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城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赵岚说还好许愿还算是听话,让她自己玩玩具,她赶紧把饭做了。
“你这眼怎么了,哭过了?发生什么事了?”赵岚看她眼眶发红,忍不住问。
“没事,在想愿愿治疗的事情。”许倾城伸手摸摸坐在一边的小许愿。
她眼尾募地发红。
她没料到去一趟星河湾会发生这样的事,傅靖霆绝对是恶意为之。
他就是不想她好过。
“别太担心,这孩子是个有福的,这么可爱,我觉得老天不能亏待她。”赵岚宽慰她,可能年纪大了很多事都想的开,但是也知道她心里难受,毕竟自己孩子,有时候父母恨不得所有伤痛自己承担,也不愿意孩子承担一分一毫。
许倾城嗯一声,声音闷闷的。
“妈,你帮我收拾下愿愿的东西,我带她回去。”
赵岚说时间不早了,让她在家住一晚明天再走,许倾城也不留,抱着许愿就走。
她不敢在赵岚面前表现情绪怕妈妈担心,但是许倾城真的心里好难受,她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
回到锦州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许愿什么都不知道,在车上就睡着了,睡的很熟。
许倾城下车将许愿抱起来。
小家伙短暂的醒了下,又将头搭在她肩膀上睡着了,柔柔软软的一团趴在她怀里。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许倾城看着电梯光洁的壁面里映着自己形单影只抱着许愿的样子,鼻子突然就酸了。
许倾城忍了又忍,把眼泪憋回去。
她从不曾自怨自艾,一个人,一个人带小孩,很辛苦,偶尔也会埋怨,可是不会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心态,竟然能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跟她上床。
回家把愿愿放在床上,又给她喝了点水,看她睡的很安稳,许倾城才去了浴室收拾自己。
水声哗啦啦,隐隐的泣声被水声淹没。
许倾城垂眸,身上有他不分轻重留下的痕迹。
她恨的手脚只往浴室墙面又锤又踢,发泄了一阵却又突然又蹲下身去,水流从花洒里哗哗的砸下去,砸在她身上,许倾城抱住自己将脸埋在膝盖上,脸上都是水,眼泪与流水,已经分不清了。
许倾城哭的伤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不要脸成那样一副模样,她的所有拒绝在他的强势里都碎成了渣。
她一面愤恨,一面沉沦。
被道德的枷锁牢牢的锁住。
……
傅靖霆在星河湾的沙发上坐了很久,房间的窗户开着,欢爱的气息早就散的干干净净,可他总觉得这里有她的味道。
许倾城从这里仓皇逃走,似乎压根就忘记了这里是她的家。
傅靖霆按按眉心,疯狂吗?疯狂。
但他却并不后悔。
她脸上的泪每一滴都落在了他的心里,但也只能滴落在他这里。
他倒要看看,这样子,她还能找什么男人。
顾飞白喝的晕晕乎乎的被傅靖霆一个电话喊了出来。
男人正对着沙袋出拳,一招一式,特别狠。
“今晚有个妹子特别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正经事让我舍了妹子来陪你?!”小白喝的有点多,上头,说话就很不客气。
傅靖霆回头看他一眼,丢给他一副拳击手套,“过来,帮你醒醒酒再说话。”
顾飞白站在场外望着傅靖霆,最后大着嗓子十分豪气的吼一声,“好!小爷给你露两手!”
傅靖霆看他歪着嘴角笑的嚣张,没说话。
然后……
又一次被一拳揍飞,小白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变形了。
他爬起来把手上的拳击手套脱下来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卧槽,你他妈能不能不照着一个地方揍,小爷就靠这张脸行走江湖了。”
“醒酒了?”
傅靖霆看他一眼,丢了手里的拳击手套往外走。
顾飞白跟上去,“醒了。你着急把我喊过来,干嘛?”
“X未知。知道吗?”
“同行啊。冤家。”顾飞白看他,一手揉着自己左侧脸颊,“干什么?”
“说说。”
“哎哟哟,我这脸疼的,太特么疼了,张张嘴都疼,我今天什么也说不了了……”
傅靖霆什么话也没说,伸手掰了掰自己手指,掰的咔咔响。
小白,“……”
“谢寅自己搞的品牌,之前一直在国外呆着,前两年开始铺垫国内市场了,今年动作大,准备将重心转移到国内。”顾飞白一五一十。
“谢寅?”傅靖霆蹙眉。
她喊,殷哥?寅哥?
傅靖霆突然拿出手机来,“这人是谁?”
顾飞白扫过去一眼,“就是谢寅啊。哎,他旁边这女人是谁,看着挺正。”
顾飞白想细看,傅靖霆却直接收起来了。
他眸子轻垂了下,大约也就对起来了。
许倾城现在在X未知做设计师,她的顶头上司就是这个谢寅。
男人垂着眸,想了想才说,“靠赌石发家的那个谢家?”
“对。”顾飞白打了个响指,“这个谢寅是个奇葩,喜欢石头赛过美女,当年他老婆跟人上床被逮个正着,卧槽,真是一绿出名!”
顾飞白笑着,这哪怕一个地儿,要么是老一辈子认识,要么就是一个商业圈子,同行的关系最为紧密,竞争对手了解你了解的比你亲妈都多。
顾家和谢家严格上不算是完全的竞争对手,但他们中间有珠宝产业的交叉。
不过顾家更侧重时尚圈,谢家更侧重上游的矿源。
“你打听他干什么?”顾飞白奇怪,“你别说你要投资珠宝行业,你要投你投我啊。”
傅靖霆很鄙视的看他一眼。
小白捂住胸口,“卧槽,你刚刚那眼神伤到我了。”
“谢寅的资料你给我一份。”他懒得再找人去搜,既然是同行,资料都是现成的。
顾飞白一口答应,“中。”
但是,“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打听他干什么,你要真想进珠宝行业,你找我啊。”
男人鸟都不鸟他,走了。
……
许倾城第二天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犹豫的问她,房子还卖不卖。
“卖。”
许倾城毫不犹豫又咬牙切齿,“为什么不卖,我可以再便宜一些,你帮我尽快处理。”
“便宜倒是不用便宜了,有个老板出价还很好,他可以全款购买,也可以承担中介费用,问问你还有卖的意思了吗。”
许倾城一听直接都没有犹豫,中介跟她约了时间去房产中介公司签约,签订协议时来的是对方的律师,估计也不是缺钱的主,很痛快就签了。
中介说要一起再去看看房子,许倾城就不去了,她现在就不想进那个地方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她心上沉下了很重的污浊。
越轨的故事后续,一旦被发现,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她勾引人家未婚夫。
这个世界对男人的宽容远大于对女人。
许倾城不管傅靖霆到底什么打算,她都不想再跟他接触,不见不接触,等愿愿的事情处理完了,她就不在这里呆着了。
隔得远了,谁都不要见到谁。
“这是剩下的所有钥匙,里面还有几个打包的东西都是不要了的,到时候麻烦你们自己清理一下吧。”许倾城拒绝再踏入那里,反正剩下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许小姐,应该还有一把钥匙吧。”中介问她。
许倾城沉默了下,“不好意思,那把钥匙我也忘记放在哪里了,反正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换换门锁吧。”
那把备用钥匙在傅靖霆那里,那天她从星河湾离开,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好在对方的律师也不在意,“许小姐,我们会尽快将全款付完,届时还请您配合一下办理过户手续。”
对方很客气,许倾城答应的也很痛快,还没等过户,款项当天晚上的时候就到账了。
许倾城还特意给中介打了个电话,问对方什么时间需要过户,最好提前跟她说一声。
中介说不急,需要的时候会通知她。
许倾城心想这人够痛快的,房产手续都没办呢,好歹留个尾款,不过协议已经签了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遇上这样大方的买方还是很省心的。
从此星河湾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另一边,段恒将协议和钥匙递给傅靖霆,“款已经付过了。”
“嗯。”
男人嗯了声,就没再有其他的话。
段恒将一盒黄连上清片放到他桌子上。
傅靖霆抬头,“干什么?”
“看你上火了,出去的时候顺手买的。”段恒解释的很一本正经。
傅靖霆,“……”
唇角被她咬出来的伤口特别招摇,不仔细去看真以为就是上火了。
傅靖霆很没有含义的看他一眼,“出去。”
许倾城可没有嘴下留情,她手被他绑了动不了,嘴巴能咬到的地方可是不遗余力。
傅靖霆狠手拽拽自己领带,突然觉得身上被咬过的地方疼的发痒。
星河湾的房子里又被堆满了东西。
所有的软装一股脑儿的全都进来了,安排的妥妥当当。
傅靖霆进来看了看,觉得基本满意,设计师拿过来一个盒子给他,“说是前房主留下让丢掉的东西,干活的人差点丢出去,是不是搞混了……”
里面有套婚纱照,亏了有套婚纱照,不然里面的钻戒和玉牌都被人顺走了。
设计师是临时给找来做软装的,可不知道这家人什么关系。
傅靖霆接过来,他额角紧紧绷起来,这些东西,她要丢了?
心口火烧火燎的疼。
完全都忘记了,许倾城要丢,早几年都应该丢掉了。
星河湾没了人,只剩下他一个。
傅靖霆伸手将相册翻开,两个人的容易就绽放在眼底,那些开心或者缠绵,以为早就已经逝去,看到了,才发现,即便记忆中依然还是鲜活的。
像是深入骨髓,有一个引子,就能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躲避的空间,蜂拥着挤进脑海里。
手指用力攥紧,手臂不自觉的发抖。
电话铃声乍然而至,将一切魔咒打破,傅靖霆回神,额头冷汗岑岑。
他拿起手机,“妈。”
“不是说好了晚上回来,就等你了。”钟婉绣的声音穿过电波落进耳朵里,身体在一瞬间回暖。
傅靖霆轻闭上眼睛,“马上。二十分钟。”
钟婉绣这边挂了电话,回头就跟厨房说可以准备了。
今天就纯粹家宴,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不然大家忙起来真就是连个面都见不着。
唐糖先带着傅墨森过来了,傅聘修也要晚一会儿。
哥俩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钟婉绣就让厨房可以准备布置餐桌了,一边又喊,“墨森呢?”
“楼上写作业呢。”唐糖柔柔的说一句。
“天要下红雨了,这小子居然这么勤奋?”傅司晨觉得不可思议,她真是觉得小朋友太可怕了,她以后坚决不要臭小子,我的天呐,亏了大嫂脾气好,不然真的要被气爆炸了啊。
还是女孩子好,可可爱爱的,从小就能打扮的漂漂亮亮。
“嗯,听说他们班去了一位转学生,前几天的模拟测考压了他一头。”唐糖笑起来,“胜负心特别强,真不知道随了谁了。”
说话间眼睛就瞟向了傅聘修。
男人接收到她含笑的眼神,清冷的眸子微动,没有言语。
只是没人注意时,傅聘修凑过去,“可以再生个女儿,随你。”
他说的声音很轻,唐糖的脸忽一下热了,她眼睛婉转的睨了他一眼,一扭身,“我去喊墨森下来。”
“啊,二哥,你也是上火了吗?艾玛,同款。”傅司晨看向傅靖霆的嘴角,指着自己的嘴角笑的哈哈哈,“二哥,妈说我这是说谎说的,但你肯定不是,你肯定是嘴太贱了。”
傅靖霆额角狠狠抽了抽,傅司晨这一吆喝,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他。
钟婉绣看一眼,没当回事,只说,“司晨把你的药给你二哥拿出来。”
傅司晨去拿药去了。
唐糖收回视线上楼去喊傅墨森,傅聘修就跟在她身侧一起,他刚出差回来又脚不沾地的开会连一起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上次在电话里,说是回来有事跟我说。”傅聘修牵住她的手,“一忙差点忘记了。你想说什么?”
“晚上回家再说,你今天晚上总该要回来的吧。”唐糖垂眼笑笑,看这表情像是高兴的事,傅聘修也没再勉强。
“在家呆几天,下周有个项目开工要出去。”
“嗯。换季,天干就容易上火,你要多喝水。”唐糖随口嘱咐。
她声音娇软,两个人说话时她是刻意放轻了声音的,就格外撩人,像是一把子羽毛扫在心脏上,傅聘修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你说靖霆吗?”
他眼睛很黑,清冷禁欲的一张脸就让人特别想看他失控时的样子。
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夫妻生活,那点儿火花,似乎一碰就能着,他这样抱着她将她抵在墙角,心脏就跳的乱了序,“小叔吗?他那不像是上火,反倒像是……”
唐糖脚尖踮起来亲上男人的唇角,尖尖的小牙齿轻咬在傅聘修的唇角上,微微的刺痛感让人头皮都发麻。
手臂一收,他狠匝住她的腰,用力吻下去。
还不及深吻,旁边书房的门突然打开。
傅平辉和傅墨森一起出来。
傅平辉轻咳了声装没看见,下楼去了。
唐糖羞的人整个扎在傅聘修的怀里,要死了。
傅墨森倒没什么不适,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不过是装没看到而已。
一边往下走一边说,“爸,我妈怀孕了,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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