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凯随意点了点头,指着正房说:“爹在正房呢,你去吧!”刚才议事,大家都在正房议的。
这些劳动力一走,他之前的一些打算就要调整了,“雷子,你去看看, 还有没有柴卖?我买的不多,本来是想把人都派出去砍柴的。”
雷子叫上几个少年,不大一会跟来几个送柴的,付了银钱,雷玉刚主动请缨,“我带人出城去砍柴,正好搭棚子也要木头。”
“叫老徐和马三哥一块去。”姜延凯说:“然然说,她们是从西门进的城,那边有大山, 拿上些银钱,出入城门是要交入城费的。”
听说只有南门才心黑的收那么多银子,其余几个城门正常收入城费一个人两文钱。他说完又吩咐一句:“老徐别忘了把骡子车取出来用,放在那也要花钱存车,用吧,用完了再存。”
刚安排妥当,杨庆远把姜延凯叫过去,“老大,你和你妹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大郎瞄了一眼老爷子,杨庆远脸一沉:“让你说就说!你要不想说也行,带着你媳妇搬出去就是了。”
“别别别,爹,我说,我说还不行嘛!”这老头咋这么心急呢?
杨大郎陪着笑说道:“我今天逛大集,发现也有些茶棚,我想着这买卖咱家熟啊,你看, 我们开个茶棚如何?”
他要不说, 姜延凯差点都忘了杨家之前就是开茶棚的。
之前杨家的茶棚开在官道上,生意不好也不坏,养家糊口是没问题。可要开大集上,和其他人家真的没啥可比性。
“你接着说。”他示意杨大郎,想看看他能不能给自己挣条活路出来。
“哎!”感受到自己的提议受到了重视的杨大郎,说起茶棚还挺头头是道,他琢磨一上午了,“那集市上我打听过了,也分地方,那好地方咱们租不起,这大碗茶才能挣几文钱?我就想着,咱们就开在前面那路口,离大集虽说还有一条街,可打那起卖东西的就多了起来,从这边去大集的都会经过那路口,咱卖便宜些,总会有进城的农户喝茶吃包子的。”
别说,别人是想往好地方去,他是则往便宜的偏僻的地方。但谁说这主意不行呢?大碗茶卖的便宜,和自己摆摊卖些自产自销的农户们挨着,以价取胜。
“可以试一试。”只要收几文钱和几百文相比,省下的就是赚到的。
杨大郎陪笑:“妹夫也觉得好?”他看了眼老爷子再看向姜延凯,手指比划了下:“那这银了?”谁给出了?
姜延凯让他去追徐立明一行人,“不只你一人,好几份呢,棚子给你搭好了,现在去跟他们砍柴去吧!”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谁让人太多,解决肚子饥饱是首要大事。家里少了不少劳力,这几日煮饭也可以少煮一两锅了。
姜延凯叫上妻子,“出去转转?”
杨丹玉跟出来,“有事?”
“看看房子吧!这么挤着,柴禾都没地方放。不砍柴全靠买真买不起,可不买柴多了没地方放,砍少了出城一趟不划算。”
“房子确实是个问题。这买卖一开起来,这炒料总不能到大集上去炒,那还不被人看了去。”杨丹玉沉吟着:“老姜,你有没有考虑,让一部分人住到城外去。”
姜延凯还真没想过,他就想着找些什么营生让这些人挣到钱能吃饱饭了。
“你想,这些人本来就是农户,住在城外一来要便宜许多,二来除了打零工还可以佃地,来年春天种地,农民还是要有粮,全靠买那负担太重了。”
姜延凯凝眉:“你说得还真有道理。”
“走!咱们也跟着出城看看!”他说着去喊姜然:“姑娘,来,跟爹走一趟。”
听说出城,姜然从城外来的倒是知道,“行,我带你们去,不过咱们这些算是外来的,最好要有当地人领着……”
正说着,张胜背着虎子来了。
他是刚带着虎子在医馆扎了针过来的,就是想感谢一下昨天徐立明和宋越的仗义直言。
听说姜延凯是这些人领头的,谢了又谢,知道他们想出城,更是自告奋勇,“先生若是不嫌弃,我给你们带路。以前走镖,那路上村镇我都熟悉。”
“只是稍等我一下,我把虎子送回去……”
姜延凯说:“送啥?就让他在这躺着一样!”
将虎子托给几个女人照顾,又和杨庆远说了一声,带着杨丹玉和姜然就走。
他们刚到去城门就看到雷玉明等人赶着车过来,汇合后出城门又走了二里多地,在分岔口,张胜在车下指着前方看不见头的大山说:“这山上都是村镇,主要靠打猎为生。这边山少,村镇有打猎的也少,大多都是种地为生。先生想去哪边?”
“离城近的,有地租的。”姜延凯冲雷玉刚几人摆了摆手:“你们走吧,看着点时辰,晚了可进不去城!这辆车我就留下了啊!”
姜然也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看着老爹赶着驴车往另一条路走,“爹啊,你也不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种地?就给人家决定了?”
姜延凯盘膝坐在车上,笑道:“你爹我说了就算。”不是不肯离开吗?那就听话好了。
杨丹玉告诉姑娘:“你不知道土地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有多重要。这代表了粮食,代表了一家人的希望。”她小声说:“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
姜延凯接着说:“咱们人多,要能种粮食自给自足就能省下不少银子来。”
杨丹玉轻声道:“那得是咱们自己有地。租地种你也别想得太好了。”只要能让他们自己解决温饱,别拖着她家老姜就行了。
说到底她也是有私心的。
想得挺好,可到了村子才发现,这里离城近,房子也不太便宜,关键是有地也不会租给他们这些外乡人。
张胜觉得是自己的错,很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再领你们去别的村看看。”
姜延凯摆摆手:“是我想当然了。”他看媳妇:“你的意思呢?”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之前他们住的村子离镇上都远,这点路对他们来说真不算啥!而且真要安了家等到开了春种地,也不会天天往镇上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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