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腰有点酸。
她不许李贽乱动她别的地方,李贽就往狠了箍她的腰。
李贽走后,沈卿卿筋疲力尽地又睡着了,再醒时天已大亮。
玉蝉、玉蝶进来伺候她,沈卿卿无精打采的。
玉蝉昨晚守夜,夫妻俩早上那长达半个时辰的动静她都听见了,担心夫人埋怨侯爷不懂怜惜,玉蝉笑着替李贽说话道:“夫人,侯爷真是离不开您了,昨晚侯爷迟迟不归,我以为他就算回来也会歇在前院,没想到二更天的时候,侯爷还是过来了。”
沈卿卿心想,原来李贽回来都二更天了,怪不得她困成了那样。
念头刚落,沈卿卿忽然记起来,方才李贽好像穿着官服走的!
“昨晚侯爷沐浴了吗?”沈卿卿盯着镜子里的玉蝉问。
玉蝉摇摇头,笑道:“侯爷体恤我们,没叫我们备水。”
沈卿卿噌地攥紧了手!
好啊,他体恤下人,为什么就不知道体恤她?
一想到李贽与她生孩子时竟然没有仔细清洗那她在书里见过的丑物,沈卿卿就恶心地早饭都不想吃了。
沈卿卿也确实没有吃早饭,厨房派人来问夫人何时开饭时,沈卿卿正在西侧间清洗身体……
洗完了,沈卿卿勉强用了一块儿紫薯糕。
“夫人,四姑娘、五姑娘、江姑娘来看您了。”玉蝶进来通禀道。
沈卿卿微微一惊,这么热闹?
来者是客,沈卿卿暂且按下李贽惹起的怒火,笑着去了花厅,走到门口,就见里面三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坐在一块儿,四姑娘李珍笑容甜美,五姑娘李瑜清雅如菊,江依月纤细柔弱,美得各有风韵。
“嫂子,我们冒然前来,没打扰您吧?”李珍率先开口道,态度最为自然。
沈卿卿笑:“我正愁没人说话呢,妹妹们快坐。”
说完,沈卿卿让玉蝶去备茶。
落座后,沈卿卿好奇问:“妹妹们一起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珍看向江依月。
江依月笑了笑,细声道:“仲常哥哥进宫了,老太太怕嫂嫂不习惯,特意嘱咐我们来陪嫂嫂。”
沈卿卿马上道:“让老太太费心了,也要感谢妹妹们一片好意。”
李珍道:“嫂子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茶水端上来,众人品了会儿茶,李珍笑着邀请道:“嫂子,这时节咱们侯府的海棠开得正好,屋里坐着无趣,不如咱们一道去赏花?”
沈卿卿刚要答应,目光落到江依月身上,她关心地问:“阳光明媚,依月妹妹方便去花园吗?不能的话你千万别为了陪我们而逞强,身子要紧。”
江依月笑道:“多谢嫂嫂挂念,没事的,等会儿我提前回来便是。”
李珍也道:“嫂子放心吧,如果不能出门,祖母才舍不得放依月出来呢,依月乖巧懂事,祖母最疼她了。”
江依月闻言,脸红地低下了头。
尽管如此,沈卿卿还是吩咐玉蝉去拿把伞出来,交给了江依月的丫鬟杜鹃。
准备好了,众人移步去了海棠园。
巧得很,二公子李贺居然也在这边。
四女发现他的时候,李贺正在作画,他席地而坐,面前支着画架。他背对四女,大概画的太过专注,连沈卿卿她们走过来都没发觉。
李珍坏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看看李贺何时能自己发现她们的到来。
江依月乖巧地配合,五姑娘李瑜微微皱眉,似乎不满堂姐扰了她亲哥哥的文雅之举。
沈卿卿站在李珍身边,视线早就被李贺的画笔吸引。
沈卿卿有位状元郎父亲,在沈渠的严格教导下,沈廷文读了一腹好书,写的一手好字,也作的一手好画。沈卿卿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坐在父亲身边,看父亲画风景或是画他们一家。耳濡目染之下,沈卿卿也极爱画。
沈卿卿的画工不错,但她更擅长品画,看着李贺执笔在画纸上行云流水,朵朵海棠在他笔尖相继绽放,花朵娇艳花苞含羞,沈卿卿渐渐看得入迷,情不自禁往李贺身边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随着她的靠近,画纸上多了一抹身影,李贺动作顿住,侧首。
十八岁的李贺长眉凤目,与李贽有几分相似。李贽心冷却常以笑脸示人,李贺却眉目清冷,一袭青衫,仿佛深山里的一棵修竹,风姿卓然。
如此俊美又才情横溢的公子,当他执笔回望,目光清冽地望过来,沈卿卿竟忍不住心头乱跳。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李贺也看到了江依月三女。
他放下笔,起身朝沈卿卿行礼:“见过嫂子。”
沈卿卿已经恢复了正常,歉然道:“扰了二弟雅兴,还望二弟海涵。”
李贺扫眼画纸,垂眸道:“我画技不精,让嫂子见笑了。”
沈卿卿笑道:“二弟不必自谦,我七岁起学画,画技却比不上二弟半分。”
李贺抬眸,眼里全是意外:“嫂子也会作画?”
沈卿卿谦逊道:“算不得会,闲来无事自娱自乐罢了。”
没等李贺再接话,江依月忽然走到沈卿卿身边,羡慕道:“我也想学画,仲景哥哥学业繁重我不敢打搅他,嫂嫂教我可好?”
经她提醒,沈卿卿才又记起,她嫁过来之前母亲就跟她讲过李家众人,其中三房的二公子李贺十二岁就中了秀才,随后又沉心苦读,准备今年考举人的。
敬茶那日见到李贺沈卿卿也没有多留意,今日目睹了李贺精湛的画技,沈卿卿才真正钦佩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李贽那样虚伪至极的伪君子,居然有个真君子的堂弟。
“好啊,依月妹妹不嫌弃就好。”心里赞叹李贺,沈卿卿大方地应承了江依月。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瑜看了沈卿卿几眼,淡淡道:“择日不如撞日,二哥这里笔墨纸砚俱全,嫂子画幅海棠让我们开开眼吧?”
李瑜乃李家姑娘里的才女,难得遇到沈卿卿这样的名门闺秀,她想领教领教京城贵女的本事。
沈卿卿早就看出李瑜有些清高孤傲了,但她不想与李瑜比,输了丢人,赢了恐怕要招来李瑜的嫉恨,她何必自找麻烦?
只是沈卿卿还没来得及拒绝,李贺竟让出位置,目光诚恳道:“请嫂子赐教。”
沈卿卿:……
她很欣赏李贺的才情,故不忍驳了他的面子。
苦笑一声,沈卿卿无奈道:“那我就献丑了,你们别笑话我。”
李珍等人当然都鼓励她。
沈卿卿便跪坐在李贺刚刚的位置,拿起笔,一抬头看到李贺画了一半的海棠,她笑着提醒道:“劳烦二弟换下画纸。”
李贺就站在她左侧,声音清润:“嫂子在这张上续画便可。”
李珍三女都在等着沈卿卿下笔,沈卿卿却觉得她与李贺合画一图不妥,嫂子与小叔,还是避嫌的好。
“怎可污了二弟的心血。”放下笔,沈卿卿亲手换了画纸。
换完了,沈卿卿才挑选了一丛海棠做景,认真画了起来。
她的画技确实不如李贺,但沈卿卿的画颇有意境,笔下的蝴蝶栩栩如生,衬得那几朵海棠花也宛如真景。
画毕,李贺低声夸赞。
李瑜却露出得意之色,觉得沈卿卿不如她。
沈卿卿浅笑着取下她的海棠图。
“嫂嫂送我吧,等会儿我拿回去给老太太瞧瞧,她老人家肯定喜欢。”江依月半是羡慕半是忐忑地道。
人家都开口求了,反正只是一幅随兴之作,沈卿卿便送了她。
留下李贺继续作画,沈卿卿等人去其他地方赏花了。
日头渐高,江依月要告辞的时候,沈卿卿三女顺势也散了,各回各的院子。
下午江依月便过来拜师了。
沈卿卿好笑:“我教你就是,万万不敢自称师父。”
二女客套了一番,沈卿卿让丫鬟们准备纸笔,先教江依月作画基础。
江依月是个非常认真好学的学生,沈卿卿反正也很闲,有个人陪她打发时间总比自己闷着强。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江依月画完最后一笔,瞅瞅窗外,她懊恼地道:“哎,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老太太要派人来找我了,好嫂嫂,我明天再来学!”
沈卿卿笑着颔首,送她出去。
两人刚走出书房,就见李贽从对面走了过来,男人身穿紫色官服,威风凛凛又雍容尊贵。
可再尊贵也掩饰不了他昨晚没有沐浴的事实!
沈卿卿抿了下嘴。
江依月娇怯地唤道:“仲常哥哥。”
看到她,李贽很是惊奇:“依月怎么过来了?”
江依月瞅瞅沈卿卿,低头道:“我来跟嫂嫂学画,没想到一直耽误嫂嫂到现在。”
学画?
李贽不由地看向他的小妻子,那么娇气的一个人,竟然还是个才女?
沈卿卿劝江依月:“一家人不用客气,妹妹快回去吧,老太太还在等。”
江依月嗯了声,领着丫鬟走了。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李贽回头问沈卿卿:“她怎么知道你会作画?”
沈卿卿不想理他。
李贽以为她还在生早上的气,视线转向玉蝉、玉蝶。
玉蝉陪主子去的海棠园,便轻声解释了原委。
李贽点点头,再对沈卿卿道:“你在家中有伴,我也放心了。”
又开始在丫鬟们面前演戏了,沈卿卿敷衍地笑笑。
时辰不早,两人先用饭。
饭后李贽吩咐玉蝉玉蝶备水。
沈卿卿听到这句,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算他还有自知之明,若李贽今晚还不沐浴,他都别想上她的床!
不过,在李贽去了西侧间不足一刻钟就出来后,沈卿卿又开始怀疑他洗的干净不干净了。
“为何这样看我?”李贽坐到床边,见沈卿卿皱眉扫了他腰间好几眼,他奇怪问。
沈卿卿咬咬牙,扭头道:“听说你昨晚没有沐浴?”
她眼角眉梢全是嫌弃,李贽哪有不懂的?
懂了之后,李贽低声叹道:“回来已是二更天,太累了,只想尽快入睡。”
沈卿卿更生气了,既然想快点入睡,他为何还去烦她?明明就是作风邋遢!
背对他躺下,沈卿卿冷冷道:“以后你若没有沐浴,那就别碰我。”
李贽无声笑,放下帐子,他挨着小妻子躺下,一边抱住她一边轻声道:“今晚沐浴了。”
沈卿卿:……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有没有怀上啊?
身子被人放平,沈卿卿一抬眼,就对上了李贽那张俊美的脸,鬼使神差的,她竟想到了李贺。如果,如果李贽也有李贺的才情,那这事多少还好忍些。
“你,你会作画吗?”沈卿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
李贽眼底起了一丝波澜,那异样消失地太快,快到沈卿卿根本没有察觉。
“略通一二。”李贽温声道。
沈卿卿对他终于有了一丝丝期待,别开眼道:“我想看看。”
李贽笑:“好,明天回来,为夫再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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