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仰望星空,紫薇星微微亮,预示着已经到了后半夜。壹小说 W≤W≤W≦.<1﹤X<I<A<O≦S≦H≦U<O<.<C≦O<M≦老将军仍然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往日的战斗,而作为第三帝国元,虽然每次战役期间,雪花般收到来自各地的战报,但今晚讲得的好多事情他是头一回听说,让他身临其感。
对于德军来说,坚守霍尔姆的战斗简直是奇迹。试想,德军被五倍于已的敌人压缩在2平方公里的阵地上,每天经受十个小时的炮击和几次冲击。苏军想一口吞掉这块弹丸阵地,然而这块阵地像一块铁板,把北极熊的牙齿嘣掉了。
李德为自己的钢铁军队骄傲。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军队,她有着英勇顽强的作战作风、藐视一切敌人的精神气概,高娴熟的战斗技能、亲密无间的战友情谊,就连她漂亮合体的军装,都透着一股威武不屈的美感。开战三年来。德军与大半个世界对抗。可以说,这支部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理想化的军队
德军的名声是打出来的,是得到举世承认、甚至敬佩的——不论是德军的敌人和盟友。德军天下无敌的神话是依靠敌人恨得牙痒的赌咒、而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得来的。自封的优点和自夸的战绩只能欺骗自已的老百姓。
在霍尔姆,大规模的战斗间歇是双方狙击手大显身手的场所。他们像鼹鼠一样,躲避在倒塌的屋架空隙里或瓦砾堆里。苏军出动了几十个来自乌拉尔山的猎人到战场打猎。在夜幕掩护下,这些冷血杀手慢慢潜入德军的阵地内,找到适当的位置后他们通常会把自己身体部分埋入雪中,只露出头部和持枪的双手,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猎物。
老将军也不甘示弱,把十几个来自阿尔卑斯山的猎人组织起来,还从柏林狙击学校调来了几个人与苏军斗智斗勇。他们找来白床单披上,把降落伞撕开将自己包裹上,脸上涂抹上白色油彩埋伏在苏军阵地面前。
双方狙击手们在手肘和膝盖处垫了很厚的衬布,在一个地方一爬就是十几个小时。屏气凝神的等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漫长的噩梦。他们忘掉路程,忘掉其他活物,忘掉生命,忘掉恐惧、忘掉世界、忘掉父母,忘掉恋人,忘掉一切。
他们还有记着的东西,他们的思绪成了固态,只记得我是石头、我是雪堆、我是木头、我是腐烂的尸体,我是粪便,我是狗屎——随便什么都成,只要能咬紧牙关等待下去,只要不暴露目标,只要能击穿对方狙击手的脑袋。
雪花纷纷扬扬,使他们想忘记的时间静静流逝。对于德军狙击手来说,他们比对方多一点痛苦:狙击手们时常能听见苏军吃饭时出的咀嚼声,闻到奶茶诱人的香气。苏军天天能吃上热饭,而德军每天只能啃冷面包。每到这时,狙击手的胃不争气地轰鸣起来,差点暴露目标。
在狙击手之间的对决中,多半情况下苏军占便宜。他们适应严酷的环境,练就了一身与虎狼搏斗的本领。而德军的狙击手只打过小鹿,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德军仍然与来自西伯利亚的冷峻杀手们死缠硬打,从不言退。
即使到了2月中旬不会再有大量降雪并且雪层已经开始溶化变薄时,西伯利亚人依然能利用白雪的掩护接近德军狭长的战壕。他们等到夜晚雪层变硬之后在下面挖出一条隧道钻进去,这种长长的雪下通道能够一直延伸到德军的阵地中,而且出口非常隐蔽,躲在里面的西伯利亚人会看准时机突然钻出来对走神的德军哨兵惊醒抓捕。
1942年2月28日,老将军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苏军对霍尔姆动总攻。2月27日整个晚上,上百辆坦克动机的轰鸣声、拖拉机拖曳大炮的吱嘎声汇集成一片。苏军的大喇叭喧嚣个不停,集利诱与恐吓为一身:“德军士兵们,你们赶紧投降吧,热气腾腾的土豆烧牛肉在等着你们呢。如果继续替法西斯买命,你们将活不过十二小时,且死得很难看。”
两名过来投降的苏军士兵报告了一条重要情报,苏军要在第二天,即2月28日动用一个整师的步兵在坦克的配合下动一场大规模攻势。根据他们的报告综合其他情况,老将军判断出苏军仍然会采用已经被德军所熟悉的战术,即在某段时间内只在包围圈的一处进行攻击。
在这种进攻模式下,德军可以从其他威胁较小的地域调集兵力,集中进攻遇到集中防御。德军已经总结出了一套新的防守战术,即在苏军步兵密集冲锋的时候,先把他们的军官和政委射杀,这时苏军步兵就会变成无头的苍蝇。步兵溃逃后坦克失去了保护,像尾巴着火的公牛一样在阵地上乱窜,然后摧毁苏军的指挥坦克,因为只有指挥坦克装有无线电接收和送装置,其它坦克只装有接收机。干掉指挥车之后其他苏军坦克也就不知所措,此时德军的反坦克小组就能利用混乱接近这些茫然的大家伙,有炸药将其一一摧毁。
——李德沐浴在星光下大言不惭地说:“这正是德军与苏军乃至其他军人的区别。德军士兵那怕只剩下几个人,他们也会自行战斗。这是兵员素质问题。”
老将军连连点头称是:“在排长和班长都牺牲后,德军的一个下士就能指挥一个排的德军奋勇作战。”
“好吧,丹尼尔,你接着讲。”李德急于听到详细的战斗经过……
1942年2月28日,肆虐的风雪停了,天气晴朗,连德军都感叹这确实是个进攻的好天气。上午9时左右,苏军阵地上升腾起阵阵浓烟,轻重火炮一齐开火,德军阵地上飞沙走石,顿时被烟雾笼罩。炮火把已经被炸塌的房屋又翻了一遍,四周充斥着蒸气的味道,厚达一米的雪被融化,变成了黑红色的污泥,里面夹杂着德军的残尸烂体。
镇北生了惨境:在一座百货公司地下仓库里躺着2oo多重伤员。苏军的几3o2炮弹咂塌了地下仓库,伤员和医务兵永远被埋藏在地下。
炮击持续了一个小时,到处是残破的尸体和武器装备。五辆雪地摩托车犁雪而来,德军的一个3人反坦克小组追在后面,被它后面的的铁螺旋桨削成了几截。
穿褐色制服的苏军步兵又开始在霍姆尔镇东面德军哨兵望远镜中出现,人数之多令观察者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如蚂蚁般从远处密密麻麻的向德军阵地一步步地靠近。
行进中的苏军步兵只出一次短暂的“乌拉”声,然后又归于沉默,穿过雪地旷野时的极度紧张气氛导致他们呼吸急促而停止了呐喊,显然每个人的心里都对即将生的事情忐忑不安。
突然,苏军步兵冲锋队列的正面像两边分开了一个缺口,一支坦克纵队从后面通过缺口插在步兵前面。坦克在先进间变成横向队形,向德军阵地步步紧逼。
率先开火的是德军狙击手,苏军军官和政委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苏军步兵群略一迟滞,德军机枪立即射来密集的弹雨,几十个苏军士兵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苏军步兵又鼓足勇气往前冲了几十米,更多的德军机枪向他们泼去弹雨。德军的迫击炮入了轰鸣。
苏军马上停止了进攻,纷纷掉转屁股向后跑,刚开始还是一场撤退,后来简直就变成了溃逃。德军配置在此的一门反坦克炮开始威,对扑来的苏军坦克挨个“点名”,而反坦克小组也立即冲入坦克编队中用炸药和地雷进行攻击。
但是苏军的坦克太多了。苏军步兵经过重组后又迅卷土重来,一个早上苏军动了5次冲锋,苏军进攻一次比一次疯狂,虽然每一次都被击退,但连续的进攻也使得德军的防区一点点的蚕食,第一道防线已经被迫后退。又一轮新的进攻后,苏军步兵终于突入了镇东的街道,他们能够对之前已经到达这里的坦克进行支援。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苏军密集的火炮摆在雪地里向德军直射,三十多辆坦克横冲直撞着,几千个苏军漫山遍野地跑过来,前面的几百人已经冲进了街道。
不愧是德军,即使撤退也面向敌人且战且退。但毕竟在撤退、在逃跑。密集的炮火把成排成排的士兵肢体飞溅、鲜血飞溅。在这样的打击下,德军的钢铁意志慢慢消退,个别士兵已经脚底下抹油,准备往沼泽地里跑去。
老将军带着军警卫连从地下室走出来。一子弹“嗖”地一下把他的棉帽子打飞,露出花白的头。老将军胸前挂着冲锋枪和望远镜,挥舞着手枪喝道:“散开,把街道堵上,谁要顶着我们跑,开枪。”
警卫连散开了,德军里也有害群之马,一个苏台德人立刻回过来了:“老家伙你不在家哄孙子跑这冰天雪地里干什么来了?给我让开,不然我的枪不是吃素的。”
砰地一声,老将军的手枪开火了,一枪洞穿了对面起哄士兵的头颅。那个濒死的兵枪掉了,被几个同伴扶着,脑门上带着一个弹孔瞪着老将军。警卫连机枪手对空轰轰地搂火,弹壳烫得他周围的人连闪带退。对面士兵们连忙往后退去,那个挨枪子儿的兵没有了依托,直挺挺地甩到地上。其他人愣怔了一下,端起枪呀呀地喊叫着冲向苏军,在被打倒之前像狼一样把敌人扑倒。
看上去苏军只需进行最后一搏就能够把整个霍姆尔镇都拿下。但有一件事在此时是对德军有利的,霍姆尔镇内的狭窄街道迫使苏军部队不能展开任何战术队形,他们只能肩并肩地挤成一堆进行冲锋。因此德军在镇西部每条狭窄的街道上都设置了机枪组,有的是两挺一组,有的是三挺一组,朝着蜂拥而至的苏军步兵进行猛烈的扫射。
mg34机枪以每分钟高达12oo的射喷出弹雨,不难想象好十几挺机枪同时射击的场面会是怎样的血腥,用一名德军幸存者的话来形容:“与其说那是一场战斗,还不如说那是一场屠杀”。冲在最前面的苏军士兵被机枪扫倒在地,后面紧跟的人群躲闪不及被尸体绊倒,使得人堆和尸体越堆越高,没被绊倒的有迎面遭到机枪的扫射,中弹后有的甚至没有倒地的空间,直接靠在了后面同伴的身上,而致命的子弹又接着穿透已经死亡人的身体射入后面人的体内,把已经死去和活着的人都穿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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