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越来越焦灼,千羽阁的名声越来越臭。
心娘得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之后,终日惴惴不安,担心总有一天,千羽公子会对她实施报复。
然而,最终她等到了一封信。心娘忐忑的将信拆开,发现竟是千羽公子亲自写给她的致歉信,信中并没有提千羽阁的损失,也没有要她怎么赔偿,反倒是为了没有将此事提前知会她而道歉。
心娘将信看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地烧掉,她忽然觉得,有机会接触到千羽阁,竟然是那么幸运的一件事。谁拿个舞姬当人呢?可是千羽阁却给了她尊重。
却说宫外,慕容纤月一边为了想出新办法让那些人换房梁绞尽脑汁,一方面又为了千羽阁急转直下的名声焦头烂额。她从创办千羽阁至今,也没有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
“要不算了吧。”众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倚碧渊忽然开口说:“为了我们的大业,将千羽阁逼到如此境地,我们也是十分过意不去的。”
姽婳狠狠踩了他一脚,没有好气的说道:“算了,算了就完了么?千羽阁的声誉已经给你们陪葬了,如今是算了就能解决的事情么?”
倚碧渊哑口无言,姽婳虽然脾气很不好,但是他从来没有见她这般犀利的说过话的,那话中的语气,总让他觉得她们二人之间的隔膜又深了些许。
姽嫚还是不肯理慕容纤月,只是看她愁眉不展,还是气呼呼地给她添了一杯茶水。
纳兰倦夜看看慕容纤月:“将拓印的那块布拿出去把,好歹算个证据,赌一赌那些人的嘴。”
慕容纤月摇摇头:“没有用的。”
纳兰倦夜心疼地摸摸慕容纤月的脑袋。他也知道治标不治本啊,拓布拿出去,最多消停半天。半天之后,“被可以自己雕”、“拓布造假还不容易”之类的言论一出来,他们没有直接证据,便又被人给堵了回来。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一众人愁眉莫展的坐了一下午。
时时关注着外面动向的末易忽然赶回来:“好消息!好消息!”她忽然顿了顿:“也不能算是好消息。”
慕容纤月看看她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末易,你就别买关子了,快说吧。”
末易说:“有转机了,闹事的人都撤了。那些人,忽然改了口风,又开始称赞咱们千羽阁良心了。”
慕容纤月惊讶:“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自然是吃到苦头了!”许久不见的琉画不请自来:“前日西城下了场秋雨,不大。然而成片的屋舍都塌了。好在人都在田里抢收,没有死几个人,那些村民回去一看,那木头果真都是在心里坏的,这不就明白了自己是冤枉了好人么?”
慕容纤月听到没有人死,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琉画:“你来做什么?”千羽阁的事情,她没说过让别云间插手。最起码不能把别云间也拉下水。
琉画耸耸肩:“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你焦头烂额的模样。”
慕容纤月:“......我的笑话就那么好看?”
琉画似笑非笑,把玩着他那比头还金贵的头发:“那当然,有什么比看到东家这般狼狈更让人痛快的事。”
慕容纤月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东家要是完了,就没有人给你发薪水了。”
“那有什么!”琉画毫不介意:“本公子有手有脚还有脸,实在不行便自立门户。”
慕容纤月:“......”
“啧啧~,瞅瞅这狼狈模样,若不是这一场雨救了你,千羽阁的百年声誉就完了吧?当初也不知是哪个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把千羽阁和别云间扯进这摊浑水来!”琉画奚落道。
事实上,他是来帮忙的,问一问要不要别云间出手。然而他走到一半,便听到了西城六十几户屋舍集体坍塌的事件,便知道此事成功地转危为安了——有什么能比真相摆在那里更能证明一切呢。
于是他便改了主意:难得见慕容纤月如此狼狈,不去奚落一番岂不是太不符合他的风格。
然后他便兴致勃勃地来了。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纤月听了他的话,心思一动,不禁有些后悔了:当初她收服千羽阁和别云间费了多大的力气,如今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她真的要把千羽阁一整个儿赔进去吗?她母亲的事情她至今还没有个由头呢,还有,千羽阁和别云间都是跟着她出生入死的人啊。
“什么百年基业?我创办千羽阁才十年。”按下心中的心思,慕容纤月反驳道:“对了,你既然来了,便帮我同姚媚儿传个信。”
慕容纤月顿了顿,眼见划过一丝狠厉:“凡是在千羽公子的产业下闹过事的人,从这一刻开始,千羽阁再也不做他们的生意!”这些人不识好歹,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事发了才又想起来转变口风讨好千羽阁,千羽阁是容的了他们随便撒野的地方么。
纳兰倦夜等她将一切吩咐完,忽然开口道:“月儿,以后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就不要牵涉千羽阁和别云间了吧。”她一个人担负这千羽阁和别云间,身上的担子得有多重。千羽阁和别云间一直以来都是置身事外的。可是如今他的丫头为了他屡屡卷入京城的浑水当中,琉画不会怪她,但是难保她的其他手下没有怨言。如果令她难做,他会心疼的。
倚碧渊想也没想,随声附和道:“说的是,原本这些东西,就不关你们的是,为了我们屡屡卷进来,倒是让我们心生愧疚了。”
倚碧渊的话一出口,周围的气场瞬间冷了几分。
倚碧渊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姽婳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别处。
琉画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
最激动的是纳兰倦夜,他恨不能把倚碧渊的脑袋拧下来。相处这么久,他自然知道,他的丫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心底里却是敏感而多疑的。他是心疼慕容纤月两面难做,但是倚碧渊那一番话,却完全去曲解了他的意思,听上去,好像是在同她划清界限一般。
果然,慕容纤月闻言,神色有些[天天小说网 www.ttxs.info]黯淡地低下头去:泾渭分明么?也是,他们之间,本就该泾渭分明的,她笑了一笑,不动声色地掩去心底那一抹失落。
姽嫚是不太能明白这些费脑子的事的,有些好奇的打破沉默:“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大约是倚碧渊摊上大事了。冷无痕心里说
他阻止了姽嫚继续问下去:“你不是说要找我挑战吗?咱们现在就去?”兄弟挨打,他自然要先闪为敬。
“现在就去?!”姽嫚有点惊讶,看了一眼慕容纤月。慕容纤月同她点了点头,姽嫚一个高兴,便跟着冷无痕离开了。
“月儿,不是倚碧渊说的那样!”纳兰倦夜慌忙解释。心中又有些为难,他说他是因为心疼她才想着不愿再将千羽阁卷进来的,可是这种话,就算是说出花来也没有办法证明啊!
慕容纤月点点头,十分的善解人意:“我知道。”
纳兰倦夜刚想松一口气,一颗心又提起来:她究竟是知道了他的心意,还是真的信了倚碧渊的胡说啊!
他想要分辨几句,然而却没有机会了——宫里来人,说召他有急事。他只好按下心中的焦急,不甘不愿地去宫中回话。
倚碧渊不明所以,问了琉画一句:“兄弟,怎么了?”
琉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阿青啊,你可长点心吧!”然后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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