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有米老鼠、唐老鸭,有猴子王,有给孩子们送心愿礼物的暖心圣诞老人.......
中国有壮观的长城,有雄伟的故宫,有英雄纪念碑......
外国有白雪公主,有蜡笔小新,有机器猫大雄.....中国有三毛——在残酷无情的生活挤压煎迫下混沌挣扎的悲惨小孩,有小兵张嘎——啪啪开枪杀人的少年,更有小哪吒——能杀死巨龙的可怕小孩,在封神大战中更是铁血先锋,杀神仙无数,杀人就不算什么了......还有众多才子佳人风流艳情故事以及神神鬼鬼故事。
你从中看出了什么?
是的,中国有一切,有的是血腥战争暴力和次战争的激烈竞争,有肃穆神圣庄严实则暗藏无尽阴险冷酷荒淫霸道黑厚无耻唯我独尊灭绝人性的政治,有可歌可泣却也是无尽屈辱的奉献、悲壮的牺牲,有吃喝嫖赌出人头地中状元当官做将高高在上向往与阴谋滥情背叛,有对世界神秘的好奇想像与本能敬畏,中国人成年的世界中不是没有,只是唯一缺乏的是人性最美好最金贵的——童稚童真,及那种关切、爱心。
这就是神奇的儒教留给中国的世界独一无二残酷教条历史。
它本该留给我们的是阳光、和谐、友爱、温暖......让人暖心快乐痛快的东西。好好的儒家精华经生生念歪了。
这么说也许是偏颇了,也许是太偏颇。
中国人不爱小孩子吗?
不是,绝对不是。
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国家的人能象中国的父母那样爱护和关心子女,从孩子呀呀降生到子女子孙老去一直操心个不闭眼就没完,为了孩子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中国恰恰是个人情社会。中国人对世界也是友善宽容大度的,目光中并没有外国那种对中国的阴森凶残霸道贪婪.......
这与中国人成年世界的情况很矛盾,很奇怪,是不是?
外国人不了解中国的儒教政治历史,所以总感觉看不透矛盾复杂的中国。
你若说偏颇,那么请再看看四大名著吧。
四部,有三部是血淋淋的凶残战争与悲壮,其中一部还是猴子妖魔鬼神,剩下那部毫无意外的正是荒淫艳情。
这无形中透露着中国人成年世界从古到今关注重视或追求的是什么。童稚、童真——最温暖最感人的人性在哪里?
二十一世纪了,中国有么?
你成年了,若有,只会被笑为幼稚。幼稚成了贬义词。
所以,在赵岳眼里看到的凡是与政治沾边的人物,无论他(她)笑得多么仁善阳光真心动人.....赵岳都会本能地感觉危险。这种笑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目的,为的无不是算计与唯一是核心的利益好处。政治,没有无目的利益的笑脸。
也所以,大太监谭稹出现在眼前,模样不差,没胡子,细皮嫩肉的女子一样,看着顺眼,笑得更是亲切友善很暖人心,但赵岳反而目光微沉,收起了美好上午无所事事的轻松随性,又变成了雕像模样的面瘫脸,面无表情。
谭稹以为自己的到来,赵岳怎么也会起身意思一下,或说点什么。
谁知,直到他走过来,笑眯眯站在了赵岳近前,赵岳也坐在那始终无动于衷,而且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子背上一副放松随意样,毫无对他出面所代表的皇家权威应有的敬畏尊重,也对他的出现没有丝毫惊诧意外什么的怎么也该有点的情绪。
谭稹没有象往日对别人那样恼怒发怒玩刁钻耍横,笑容不变,“赵二公子,你好啊?咱家谭稹有礼了。”
声音平和,柔软,温暖,好听,似乎不带任何烟火气,显示了这个老太监混凶险大内能得赵佶宠信的深厚功力。
他一边笑眯眯自我介绍,一边紧盯着留意赵岳的反应。
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别说赵岳的脸有什么情绪泄露,就是眼睛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淡漠如永恒。若不是有喘气,还以为是个已经不可能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的死人呢。
谭稹心里格噔一下子:这种人才特么最难对付呢。他就象个神像佛像什么的一样,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也只是无动于衷如恒地俯视着你,他心里有再多的念头情绪波动打算,你也休想觉察到判断点出来。神像的世界只有神像知道。
当然,如果对象换作是别人,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谁若是敢如此漠视着奉圣命而来的谭稹,他谭稹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转眼教训得那人懂得什么叫皇权威严什么叫阉人也是世间最不好招惹最不应该轻视与得罪的人之一,此刻,他只需要随意挥挥手,就自有随行御林军凶狠冲上来摧毁可恨的淡漠,看你还怎么稳如泰山无动于衷装神像.......
可惜,他不能。
朝廷不了解也看不透的沧赵老二如此装B轻慢他,他只能老实受着,而且还得撑着笑脸亲切表演下去。
因为,这个赵小二,无论是众多传闻,还是此次入京以来的种种表现,都证明了绝对是个暴驴。赵小二或许真是被强大的家族彻底惯坏了,他的字典里似乎就没有畏惧这个词,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一文不合就是干。干完了再说。
谭稹倒是想按常理那样遇到赵岳的冷漠和不敬就收敛亲和,端起皇家鹰犬应该有的威仪至少喝斥一下赵小二老实点,可是他怕自己稍一露出强硬就会刺激这头暴驴翻脸.......那就坏菜了,实际是奉两位陛下的圣命来的目的就指定是完不成了。
实在摸不准赵岳心里想的什么,谭稹想了想后,索性也不用来前大费心思准备好的那些说词与手段了,直接亮干货,利索痛快地说出来意:“二公子,奴婢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请你进宫一叙的。二公子,你看?”
雕像有反应了,目光虽仍然如恒无波,但说了两字:“好哇。”
谭稹一滞,
他事先想到了一切也没想到赵小二会如此痛快利落的答应愿意提着脑袋冒险进宫。
他本是在观察着反应,想紧跟着说的”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想见见文成侯的宝贝兄弟很久了,今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想当面听听沧赵的委屈与心声......“这句应该最能打动(或威胁)赵岳的话就没能说出口,硬生生憋回了他肚子里,憋得这老太监好一阵难受,差点儿忍不住当场翻白眼。
赵岳说两字后又成了雕像。
他身侧与身后的四将虽各有表情,但也都是雕像或挺立的千年老松一样不动不语,只是看着谭稹的目光徒然变得虎视眈眈,无疑在闪烁着猜忌与凶悍。
这是一种无声的压力。
谭稹有种荒谬的感觉,似乎他此刻面对不是区区偏远乡下来的草民少年和其区区四个小爪牙,而是在面对心情不悦的太上皇赵佶,不,不,似乎比那个更有压力更令人可怕。
这是一种面临随时会倒下而铺天盖地砸下来的高山一样的压抑,让人情不自禁感到恐惧无力。
但谭稹到底是在历史上领大军打过大仗的太监,战绩且不论,却怎么也不是通常的太监能比的,还是有些胆气的。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显得更真诚亲切了,心里则惊叹:这就是训练有素,忠心无畏?这就是威名震天下的沧赵家的御下手段能力?可惜咱家早就入了宫认识赵公廉,当年却身子太低太卑贱太寻常,没资格接触赵公廉,只闻传说,没亲眼见过赵公廉年少是如何处事如何出彩的,学不到一点能耐......只那老死鬼梁师成沾得了些真传,混得皇帝一样威风.......
”二公子,陛下在宫中等着呐。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动身?“
”好哇。“
又是这两字。
回应间,赵岳终于从椅子上的雕像起来了,和喜出望外笑得更柔善亲切的谭稹向外走去。
四将立即带着五人简单的行礼包去院里准备好了战马......
谭稹也是骑马来的,而且马术不错,确实体现了点领军太监的嗜好和本事。
他和赵岳一齐上了马,陪着赵岳引领着走向皇宫,也不管赵岳上马后就成了马上的雕像,嘴上说着些京城见闻趣事小笑话轻松事,微瞥着赵岳的神像脸,心里则在嘀咕:这小子也不知是家里惯坏了和保护得太好长这么大不知道害怕,还是天生胆量过人骁勇无畏?
都说虎父无犬子。
赵小二这是虎父龙兄啊,看来无论怎样也是个有点本事的,与传闻的那些魔鬼霸王什么的恶名恶迹强横很相配啊。可是,你再骁勇胆大,再天生不知道害怕,你就真的对皇宫大内没有一点儿畏惧或猜忌什么的,说去就这么敢去了?
皇宫是真的世间最凶险的地方了,无风也三尺恶浪啊。
有再厉害的身手,有再牛逼的势力,人一进了皇宫深院也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无奈受死的份了.....
樊楼的人高兴了:呼,瘟神终于送走了。
朱掌柜的则高兴中又叹口气:昨晚精心准备的公款消费落空了,原本能宰耿南仲个狠的一下子为主子赚个大钱的难得良机与美事功劳可惜就那么黄了。白忙活,一个大子没捞着,全便宜了那狡诈野蛮的赵小二。赔尽了京城难得的那些肉食美味,还无形中也算得罪了耿南仲一伙.......啧!
而随行的那伙御林军则差点儿哭了。
他们的身份太低级,都没资格骑马,是走着护拥着谭稹威风凛凛来的,现在也得开11路再跟着回去。可恨的是这赵小二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要等于是提着脑袋进宫一闯,却不慢慢来,居然打马如飞,领头跑那个快,似乎生怕稍晚了点宫门就关了进不去了一样。现在才上午几时啊,离特么天黑宫门关闭还特么早得很呐。你那么急,是急着送死好赶紧重新投胎咋的......害得俺们这痛猛跑。现在可是大冬天啊,迎风雪地,不说跑得这个吃力艰难,就只跑累一身汗也不是人受的......
好在,樊楼离皇宫并不太远。
这伙御林军使出吃奶的劲总算咬牙坚持到底及时跟上来了。
到了宫门前,赵岳很痛快地下马,仍是一副着急送死早投胎的架式,把马丢给了手下,也不带马上挂的佩剑,就那么空着手大步流星地走向把守森严的宫门,累得谭稹一个劲地跑步跟上,只是心里高兴,嗯,难免得意,倒是不象往日那样娇贵自己叫累生怨意。
”站住。“
把门宫将一看赵岳只管大步往宫门闯,顿时一股子被无视与公然挑衅的恼怒涌上心头:大宋皇宫上百年了,谁特么敢这么闯,不想活了咋的?你当本将是好看的摆设啊?真是狂得没边了,还真当全天下人都怕了你沧赵啊.......哦,那个啥,大相国寺群起疯魔僧强闯皇宫那事不算。那是意外。嗯是鬼神搞的不可控事件,属于不可抗力,而不是我等守军无能.....
他这么想着,却看到赵岳如没听到他喝止警告一样步伐丝毫没变继续闯,心中不禁越发恼怒,呛啷一声拔剑横切过来截住了赵岳。他手下的禁军一部分也自动呼啦一声涌了上来,刀枪围准了赵岳。
赵岳总算止步了,面无表情地淡淡问:”干吗?“
”还干吗?“
当值将习惯性瞪眼凶恶盯着赵岳,手中的宝剑似乎随时会毫不犹豫砍过来,暴戾阴森大喝:”不懂规矩的东西。皇宫在内是你个草民小子能乱闯的?进宫要搜身,你懂不懂?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在这死了白死。“
谭稹实际能赶上来,但他看到这一幕后放慢了脚步没赶上来,更没阻止把门将耍威风.....赵小二需要教训一下,省得入宫上了朝堂对天子和众臣也照样不知天高地厚肆无忌惮。狂妄小子也该重挫一下,杀杀他的威风。大宋不惯着你......
谭稹也饶有兴趣地很想看看赵岳遇上这种刁难甚至凶险,在这里,他会如何面对,能怎么解决.......
他等着赵岳回头救助地看着他,或是暴驴状态暴发孤身和守门军动手,然后五个狂妄的家伙全得在密集弓弩围击逼迫下老实弃械跪地束手就擒,被官兵挥枪杆子无情抽倒在地.......
对于后者这种情况,他估计不会真发生。赵小二粗野胆大但不会没脑子敢在这行凶逞强......
但,他失望地看到赵岳居然在刀枪紧逼的威胁凶险中笑了,尽管头套蒙着脸,看不到笑容,但笑声在,轻松爽朗......笑声中,赵岳径直转身就走,没发怒动武,没说一个字,就那么一身轻松无畏地走向战马和伙伴所在处,似乎根本不怕官兵在后面给他一阵的乱刀乱枪袭击。
守门军愣了,守门将也一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好。他倒是想就事抓了赵岳甚至干脆砍死,可惜他不能。最主要是,嚣张强横的赵老二的这种反应,他万万没预料到。
你的狂妄呢?
你的凶悍无具呢?
你的.......
你可是牛逼之极的沧赵嫡系子弟啊,怎么能对本将的喝斥威胁就这么忍了,一个屁不敢放就退走了呢?
谭稹瞅着赵岳,仍是一脸的笑,但这回的笑容中却是有愕然,但更暗藏着阴险:想走?皇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有走的?东京城是你轻松猖狂进来也能轻易脱身而去的?赵小二,你笑得那么轻松是笑什么......你还得乖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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