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场面,脸色当场就白了。
这煞脉可是我葬下的,如今让人打开棺材,将这东西放了出来,其怨气必然是难以消除,这可不光是我要遭其反噬,就连我们家怕是也要遭殃了。
我赶紧冲上去看了一下,棺材里面空空如也,煞脉早就不见了。
这东西一旦出来,必然会遁入地下,随山川脉络而走,再想找到它,简直难如登天。
可是这煞脉带来的灾祸却是无从避免,轻则伤病不断,重则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我赶紧出门拦了辆车,一路朝县城赶去。
等我赶到县城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但是家里却没有人,我父母和陈灵都不在,门也锁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这下我彻底慌了,我父母和陈灵不在回龙镇上,也不在县城别墅,那铁定是出事儿了。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搞得一家人全都消失了呢?
这个我当然想不出来。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陈灵打了个电话,还好昨晚在马家班子给手机充电了,不然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们。
电话响了没几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我一问才知道,陈灵和我父母都在医院。
我也来不及细问,赶紧又打车赶到了医院这边。
等我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在医院门口碰到陈灵的之后,我直接没绷住,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这种心情或许她不能理解,但是我刚才真的很害怕,感觉像是已经失去了他们似的。
我无法想象若是我父母和陈灵全都消失了,或者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我该怎么办?
那种结果绝对不是我所能够承受的。
“没事儿,咱爸妈只是身体出了点问题,住几天院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陈灵说着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了我一下,然后才跟我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原来我父亲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腿,陈灵虽然没有直说,但我听出来应该是把腿摔断了。
至于我母亲,则是检查出来得了失代偿期肝硬化。
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于是赶紧去问了一下医生,才知道这是肝硬化晚期。
我心态直接崩了,拿着化验单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一直都不敢进去。
我在想我解决过那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冤魂厉鬼都能对付,也救过不少人,可偏偏对于我母亲这种病束手无策。
这让我一下子陷入了某种自我怀疑的状态当中,我在想我做的那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到头来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而且我母亲生病,我父亲受伤,很显然就是因为那条煞脉的缘故,灾祸已经体现出来了。
这时候我才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年我爷爷没有将自己一身本事传给我父亲,而是打算直接断在他手里。
干这行当,果然少有善终者,逆天而行,易遭天谴,稍有不测,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而且还容易连累家人。
可是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首先我必须得找到那条煞脉,否则的话,家里根本安宁不了,我父亲摔断腿,我母亲生病,这只是个开始。
“医生说了,咱妈只要好好配合治疗的话,其实能控制住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别太担心了。”
陈灵晃了晃我的胳膊,安慰道。
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这个医生刚才确实也说了,只要好好治疗,最起码还能活十年,好的话十几年也有可能。
那时候我母亲也老了,也算是寿终正寝吧。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明白,所以最终还是要去释然的。
我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然后才转身进了病房。
我父亲和我母亲都躺在病床上,父亲右腿上打了石膏,悬吊在半空,脸上神情多少有些落寞。
我母亲则是赶紧虚弱的支起了身子,冲我笑道:“十一,你不用担心,我跟你爸没事儿,住几天就能出院了,你要有事儿的话去忙你的就行。”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鼻头一酸,这段时间一直往外跑,感觉跟家里人都疏远了,而且我明显能够感觉到,我父亲和我母亲面对我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愧疚,或者说是自卑。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县城买了别墅的缘故吧,我父亲和我母亲虽然不知道我具体赚到了多少钱,但是能买得起这种别墅,肯定不是一个他们能够想象的数目。
他们这一代人都很传统,而且很要强,总想着给予孩子更多,可是现在,当我挣到的这些钱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时候 ,那种愧疚感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因为他们觉着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给予我想要的了,甚至也帮不上我什么,如今还要住院花钱,拖累我们。
其实这些我都明白,因为我太了解他们这一辈人的思维方式了。
“我最近没什么要忙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递了根烟给我父亲。
“我们出去抽吧,这医院不让抽烟。”
我父亲说着就要从病床上下来。
“不用,就在这抽吧。”
我上前打开了窗户,顺便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放在了床头。
反正这病房里面也没有别人,我母亲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我父亲也没坚持,点上烟抽了一口,随即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想着在工地上干活,还能挣点儿钱补贴家用,谁知道好端端的就把腿摔了,尽给你们添麻烦,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父亲有点儿生起自己的气来。
“本来我爷爷那一身本事应该传给你的。”
我说着看了我父亲一眼,“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能挣到这么多钱的,就是你了。”
“我不是那块料,打小你爷爷就瞧不起我。”
我父亲掐着烟,略有些沮丧地说道。
“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我爷爷想断了传承,可惜,阴差阳错传到了我这里。”
我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你想挣大钱,想风光的话,这本事我也可以传给你。”
“那倒是不用,我对这个也没兴趣。”
我父亲连忙摇了摇头,叹息道:“就是觉着自己挺没用的,也没给你和灵儿留下什么东西,到头来还要拖累你们。”
“已经够多了,有些东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你要真想帮我,就跟我妈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想挣钱的事儿了,不然要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以后就算挣再多的钱也没用。”
我说着回头看了我母亲一眼。
这下两个人全都不说话了。
他们这种观念,我必须得给他们改过来才行,不然以后生活越好,他们反而过得越不舒心。
我跟我父亲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半晚上,最后他总算是释然了。
有些事儿其实只要想明白了,都不是问题,怕就怕他们这种传统思维,总是一味地奉献,想着要给孩子更多,给不了的时候就觉着愧疚、自责,亦或是沮丧,觉着自己很没用。
我总觉得这是一种错误的思维观念。
因为他们这一辈人,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孩子,但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如果你说人活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是有些悲哀。
但是这种奉献精神,我想起来都会肃然起敬,我想我们这一代人肯定是做不到了,那种高度,永远也不可能达到了,就像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但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儿,时代总是在进步,我们的思维观念也在进化,最后我们都懂得了人要为自己活着。
虽然这可能失去了那种奉献的高度,让人变得自私了一些,但是这没有错。
生命只有一次,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经历,他会走自己该走的路。
我父亲和我母亲对于我的这种奉献精神,我的确很感动,但是我不希望他们的人生是这样的,我希望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能够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我而活着。
这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
我们之所以负重前行,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因为那些莫须有,就像我父亲和我母亲,总是想着要给予我更多,若是没有这种执念,我想每个人其实都能过得很轻松,无关贫穷或富贵。
......
我在医院陪了我父母几天,第四天的时候,两人都出院了。
本来我父亲腿上石膏还没有拆,应该多住几天的,但是他说什么也不住了,最后没办法,只能一起接回了家。
好在经过我的一番开导,我父亲总算是不急着去工地上打工了,能够安心在家里休息养伤。
这事儿一解决,我心里的一块石头可算是落地了。
不过现在煞龙反噬的势头还在,这种情况下家里肯定是安生不了的。
于是第二天我赶紧在门口修了一块照碑出来。
说简单点,就是用砖头在大门外面砌了一堵墙,宽约一米,高约两米。
照碑在阳宅风水上有着挡灾避凶的作用,也能够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挡在外面。
所以我修这么一块照碑,短时间倒是能够挡住煞龙反噬的势头,不过这东西肯定也撑不了太久。
所以我又在照碑上面画上了避煞镇邪的符咒,专门用来针对煞气的反噬,这样效果应该会好一些,最起码家里人不至于受到煞龙反噬的牵连了。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是暂时的,仍然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解决这事儿,还是得将那条煞龙找出来才行。
但是这东西一入山川,脉随山走,想要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看运气,急是急不来了。
我在家里呆了几天,陆续有亲戚过来看望我父亲和我母亲。
这天村长也来了,还带了些水果,可是聊了没几句,他就把我单独叫了出来。
“十一,我感觉我最近可能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帮我看看。”
村长说着递了根烟给我。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村长的脸色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眼圈黑黑的,而且眼底透着一丝黑气。
我赶紧以望气之术看了一下,发现村长额头上居然罩着一团黑气,直接压在了命宫的位置,这可是命中大劫,会出人命的。
而且他脖子后面还缠着一道黑影,看起来就像是有个人趴在肩膀上似的,看这样子铁定是撞邪了。
我赶紧捏出一到辟邪的符咒,抬手朝着村长的额头上拍了过去。
结果符咒一贴上,他两眼顿时就开始翻白了起来,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搞得周围的温度都瞬间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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