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壹小说>≧ W≤W≤W<.≦1<X≤I<A<O<S≦H≤U<O≦.<C<O≦M”夏雪闻言,舒了口气,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常事,不是什么大病就好。她如今怀了身子,心肠是越的软了。见夏初满目诚挚的望着自己,心头又是一热,轻声道:“我挺好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大姐姐过得好,祖母和大伯母大伯父就安心了。”夏初浅浅一笑:“祖母时常挂着你呢!”
想到疼爱自己的祖母,夏雪亦是十分想念。只是她有孕,请娘家妹妹们两陪伴两日也就罢了,玩没有老人家来看望她的道理,因此道:“我这个不孝孙女,倒是总让祖母挂心。劳烦三妹妹替我多尽尽孝心,大姐姐改日再另谢你。”
“孝顺祖母本就是应该的,怎么能要大姐姐的谢礼呢?”夏初眨眨眼,故作别扭的一转身,撇嘴:“大姐姐忒小看人!”
夏雪看着她那傲娇的小模样,不由噗嗤一笑,知道她是有心逗自己开怀,心里更是感激她的贴心……怪道祖母和婆母都那般爱她,三妹妹这样的人品,谁能不爱呢?
“好好好,是大姐姐错了,再不提这个就是。只那不过是我的一份心,你却不许拒绝。”
“大姐姐给我的,我便要了。”夏初一副爽利的模样,小脑袋一扬:“自家姐妹嘛!”
夏雪笑开,便是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忍俊不禁,只是到底不敢笑出声来,抿着嘴儿憋的辛苦。
夏挽秋三下五除二的写好了她的单子,瞄着纸上自己总算能够入眼的大字,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她这笔毛笔字,放在现代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上,已是极好了。可在这古代,却是不够看的。她曾见过夏初写的簪花小楷,那漂亮的简直就是艺术字,倒像是打印的,一点都不像是写出来的一般!
“大姐姐,写好了。”
“是么?我瞧瞧?”夏雪忙走过去,接过来扫了一遍,基本上与母亲说的一般无二,便笑起来:“真真不错,二妹妹的字也是进益了。”
夏挽秋老脸一红。
“扶风,晾干了好好收着。”夏雪转手便交予了扶风,这是祖母替她选的人,她用的极是放心。虽方才顾不上,但防患于未然还是有的,她让扶风收起来,便是不要让旁人看到的意思。
总归夏挽秋是一片好意,若是因为这个令她闺誉有损,倒是她的不是了。
扶风闻琴知雅意,脆声应了。
她们过来是已是午后,夏雪精神还好,和两个妹妹说了好些话,没过一会,柳谨诚便从学里回来了。
进门听说了两个小姨子在,倒使了小厮去回禀。
夏雪面上略过一丝甜蜜,笑道:“让他进来就是,自己家里,倒很不必这般避讳。”
若不是夏挽秋也到了定亲的年纪,柳谨诚想必是不会这般谨慎的。
夏挽秋和夏初闻言,也就歇了回避的心思。
左右有夏雪在,小姨子们跟姐夫碰个面也没什么妨碍,总归礼数还是要到的。逢年过节不总还是会见面的吗?正如她所说一般,自己家里,总能松快一些。
柳谨诚进了屋,先同两个小姨子揖了手,本想腻到妻子身边,但一想今儿不比往日,生生立住了,手却本能的向着夏雪的方向伸去,那模样瞧着极是怪异,惹得夏初和夏挽秋闷笑不已。
“做什么怪呢!”夏雪不好意思的瞪了丈夫一眼,当着妹妹们的面,也不说庄重些:“妹妹们昨儿来,倒是没来得及见一面,今儿你怎么回来的早了?”
“先生放课早呗!”柳谨诚面皮一烧,到底没好意思说自己想老婆和没出世的孩子了,寻了借口先回来的……他不似他大哥那般喜爱读书,又是新婚燕尔,自是时时惦念着,哪有心思去念那劳什子的四书五经?“那个,今儿他乖不乖?”
这个他……指得自然是夏雪肚子里那个。
这才一个多月的身子,当然乖的很,便是想折腾也折腾不了呀!
看他这副傻爹模样,夏雪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偏还有淡淡的甜意。她倒不求夫君一定要上进考什么状元,三年才出一个呢!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她只求他平安,求个家宅和乐即可。
若是放在从前,她定不会这样想的。
夏雪打小心气就高,虽是受洛子谦亲自教养,可毕竟没有经过事,怎么都学不来她那份安于流年,淡定从容。再加上吴氏总是跟她嘀咕一些什么夫荣妻贵之类的话,年轻气盛的她自然也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子。
谁人不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盖世英雄,谁又不愿意,价格博学多才的状元郎,日后也当个高高在上的一品夫人呢?
只是自打前几日柳谨诚同她说了当初外出踏青时生的那桩事儿之后,她便有些心有余悸。
她差点就成了望门寡啊!
如今她同柳谨诚越好,心里就越淡泊起来。有什么比两个人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能更好呢?纵然粗茶淡饭也罢,身边有这个有点笨却很真诚的男子相伴,便不枉一生了吧?
也因此,她很感激夏初。
也许她只是灵机一动,但终究是救了他一命,也救了她一回。
女子的婚事,便如同第二次生命,如是戴上一个克夫的帽子,纵然她再好,又有什么用?
有了孩子以后,更是如此。
尽管她如今身材还窈窕,半点没有显怀,摸着也是平平,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子血脉相连的感情在身体里涌动。
那个孩子,他存在着。
柳谨诚说,之前不告诉她,是怕她多心。
夏雪想想也是,若是先前就晓得这桩事,她虽然也会感激夏初,但心底多少会留下写疙瘩,会觉得柳夫人和柳谨诚是因为三妹妹才对自己这般好。
但如今却不会了。
他们夫妻情浓,柳谨诚待她的好,也是真心实意,不参杂半分旁骛。
若一开始有了芥蒂,她却不会这样轻易相信了。
夏雪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吴氏与她不同,吴家对女孩子的教养,同夏家也不一样。
就如母亲昨儿一来就担心柳家会给丈夫纳妾开脸通房,而她自己却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祖母说过,女子要过得好,靠的是自己。什么拢住丈夫的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凡二人两情相悦,便是你不提,他也会主动替她着想。
像祖母和祖父那般,都是经受过许多考验的,祖母当初心里定然不好受,却从未给爹爹和二叔安过一个妾氏。
她自己受不住的,也不会让别人去受。
但天下间的女子并非都是如此。
夏雪很庆幸,祖母为她选了这样一门好亲事。纵然如今知道柳谨诚是庶出的,她也没有半分的后悔,反而觉得被送去尼姑庵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傻透了。
纵然当真害了大哥,难不成柳夫人还能让杀子仇人的儿子继承家里的家业么?柳家除了柳谨诚,也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了。
再不成,过继一个嗣子也未必就不行。
待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柳夫人未必就会在意什么脸面,她的这位婆婆,是为十足刚强的女子。
夏雪听闻丈夫的问语,噗嗤一笑。
“真是个傻子。”她白了他一眼,飞快的扫了两个妹妹一眼,道:“让妹妹们看了笑话。”
柳谨诚挠挠头,两个姨妹,他也就知道一个夏初,至于夏挽秋,不过是见过一两面,知晓夏家还有这么个女孩儿罢了,他又怎会在意?
而夏初,那个小女孩的性子,定然不会在意的。
“都是自家人。”柳谨诚理直气壮的道:“只要你舒坦,我被人笑话一二又有什么。”
夏雪脸顿时红的要滴血。
“大姐姐,大姐夫,我们姐妹就先告退了。”夏初也有些羞臊,她如今还是个半大的女孩儿,当然不能似从前一般对这些都无动于衷:“大姐姐,明儿我们再来陪你说话。”
“急什么,在我们屋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夏雪忙拦了,瞪了柳谨诚一眼。
柳谨诚摸摸鼻梁,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
夏挽秋笑道:“大姐姐跟大姐夫感情很好呢!”
“这也是你个姑娘家该说的话?”训完丈夫,对妹妹的态度顿时也随意起来,丢人都丢过了,再丢一些也没什么,夏雪一眼瞪过去:“三妹妹都比你懂事儿,罚你回去抄五遍女训,明儿拿来我看,若是有一个字写错,都要重写。”
夏挽秋顿时心里叫苦,她又说什么了,居然就挨了罚?
二人果然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当然柳谨诚没有跟他们一道,开着房门说两句话已经是极限了,哪有小姨子同姐夫坐一桌吃饭的,他去外院寻他爹和大哥去了。
柳夫人听闻,特意命厨上给她们加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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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这边姐妹想得,吴卿芸却被吴老夫人罚跪了祠堂。
原因无他,不过是她想要退亲而已。
祠堂里燃着香,供着祖宗牌位,一座座的瞧着极是阴森。
吴卿芸却凛然不惧。
她从地狱归来,自己就是个恶鬼罗刹,哪里还会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
若是祖先有灵,合该保佑她才是!
可如今又算什么呢?
那个勾引了她的丈夫,害死了她,又养废了她孩子的女人,居然欢欢喜喜的嫁了人,还是那样一门显赫的亲事,那样一个体贴的丈夫——她有什么资格?
而她呢?
那亲事她还背着,却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机会推却,她是忧心如焚。
但此刻被罚入祠堂里之后,她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挑着这个宫中选秀的当口提出退亲的事,吴卿芸不是没有半分成算的。
和夏家不同,吴家并不抵触将女儿送入皇家争宠。她当机立断就到祖母和母亲面前相求,说她不愿意嫁给那样一个人。
金家大公子是不够好,但他是嫡长子,若无意外,金家日后的一切都是他的。
这门亲事其实并无不妥,只要她看开一些。
就连母亲也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只要她把住后院就成了。
若是平时,家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们舍不得这样一门显赫的亲事,而她嫁过去虽不是宗妇,但也差不离了。
可吴卿芸知道自己婚后的日子到底是怎样的,如何能够甘心?
即便没有夏雪,还有什么陈雪、张雪的,谁知道会不会走上那条老路?
再者,她如今是看着那个男人就觉得恶心透顶,又怎么能嫁他为妻?
总而言之,这门亲事,是一定要退的!
但她很能忍耐,并没有再一开始就吵着要退亲,而是等到选秀的消息传出来,才说出来。
祖母和母亲应该会考虑的,否则不会只是罚她跪祠堂而已。
以她的家世,纵然长相平凡一些,可只要选秀中表现的好,未必就选不中。
以前的吴卿芸当然做不到,但现在的她,却有把握!
因为她知道,当今喜好聪慧明透的女子,娶妻娶贤,容貌反而次之。
皇家的媳妇儿,最重要的是端庄。
吴卿芸现如今有七成把握,能顺利退掉这门亲事。
金大公子那么明显的缺点,谁都看得见。只不过是因为他是男子,便只是风流。
若是女子……只怕早就被千夫所指了吧?
本来她有个更好的方案的,不仅能让她去掉这个枷锁,还能恶心一下她的仇人。
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总有碍手碍脚的人来妨碍她。
便是夏雪,也不似上辈子那般对她亲厚了。
她反省过,莫非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人察觉了,但思来想去,似乎并没有。
那只能是凑巧。
那个女人,运气可真好啊!
未婚夫不仅没死,还顺利嫁了人,前几日母亲才说,姑母传了喜讯来说,那女人有身子了。
她怎么能过得这么顺利呢?
顺利的让她烧心挠肺的恨,煎熬的她越痛了。
可是越恨,她就越是冷静。
她如今一点力量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有姑母在,家里又怎么会帮她?那不过是异想天开的想法罢了。她想要报仇,却只能依靠自己。
必要嫁个强权的人。
皇子……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相信,自己对未来所知的一切,并非是半点无用的。
至少……这一次,她就知道,当今看似不成了,但其实还有好几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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