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美人,还能得一件宝贝,安句笑得嘴都合不拢,连连说:“这如何使得?”
“自然使得。”纳兰倦夜随手一招,绥远便捧着一个方形的木盒子走到安句面前。
纳兰倦夜示意安句收下:“这可是本王,特地为安太守准备的呢。”
安句乐呵呵地接过盒子,打开来一看,吓得慌忙将手里的木盒丢了出去,里面便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出来。在场的人显然也被这一幕震惊了,纷纷离座。
安句就瞬间便被吓醒了,他又仓皇的去收地上的东西:“封儿,封儿~”安居哆哆嗦嗦抱起来的,正是盒子里他亲侄子的首级。
纳兰倦夜气势全开:“安封,安太守的副手是吧。借职务之便,勾结粮商哄抬物价,饿死了不计其数的百姓。最可恨的是,此人派了人,将卖出去的粮食重新劫回来再行买卖,谋财害命。安太守,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你——”安句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着纳兰倦夜。大约是罪孽太多,安家到了安封一辈,只剩了安封一根独苗苗。安家全家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任他为所欲为,不曾想这一下子便折在了纳兰倦夜手里。
安句将一个瓷杯猛地摔在地上,瓷片崩裂,一群刀斧手便涌了进来,将纳兰倦夜和慕容纤月团团围住。
夫妻二人那叫一个淡定,刀子都架在了脖子上,慕容纤月依旧面不改色的吃菜,甚至还不忘夹一些放到纳兰倦夜盘子里:“吃一点,待会儿见了血可就没法吃了。”
安句怒不可遏:“你——,我有心与你交好,你却害我侄儿性命,我今天就让你为我那可怜的侄儿偿命!”
“俊江太守安句!”纳兰倦夜把玩着酒杯:“以下犯上,贿赂皇族不说,居然敢跟皇族称兄道弟,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说你该不该杀?”他将手指轻轻扣在装满玉器的大箱子上,语气随意。
他没有说他如何欺上瞒下,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只单说了一样藐视皇权。因为纳兰佘的统治太可悲了:只要不涉及他的皇权,再最大恶极的人也可以翻出一万条理由来证明自己罪不至死。他要处置一个罪恶滔天的人,居然只能靠那可悲又可笑的皇权。
不过这也有效,原本准备了几百条替安句开脱理由的苟师爷被狠狠噎了回去,什么百姓,什么恶行,他统统连提都不提,就只题了一条藐视皇权。板上钉钉,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安句依然失了理智,红了眼,正待要喊杀。
慕容纤月吃饭的间隙似不经意间抬了一下手,紧接着安句便倒了下气没了生息。
众人错愕的望过去,发现导致安句去世的,居然只是一片小小的,莹白的羽毛。就只是慕容纤月看似随意的轻轻一抛,那轻飘飘的羽毛尾部,就直接戳穿了安句的喉咙。
看着依旧没有停下吃饭的慕容纤月,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苟师爷眼睛转了一转,挥手让杀手都退了出去。他陪着笑脸,上前对纳兰倦夜说:“安句罪恶滔天,却是该杀,诸位同僚不愿与他同流合污,已经忍了他许久,宁王妃此次,算是为名除害了。”
纳兰倦夜懒洋洋地笑笑:“我原只当这些刀斧手听的是安句的命令,不曾想竟是这般听苟师爷的话。既是如此,在坐的诸位官员呢?是安句的,还是苟师爷的呢?”说着,随意扫了一眼在场的官员。
“自然也是听苟师爷的。苟师爷可是三皇子麾下的得力干将啊。”慕容纤月百忙之中腾出嘴来说了一句。
纳兰倦夜宠溺的看着她,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看着面色已经变得僵硬的苟师爷:“是么。”
苟师爷沉不住气:“殿下既然知晓在下的身份,就不该惹得三皇子不悦。”
“惹他不悦?”纳兰倦夜冷笑一声:“论资历,本王封王可是比他还早一些,若说惹谁不悦,也是他惹我不悦才是。”说罢,便不再同他攀谈,电光石火之间,宝剑抽出又回鞘,苟师爷也直直倒下去,鲜血喷涌。
“宁王殿下,您当真要和在场的诸位撕破脸么!”有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纳兰倦夜将宝剑拔出一般,认真而又专注的擦拭这上面的血迹:“本王这一路来,听不少人质疑,说浚江水浑,问本王肃不肃得清。本王自问肃不清。可是啊——本王压根就没有想要肃清。本王只是想要将你们不加区分的一锅端了,看看没了人,这水到底还浑不浑得了。”
话音落,停止擦拭,宝剑再次回鞘的那一瞬,便出来了一波人,重新将大厅包围起来。他们的刀刃上,还带着没有凉透的血湿热的腥气——那群刀斧手,已经被他们剿灭了个干净。
“你无权这么做!”有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里面已然带上了因为恐惧产生的微微颤意。
纳兰倦夜笑得冷酷:“是啊,陛下并没有给我这个权利。但是你们死光了,死无对证,其中是非曲直,可不就由着我一张嘴说了吗?”说着,他比了一个杀的手势,然后——
手起,刀落。
慕容纤月呆呆的看着他杀伐果决的模样:冷酷,无情,甚至带着点邪魅。她心里默默的下了结论——若是纳兰倦夜败了,他一定是书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又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然后,一股子血腥气弥漫上来。慕容纤月皱皱眉头,抱怨道:“我就说,染了血可就没得吃了。”
纳兰倦夜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带着她从容的走出去,看着他的暗卫训练有素的给整一个大殿浇上桐油。然后,他亲自将一个火把丢过去:“一群乌合之众,谁的手上不是沾了几十条人命?同本王讲条件,你们有哪一个该活!”
大火熊熊燃烧,将这几个恶贯满盈的人,统统卷入无间地狱。
“我竟不知道,你做了这般安排。”慕容纤月看着逐渐被大火燃尽的房子:“不过你将他们尽数处理了,总不能一个人分成几半,处理浚江的事务吧?”慕容纤月当然知道,处理这种越查越混的事情,快刀斩乱麻,一步做绝了,才最省事,最如人意。可是若是没有后招,他一个人顶着浚江所有的事务,再提平民乱,怕是分身乏术了。
纳兰倦夜笑笑:“你跟我来......”
话音未落,浚江的士兵见到透天的火光赶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本以为将宁王和宁王妃死死压制住,掉以轻心,并没有带府兵过来,所以被灭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府兵赶来,将太守府团团围住,势力竟然有些骇人。
纳兰倦夜看到来人,言简意赅:“人多势众,本王打不过你们。”
慕容纤月适时补上去:“不过你们要想清楚了。你们是他们的家眷也好,奴才也罢。他们终归是已经死了。你们若是想要为他们报仇,大可放马过来。宁王就算再不受宠,终归也是皇子,陛下就算是为了皇家颜面,也不会由着你们将我俩宰了。你们这些兵力,大约也不够造反打去京城吧?想想为了给几个死人报仇,个个背上抄家灭族的大祸,值得么?”
这些人就算当初跟那些官员关系再牢不可破,终归是利益勾连,如今人已经死了,谁也不想搭了自己的命进去,思索一二,一个接着一个放下了武器。
慕容纤月抓准时机,将袖中的粉末撒到空中,借着好风,均匀的吹到了那一堆府兵中。虽不能说人人顾及,终归为首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人幸免。
“你——!”最前面总领模样的一个人恼羞成怒。
慕容纤月眉眼弯弯:“不用担心,不过是让你们听话一点的药罢了,我尽量保证你们在动乱平息之前死不了。”
那人又将自己的武器捡起来,对准慕容纤月。“解药!”
慕容纤月不闪也不避,带着笑意数了三声:“三,二,一。时间差不多了吧?”
话音落,面前的人忽然觉得从头到脚针扎一般的疼,而且使得力气越大,周身疼痛越甚,最终竟连武器都拿不动了。
甚至连纳兰倦夜也察觉到了相同的疼痛,微微蹙眉。
慕容纤月如梦初醒:“啊!误伤,误伤!”说着便将一粒药丸喂到纳兰倦夜嘴里。
纳兰倦夜:“......”他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夫人给下药了。
解决了纳兰倦夜的问题,慕容纤月便悠闲的看着那一群人痛意渐渐消散,还颇为好心一般的解释道:“不必担心,不会一直疼的,还要你们去干活呢!只是这东西原不是我的,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疼什么时候不疼。”
“你——”为首的那个人再看她时眼里已经有了惧意。
“不过我倒是有一些抑制痛楚的药,你们若是肯好好干活,可以分你们一些。”慕容纤月擦了擦指缝里残留的药粉:“我师娘的毒,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解,你们也不必费心思。解药呢,我也是有的,但是不多,在我们走之前,你们能不能解毒,便看你们的表现了。”
一众人气闷不已,又无可奈何,心里骂着妖女,面上还不得不应下她的条件。
“你看吧,好人才讲道理,我们坏人么,从来不!”慕容纤月说得颇为无赖。
说完,慕容纤月冲着纳兰倦夜甜甜一笑:“搞定了,刚刚你要带我去哪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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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口子真是坏透了。
陛下万安~
小的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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