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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一去不复返,李司令心里疑惑,叫过警卫员,让他去找马六。不一会儿,警卫员回来报告:“司令,马连长不见了!他的人说他早出去了,我问过哨兵,说是没看到他们出去!”
“这个老马,唱的是哪一出,他能去哪儿!”李司令迷惑不解。
林秀青猛然想起,忙说道:“上山的时候经过一个村子,上次给我们带路的一位游击队长就住在那儿,听说好像受了伤,这小子肯定去那儿了!”
“这怎么会!从这儿到山下就这么一条路,他们要是去,总得跟哨兵打个招呼?”政委脸上有点挂不住,晚上的岗哨是他安排的,还特意加了双岗。
林秀青心里明白,这是马六存心给他们添堵,心中暗骂马六不懂事,脸上不露声色地说道:“要不找个人去看看,那个队长好像是姓钱。”
政委找到保卫干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奶奶的,连几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还不赶快带人去找!”
等保卫干事找到钱大贵家的时候,马六等人已经酒足饭饱,正坐在炕上云山雾罩地吹着呢。保卫干事苦笑着说:“几位爷,麻≤≮顶≤≮点≤≮小≤≮说,烦一下,活动活动腿,跟我回去,司令正满山找你们呢!”
马六吃了一惊,拍着脑袋说:“我没跟李司令他们打招呼吗?瞧我这脑子,一喝酒就忘事!走走!”把随身带的口粮都给钱大贵留下,带着人回营房了。
保卫干事报告:“报告司令,政委!马连长已经找到,就在那个钱大贵家,说是喝多了点,回去休息了!”
林秀青说道:“李司令,政委!这马六生性鲁莽,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那咱们先休息!”
政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说什么好,李司令脸上阴晴不定,脑子里想起了鲁大山的话,决定一定要见识见识,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早上吃过饭,李司令溜溜达达地来到了马六的住处,马六等人正在擦枪,见到李司令赶快起身问好。“哦,老马,在这儿住得惯吗?”李司令问道。
“很好很好!咱们餐风露宿的习惯了,能有张床就行!”马六笑着说。
“哪你们不用训练吗?”
“这不是在你这儿,怕不方便嘛!再说了,好不容易才歇天,谁愿意去找那罪受!”马六笑嘻嘻地说道。
“你那么你们平时都练些什么呀,能不能跟我说说!”李司令饶有兴趣。
马六笑了,心想你小子是想找找昨天晚上的面子!便笑着说道:“这个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不咱们演练一下,不就明白了!”
李司令大喜,连忙说道:“好,要不你就带着我那个警卫连来一圈儿,让那些小子开开眼,也好叫他们知道个天高地厚!”山上一直跟随行动的是一个警卫营,大多是老战士组成,而警卫连是精锐中的精锐。
“咱们先说好了啊,叫你的人一看不行就停下,别硬撑啊,会出人命的!”马六嘱咐道。
双方集合已毕,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林秀青和政委也赶了过来。政委对警卫连说道:“同志们,这些是飞虎寨的好汉,听说经过特别训练,今天你们就跟着学习学习,看看人家平时都是怎么训练的,记住不要逞强啊,要虚心点!”
马六偷眼看了看,见那些警卫连的战士精神还不错,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开始!”转身带头向山下跑去,其余人则紧随其后。
众人有望远镜的都举着望远镜观看,只见马六等人跑到钱大贵的村子又转了回来,双方并没有多大差距。李司令等人吃了一惊,这一来一回大约将近十公里,飞虎寨的人是全副武装,身上最少比警卫连的人多出十公斤的负重,看起来双方竟然不分上下,不由得暗暗佩服。
战士们回来后并没有休息,只是简单调整了一下,开始力量练习。警卫连终于有战士顶不住了,马六连拉带拽,劝离了那些还在勉强支撑的战士,等到简单的战术演练完毕,警卫连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马六笑了笑说:“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咱们休息一下!”说完拍了拍身边的那几个战士,微笑着走了。
政委等人目瞪口呆,看看飞虎寨的人容光焕发,一脸轻松,再看看自己的战士,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虚汗,心中叹气:奶奶的,自己引以为傲的的意志力竟然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
李司令笑了笑说:“林参谋长,这就完了吗?这马六是不是还藏着掖着,不把真东西拿出来啊!”心中对马六的这一套很不以为然,认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自己的战士们也会完成的很好。
林秀青苦笑着说道:“这个我也只是见过几回,具体训练是由老肖负责的!不过,老肖说这是入门功课,所有的战士都要通过这一关,马六他们还要复杂得多,今天可能是为了照顾你们那几个人,怕再练下去那几个战士就废了!”
“那么,你们山寨像这样的人有多少?”政委问道。
“还有一支,人数差不多,好像作用也有点区别!”林秀青说道。
“有区别?哪是差在什么地方?”李司令不解地问。
“好像是那支救人的作用大些,马六他们杀气重一些,具体我也搞不太清楚!”林秀青缓缓说道。
“要不我用警卫连换他们?反正你们还有一支不是!”李司令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们养不起!”林秀青苦笑着说,“再说了,这帮小子都是惹是生非的好手,要是没有一个像老肖那样的人镇着,没几天,你们这山上非被他们闹个底朝天不可!”
“养不起?这话怎么说?”政委没听明白,他认为一支队伍只要有铁的纪律,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们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恐怕你们二位也比不了!养这样一支队伍,估计养一个团也够了!现在,你们知道日本人为什么不敢轻易招惹飞虎寨了!这还是老肖不屑于搞暗杀,要不……”林秀青微笑,并没有把话说完。
众人心里暗暗吃惊,李司令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这个二当家的还真有意思,等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讨教一二!”
林秀青和马六等人住了三天,马六实在受不了山上枯燥的生活,提议回山寨,林秀青也觉得太麻烦人家,心中过意不去,便前来辞行。李司令和政委苦留不住,只好说道:“老林,请回去给二位当家的带个话,咱们也算是友军,有事尽管说话!”
林秀青微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倒是希望咱们能早日并肩战斗!”三人哈哈大笑。
日本人跟美国人在太平洋战场上打得难分难解,开始从中国战场抽调兵力,在华北大地上改变了策略,龟缩在县城里不肯出来,事情就交给了伪军来办。
伪军见了飞虎寨的人十分客气,几乎从不盘查,路上遇到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东西就拿去,坚决不跟他们发生冲突,搞得飞虎寨一时没了脾气,山寨上下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肖明是个闲不住的人,带着各连天天下山一心抢劫,一来二去居然弄了不少粮食,周边的村子也多多少少分了些,以期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还派人在二龙岭外的公路上设了个粥棚,让路边上的村民把玉米磨成面,有过路逃难的每人一碗粥,再给一斤玉米面,也算是了了纪鸿儒的心愿,一时间飞虎寨义名更盛。
辛成山打来电话,说是手下一个排长抓了八爷的一个什么区委书记,问怎么处理。肖明奇怪地问:“没事你们去惹他们干什么?”
辛成山说这些人在飞虎山周边的村子动员村民捐粮支援抗战,还动员年轻人参军。但淳朴的百姓哪听得懂那么多大道理,认为这是人家飞虎寨给的救命粮,捐出去不合适。一个村长把此事报告给了那个排长,排长劝了几回,对方置之不理,结果一生气就绑了回来,让对方长官前来交涉。
肖明一听大怒,跟林秀青说道:“咱们不是跟他们说好了嘛,飞虎山周边是咱们的地盘,他们不能在这儿征粮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娃子,带上军政部的大令,去会会他们去!”
林秀青慌忙劝他:“老肖,这肯定是他们疏忽了,你千万不能动气!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令肖明惊讶地是,对方带头的竟然是个女的,还很年轻,只不过面露菜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边上是几个身穿百姓服装的人,脸色也好不了哪儿去,不过神态倒是很强硬。
“这位是飞虎山游击纵队少将副司令肖明,这儿是军政部颁发的大令,明令规定我们在这儿周围征粮征兵,你们是哪儿的,敢跑到我们这儿来闹事?”山娃子把手中的大令晃了晃,开口问道。
“我是清水县委书记韩梅,到这儿来为抗日队伍筹集粮食,并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闹事!我们的战士吃不饱穿不暖,在前线与日寇浴血奋战,你们这样做是破坏抗战,我劝你们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韩梅书记冷冷地说道。
肖明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清水县城还在日本人手里,要不要我们去打下来,再请你去当县太爷?在这周围,还有比飞虎寨还能打鬼子的队伍?我看你们才是在破坏抗战!老林,这道理你来给她讲讲,我去看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磨嘴皮子不是肖明的强项,尤其是跟女人,赶快找了个借口,转身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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