的王锡山肯定不是这种猪头模样,那么唯有一种可能。
既然这是梦,这猪头就是梦中王锡山应该呈现的样子。
只是不知为何,此前看到那么多人都是正常的,唯独只有王锡山呈现的是猪头模样。
这是某种隐喻吗?
看这修剪毛发的精细样,很明显王锡山是个很讲究的人。
“请脱了鞋跟我进来吧,动作轻点,我老婆在睡觉,如果吵醒她就不好了。”
王锡山低声解释了一下,吕渊这才发现王锡山自己也没有穿拖鞋,只是穿着袜子在冰凉的地板砖上走着。
这又是什么意思?
吕渊深深皱着眉头,脱了鞋,跟着王锡山走入屋里。
“请来我房间吧。”王锡山低声道:“客厅里聊天不方便,会把我老婆吵醒。”
吕渊眉头皱得更紧了,微微颔首,跟着王锡山进入一间小屋子。
途中两人从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前走过,吕渊清晰听到了一阵如雷的鼾声。
只是听着这股鼾声,他莫名生出了一种恐惧感。
二人轻手轻脚地走入小屋子,王锡山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对吕渊投以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老婆一般睡觉比较浅,很容易醒,所以一般在家里都很小心。”
睡觉比较浅?
吕渊紧皱眉头,一眼便看出了王锡山在说谎。
对门的邻居明确说过王锡山老婆睡觉很死,就连王锡山老婆自己都这样说过自己,更何况刚刚那如雷般的鼾声,根本没有一点睡觉浅的感觉。
世人说谎,只有一种目的,那就是掩盖事实。
回想起王锡山这不过片刻的种种怪异举动,吕渊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惧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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