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省,虽然是靠海临山的省分,但因年关的即将到来,小雪花依然开始从空中飘落。
也由於接近年关,虽然天气寒冷,但绝大部分人都在忙碌的准备年货,使得省城个但没有因此减少人流,反而更为拥挤。
守城门的两个帝国士兵,全身穿得臃肿,双手套入衣袖中,缩着肩膀弯着腰的抱着一杆长枪,整个人靠在城门边上看着进出的人群。他们没有检查过往人员,身边的两个箩筐已经装了一大半的铜钱。
年纪轻的在那偶尔有气无力的喊道:「进城费,一人一枚铜钱。」
而年纪大点的则在闭目养神。
一会儿,那年纪比较人的卫兵睁开眼睛,活动一下筋骨,先是扭头看看城内,看到没有什么碍眼人物,就离开岗位,朝对面那个比较年轻的士兵走来。
他的走动让进出城门的人流立时断截,等他过去後才恢复流动。而他脚下的箩筐依然孤零零的放在那?,不但没有人去偷?面的铜钱,就是进出的民众,没有了人的监督,也依然会自动把进城费扔进箩筐。
「哎,不动一下真是冷得难受,听说帝都那?鹅毛大的雪,一会工夫就能让积雪超过一尺深,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受得了。
「来,喝—口,暖和一下。」年长士兵边说,边从怀?掏出个酒壶喝了一口,递了过去。
年轻士兵显得有点嫩,他接过酒壶,迟疑的说道:「老哥,这当班时间,喝酒不好吧?」
「嘿,你是今年夏天入伍的,所以不知道冬天当值的时候允许喝点酒暖和一下,只要不过量就行了。」
看到年轻士兵还有疑虑,那个年纪大的士兵不由笑道:「安啦,你以为这?是毗邻山越国的边境地带啊,遍地都是山匪!我们这是省府,全省的中央地带,四周的平民很安分的,根本不会闹事。
「你没看我们没有催促他们缴纳进城费,却全都自动自觉地交钱吗?」
被说服的年轻士兵喝了口酒,好奇地问道:「这些铜钱都是要上缴的,不用仔细计算吗?」
「嘿,你都说上缴了,又不能落到我们自己手中,那还管他多了还是少了?而且进出的都是乡里乡亲,也不要计较这么多。再说了……」年老士兵贼兮兮的靠前,耳边低语道:「我们守城的习惯,是下班时可以抓一把铜钱当补贴,不过不能抓多哦。」
年轻士兵立刻双眼冒光的看着脚下的箩筐,吞吞口水低语道:「这么好?不会被发现吗?」
「嘿,不然你以为我们城卫队为什么这么难进,为什么要实行严格的轮换制度?利益均沾呢。
「只要不过分,上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这一天的进城费还不够上头的一顿饭呢。唉,相比起来,我们小兵兵简直就是乞丐!」老兵後头已经有了怨气了。
新兵点点头赞同道:「是啊,人家一个少校都能带着数十骑兵招摇过市,拥有领地确实幸福啊,不知道我何年何月才能达到那个地位呢。」
「呸,别白日做梦,一般的少校养活自己都有困难,哪?能够拥有如此多的亲卫?要知道,不是特殊情况,少校领都是要贴钱的,简直就是无底洞!有些军官情愿不升级都不要领地呢。」老兵不屑的说道。
「咦?那为什么那个少校拥有这么多亲卫,而且都是骑兵?」新兵疑惑了。
「嘿,你说的是那个奥柯尔少校吧?他的领地河滩村就在我老家附近,上次我回去探亲,发现那荒地挤满了人,并且红红火火的搞建设!你说这说明什么?人家是大家族出身的!不然单凭他少校的月薪,哪能养活这么多人?
「要知道,他的亲卫可是满额编制,足足一百三十人呢!不过也就三十来匹战马而已。」老兵炫耀的说道。
「我记得奥柯尔少校好像只是个参谋啊,大家族出身的,怎么会来到地方部队当个参谋?要知道参谋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立功的!」新兵很是不解。
老兵摸摸下巴,说道:「按你这么说也是个理,不过我想他是商人家族出身,有钱没地位的那种,所以才跑到地方部队来当参谋了。
「现在看来,他是在巴结城内的大人好换职务呢,不然他一个驻扎在部队的少校参谋,怎么老往城?跑啊。」
说到这,老兵突然发现进城的人潮加快了速度,不由疑惑的抬头观看。
这一看,让他一愣,因为远处准备进城的民众居然分站两旁。
新兵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老兵已经蹦跳回原来岗位,并且飞快的整理一下着装,还捧起角落乾净的积雪擦拭了一下脸蛋,然後一手抓枪,一手背後,站得笔直,严肃认真的目视前方。
新兵一愣,但他也不是笨蛋,立刻有样学样,就一瞬间,城门就出现了两个威风凛凛的城卫。
这时城楼上才传来喊声:「城下注意,前方有我军骑兵出现!」
没一会儿,远处传来了马蹄敲击地面的轰隆声,老兵脸色一变,新兵也跟着一变,谁都知道,在积满雪水的泥路上骑马奔驰会怎么样,一般大人物出巡绝对不会如此急切的,难道是紧急军情?
想到这,两个卫兵立刻喝斥城门口的民众敞开,民众显然也想到这点,早就躲得远远的。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响,一票身穿帝国军服的骑兵,鬼魅般「刷刷」的接连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帝国骑兵,四周的民众纷纷好奇的探头观望,乡下来的还没有如此近距离观看军队过,回去村?也是炫耀的资本呢。
不过大家觉得有点奇怪,除了前面的骑兵外,後面还有一批马鞍缰绳齐全,但却没有人的战马,这些空马当中,又有上百匹背後还绑着一个包裹和一杆长枪。
看到城门两旁的人群,骑兵的速度立刻减了下来,由奔驰变成小跑。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减速,众人心中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刚才那轰隆声实在是让人心跳加速啊。
本来围观的群众还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但在看到骑兵後,全体失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因为他们感觉到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票骑兵来到城门前,突然停下,而此刻城外一片寂静,城内却热闹沸腾,完全冰火两重天的现象显得是那么的怪异。
不怪众人如此,实在是这票骑兵的目光太过慑人,在他们目光的扫视下,不说出声说话,就是身子动一下都不敢啊。
而且不说普通民众,就是两个城卫现在也是打着摆子,因为他们比民众承受了十百倍的目光,能够保持腰杆挺直,也是因为这些骑兵是自己人的缘故。
新兵的身子有点颤抖,虽然头没有低下,但目光也在游离中,根本没有聚焦。而老兵则显得比较镇定,起码他还能打量这批骑兵。
这一细看,让他吃了一惊,每个骑兵都在马鞍後侧挂着两壶箭矢。而骑兵腰间还佩了把马刀,背後背着一张强弓。
而从後面那批载有一杆长枪的马背上的包裹形状来看,可以断定?面是盔甲和盾牌。
这也太奢侈了吧?枪骑、弓骑、轻骑、重骑,四种兵种集合一身,而且还是每人三骑!就是帝都禁卫军也没这么夸张吧?而且就算这些骑兵再精悍,也不可能把这四种战斗方法练精啊!
不过依自己经历过几次边境冲突的经验来看,这些骑兵拥有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气势,恐怕还真有这本事不定。
这票气势逼人的骑兵中,只有当头的那个少校让自己感觉不到什么气势,而在老兵的犀利目光中,发现其他骑兵沾满泥迹的军服上,全是列兵军衔标志,只有当头这个骑兵挂着少校军衔。
难道这些骑兵都是眼前这个少校的亲卫?老兵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大略计算一下骑兵人数,发现是差不多一个中队的数目。
满编亲卫名额?难道又是一个有钱家庭出身的军官?
「你好,我是康斯·雷伦特,海滨省警备师团第五旅团第五联队参谋,这是我的军籍证。请问警备师团第五旅团团部在本城何处?」康斯翻身下马後,递过证件问道。
老兵立刻把康斯是个有钱人的看法扔到一边。这年轻少校可是拥有姓氏的,而且不说话还看不出什么,但一说话,却让人立刻感受到,一种权势人士才有的那种特别味道直扑而来。
老兵没有接康斯的证件,只是瞟了一眼,然後就立刻对康斯行礼,恭敬的说道:「长官,沿着大道直去,在城中心的地方,师团和旅团部都在那?,很好认的。」
「谢谢。」康斯含笑点头,翻身上马,坐骑才刚抬蹄迈步,後面的骑兵也同时起步跟上了。
看着这票骑兵漫步进入城内,老兵不由擦把冷汗的松了口气。
那个新兵显然也是如此,他有点脚软的靠过来问道:「老哥,这位康斯少校什么来头啊?居然拥有这么多剽悍的亲卫!奥柯尔少校的亲卫,跟这些亲卫简直没得比。」
「嘿,那当然,人家是什么出身,拥有姓氏的!雷伦特,嘿,你听听多么古老的读音,一般贵族还没有如此古老的姓氏呢。再来看看人家,同样是少校,那奥柯尔少校能有人家这样的气度和气势吗?
「人家康斯少校还向我这样的小兵请问道谢呢,那奥柯尔进出的时候,连向我们点头致意都没有!所以说啊,真正的贵族是非常注意礼貌的,就算要杀你,也是彬彬有礼的割破你的喉咙。」恢复过来的老兵立刻口水四溅的说了起来。
「这么尊贵的人,怎么会屈尊来我们警备师团担任参谋呢?」新兵一脸的不解。
「哎,这都不明白?肯定是执行秘密任务,不然人家跑到我们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干什么?」老兵挥挥手说道。
「啊!秘密任务?看来我们海滨省未来有热闹好瞧了。」新兵感叹道。
「嘿,什么热闹不热闹的,我们小兵兵能把命保住就算好了。」老兵撇撇嘴说道。
城门兵口中的奥柯尔,此刻正在警备师团第五旅团团部,和旅团长等几个实权人物联络感情。
裙带关系很强的奥柯尔,如愿到海滨省警备师团第五旅团第五联队任职。
之所以选择番号最後的联队,一是自己领地就是第五联队的势力范围,二是第五联队紧邻山越族盟国,山越族出身的山匪在附近的活动简直就是猖獗,这样既可以保护领地,又可以找机会打击山匪立功,绝对是一举多得的事。
当然,自己现在只是个参谋不能直接作战,但现在不正是在运动转为带兵职务吗?现在就快年关了,只要他们把名单交给师团,批下来後过完年自己就可带兵了,到时剿灭几批山匪,走走门路,再升一级两级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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