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与莞公主,幻宇阻断奈何桥,与鬼修原有一场大厮杀,当时境界不高,修为不足,便觉得鬼修难缠之极。E小 』Ω Δ说WwΩW. 1XIAOSHUO.COM如今已是地仙大成境界,玄承手段更非往昔可比,出手难免就有些重了。
断魂诀一出,便杀了七八名鬼使,秦忘舒心中大为后悔,急忙动用禅识探去,远处有几名鬼使正亡命而逃,显然是怕极了他。
秦忘舒施展凌虚步法,自然是一步便到,向前拦住诸名鬼使去路,却收了铁鞭,敛了功法,生怕稍一不慎,对手又是全体魂消魄散。
几名鬼使见秦忘舒阻路,吓得亡魂大冒,不等秦忘舒问话,一声喊,就各举法器向秦忘舒打来。
秦忘舒忙喝道:“且休厮杀,我有话说。”
但那几名鬼使见了秦忘舒刚才惊人的手段,早就行止失措,慌忙之中,也听不到秦忘舒说话,几件法器就逼到秦忘舒身前。
秦忘舒不敢动用驱魂镇鬼法诀,以免再度错杀,但法器既然迫到身前,七重浑朴金光骤然而,却是不由人了。
可怜这些区区鬼使,怎能经得住浑朴金光,金光普照之下,鬼使无处遁逃,就见诸多鬼使身躯皆燃大火,那大火从七窍冲出,原来是鬼修元魂被浑朴金光所迫,已然被烧成魂火了。
秦忘舒暗叫道:“不好,浑朴金身亦算是禅修手段,这些鬼修怎能受得起,可惜又没了问话之人。”
接连杀了许多鬼使,秦忘舒反倒是怏怏不乐。他虽然早就将不见扇收起,但近处纵有鬼使,那也是绝不敢逼将上来了。
秦忘舒暗道:“这些鬼使修行低微,就算拿住了,也未必能问出实话来,不如我悄悄跟上去,等遇到那稍有地位的鬼使再说。”
当下再将不见扇取将出来,纸扇轻摇,就掩去了行踪。此扇仅针对鬼使方有神通,若是凡间修士在此,却是能将秦忘舒瞧个清楚的。
此刻远处还有几名鬼使,却是个个不敢停留,正亡命逃去,秦忘舒也不敢离得太近,远远地绰着对手。就算如此,也要收敛了遁术,免得冲到前面去。
不知行了多久,就见前方山中有绿火闪动,原来那山中挑起一盏阴灯来,照得山中通明。
秦忘舒喜道:“这里必是冥界一个紧要去处,此间鬼修,或许略成气候。”
见那几名鬼使行得快,秦忘舒颇有些不耐烦了,抢先一步,来到阴灯之下,放眼一瞧,只见山中有竹林一座,林中有草屋一间,草屋间插着一道白幡,上书“招魂”二字。
秦忘舒也不在意,径直向草屋走去。那冥界虽无日月,却有风雨故而冥界中人亦如凡界一般,要建屋筑殿,以避风雨。
走到竹林中时,就见那招魂幡无风而动,竹林之中便是阴气森森,令人大感不适。
不过秦忘舒明白,此处阴风虽对凡俗之士肉身有碍,对元魂却大有好处。看来此处定是聚魂之所,元魂来此屋暂休片刻,就可恢复魂力了。
通过禅识探去,屋中有一名鬼修,身高八尺有余,却生得头骨残破,五体不全。不知是修行不到家,还是与人斗法失利。
那鬼修头戴方巾,竟是儒生打扮,正背着在屋中踱步,口中喃喃地道:“冥王如今重用鬼兽,我等堂堂正正的鬼使竟是没了出路了,可恶之极,可恶之极。”
虽是神情不满,瞧他行止却仍是斯文。
秦忘舒暗道:“莫非是一遭儒生元魂修成鬼使,如此说来,倒是方便说话了。”
他这次更加小心,先极力收敛了法力,这次缓步上前,于屋外揖手道:“鬼使兄,在下请了。”
那屋中鬼修慌忙推门而出,见到秦忘舒便是一惊,失声道:“道友,道友。”
想来是瞧见秦忘舒肉身宛在,阳气逼人,自然惊讶不已。
秦忘舒笑道:“兄台不必惊惶,我瞧兄台出身,或是儒生一脉,不瞒兄台,在下此来冥界,却是奉了儒圣的法旨。”
那鬼使大喜道:“原来是奉了儒圣老祖法旨。”慌忙整衣来拜,倒也依足了凡界儒生尊上之礼。
秦忘舒见他要行大礼,忙上前扶住了,只是他虽收敛了法力,但自身阳气冲沛,那儒生大有不安之意。
秦忘舒道:“兄台,你既是儒生入冥,为何不思转世重生,却修鬼道,甘当冥界爪牙?”
那儒生鬼使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那凡界我回去不得了,便是转世重生,不免还要落在歹人之手,倒不如留在这里反倒是清静。”却不肯吐露真情,想必是对秦忘舒身份有疑。
秦忘舒道:“原来是凡界有了仇家。”就将那不见扇取了出来,却不扇动,更不用法。
儒生鬼使瞧见扇上文字,喜得双目光,颤声道:“这莫非是,莫耳鬓是儒圣老祖手笔。”
秦忘舒道:“原来兄台见过儒圣手泽。”
儒生鬼使道:“但凡儒生讲习之所,定悬挂有老祖手泽,或是‘天地君亲师’字样,或是‘克已复礼’我等都是常见的。”
秦忘舒道:“儒生遍布天下,儒圣岂能那么有闲,又要书多少字幅?”
儒生鬼使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我儒生既慕老祖道行高论,自然连老祖的手泽也要摹划起来,便是区区在下,若真正用起心来,那笔迹也有三分厮像,但若论仿的足以乱真的,那非是子由不可。”提起“子由”二字,神情忽地一变。
秦忘舒暗道:“那子由定是这儒生的仇家,此事且不必急于问起。
儒生鬼使果然欲言又止,道:“道友既是奉了儒圣老祖法旨前来,在下自当竭力相助,却不知道友来此何事?”
秦忘舒道:“唯欲见冥王一面。”
儒生鬼使摇头苦笑道:“若是往年,此事再也容易不过,只需入了鬼都,径直去那冥王府敲响了登闻鼓,冥王自会安排见你,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秦忘舒道:“不知生何事?”
儒生鬼使道:“只因近年来冥界多了许多鬼兽,那些鬼兽虽来冥界,也不知通了怎样的人情,施了怎样的手殿,竟是玄承不失,转修鬼道,极是容易。冥王见鬼兽可用,竟个个委以要职,如今冥界上下,人族鬼使不足一半,今日之冥界,已是鬼兽之天下了。”
秦忘舒道:“原来凶兽入冥,竟是玄承不失,如此转修鬼道,自然是事半功倍,难怪修行极。只是此事有违冥界法度,冥王又怎会明知故犯?”
儒生鬼使将手一摊,道:“便是我也想不明白,那冥王向来明见万里,极聪明不过的一个人,怎地就糊涂起来,想那冥王亦是堂堂正正的仙修出身,怎地就弃人而用兽,端得是古怪之极。”
秦忘舒暗道:“莫非冥王与朱厌暗中勾结,替朱厌保全凶兽,等到浩劫一至,这些地底的鬼兽,岂不就是一枝奇兵?便是凡界修士奋勇厮杀,那凶兽却可及时转为鬼修,等于立时重生一般。”
想到这里,不由汗如雨下。他先前初闯冥界,见那通天灵犀被冥王收了去,心中就隐隐不安,此刻冥界要职皆由鬼兽充当,冥王打的是怎样的主意,已是呼之欲出了。
对冥王而言,这世间亡魂越多,自家权势越大。因此那浩劫生,最占便宜的便是冥王了,若是世间苍生伤亡大半,那冥王俨然就是半有天下。足以与世尊分庭抗礼。
历来这世间生死有数,轮回有序,元魂来到这冥界,好比是一个过客一般,最多三五年,就会安排转世重生,因此这世间生者多而亡者少。
如今既是鬼兽当权,凡俗百姓若再想转世,可不就要看鬼兽的眼色了?这也难怪大晋士卒亡魂难以转世,想来就算是普通百姓,若想转世重生,也比往日艰难了。
秦忘舒道:“那鬼兽掌了大权,就此塞了言路,也未必可知。如今我欲见冥王,却该从哪里着手?”
儒生鬼使将脑袋连点,道:“难,难,难。如今我等鬼使欲见冥王,那也是不可能了,道友是肉身之躯,凡界修士,若被那鬼兽见了,立时就要打杀了。那鬼兽他凡界修士,可是恨之入骨。”
秦忘舒暗道:“若鬼兽皆是极荒山出身,自然对凡间仙修之士恨之入骨,此事的源头,我可脱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那屋外就卷进一股阴风,吹得屋角一串竹铃乱响,儒生鬼使面色大变,叫道:“不好,我上峰鬼兽要来巡访了,道友回避则个,被他瞧见了,可是天大的一场祸事。”
秦忘舒冷笑道:“就怕他不来。”将手中不见扇轻轻一摇,顿时就在儒生鬼使面前失了踪影。
儒生鬼使大喜道:“道友有这手段,那是不用怕了。”
忽地想起,秦忘舒是奉儒圣法旨而来,又岂能是弱者?他本来是凡间无路可走,如今冥界又是瞧不见出身前程,正是万分沮丧之时,今日遇见了秦忘舒,可不是改命转运之机?
想到这里,不由的满心欢喜。往常鬼兽巡视,那是如同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此刻有人撑腰,自然是胆气十足。
当下一整衣冠,口中念道:“虽千万人,吾往矣。”缓步跨出草屋,倒也是威仪赫赫,不让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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