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日夜,傅劲深往返于乾市和陆园村之间。
这日子过得和梁知之前在安启剧组拍鬼片时有些像,只是那会儿的他虽然偷偷摸摸没名没分,可却能守在她屋子里等她,每晚偷香纵情,她柔软得不像话。
而后来,她在陆家老宅楼上,他在楼下靠着车身,抬头就能看见宅子二楼她的闺房暖灯点点,只是不能上去,不能见她,听不见她的声音,闻不到她的味道。
男人好几次闷躁地想抽根烟,却发现因为她不喜欢闻这味道,早已经戒了很久。
当天晚上他的小姑娘终于给他发了消息,她说想他,让他来接他,男人心口一阵收紧,声音哑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手中短信,零星几个字,他读了好几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觉得大抵是他执念太深,惹出来的幻想。
她怎么可能说想他,她明明就躲起来不想要他了。
傅劲深垂着眸,心如死水,他给对面发消息说不想她。
然而他又怎么可能不想,他想她想得要死,恨不得立马将人绑到身边,可这么久下来,他也明白,绑是没用的,如今他清醒过来,也舍不得对她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了。
明明是最美好的初遇,明明可以有个最浪漫的过程,只是他当年气盛自负,操之过急,让小姑娘记恨上了。
一开始他没想过她会不爱自己,乾市傅少,权势和地位的代名词,无数名媛千金前赴后继,他身边太太的位置也数不清多少姑娘明里暗里疯狂惦记。
可到后来,他没想过她会原谅自己,他忘了她还是个十**岁的年轻小姑娘,对光明的未来有着美好的幻想,他提前一步将人强行带入婚姻的殿堂,自以为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东西便能将人心换过来,一张红彤彤的结婚证将两人紧紧捆绑在一起,可他的小姑娘却私心想要逃开他,越远越好,死也不会回头。
只是他的小心肝到底温柔心善,她开始疼惜他,也懂得了他的好,他过去确实手段不算光彩,霸道执拗,然而他却不曾伤害过她,他一直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舍不得让她吃半点苦头,她也是有心的,于是她回来了。
那晚她载着陆家老宅长廊外昏黄的一束暖光出现在他面前,少女身上穿着最简单可看起来也最舒适的棉质睡裙,整个人温柔美好,脸上笑意浅浅。
明明已经是大学毕了业的年纪,明明已经出道四年,站在娱乐圈流量至高点也波澜不惊的女人,可她那眸中的稚气和灵动却不曾变过,一直那么美好,一直那么勾他心魄。
她不仅原谅了他,要跟他回家,还满面笑意,春风拂面地告诉他,他们之间有了宝宝,她愿意为他诞下新的生命。
傅劲深觉得自己大抵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他突然庆幸自己戒了烟,方才没法抽,不然她眼下满怀柔情往自己跟前凑,多半要皱着小脸说不喜欢的。
她如今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眉眼仍旧似少女,小姑娘原本身材就娇小,四个月大的时候还不显怀,腰线仍旧纤细盈盈可握。
男人双手小心翼翼地搂在她腰间,屏住呼吸,觉得不可置信。
梁知笑得眉眼弯弯,她和他在一起之后学会了撒娇,前一秒还娇滴滴地控诉他跑去小夜湾替孩子找“后妈”,后一秒眼角挂着的眼泪珠子都还没擦干又笑脸盈盈,软软地贴在他胸口说情话。
傅劲深那一颗心当真被她软成一滩水,任由她任性耍脾气。
男人垂眸盯着那宽松的睡裙之下,还算平坦的小腹,澎湃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
他自小没了爸妈,一个人孑然一身活了十多年,多亲情这事其实看得很淡。
说到底,他也不是个有爱心的人,曾经为了讨梁知欢心做过慈善,砸钱捐了无数所希望小学,他看着那些感激涕零的小鬼头稚气满满地寄来书信和手工贺卡,心中也并未动容。
原以为自己生来便不喜欢小孩也不渴望家人,哪怕再活个百八十载,也仍旧孤身一人,乐得自在。
后来他娶了梁知,少女娇气难宠,他几乎是将她视作生命,怎么宠都宠不够,恨不得她脚不沾地最好,一切的一切都由他来。
他也无需她替自己繁衍孕育,在他看来,她都还是个需要人疼爱照顾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她因为另一个不知名的生命,遭受怀孕分娩的罪,承担那上手术台的风险。
然而如今梁知站在他的跟前,肚子里藏着他的宝贝,那个同他骨血难分的小家伙,正安静的在夜里沉睡,傅劲深心跳如雷,紧张地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才好,他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生怕惊扰她腹中的心肝。
比起与宝宝初次接触的傅劲深,梁知已经同它相守了四个多月的日夜,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没有傅劲深来得拘谨,小姑娘抿唇偷笑,觉得傅爸爸这个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和他平日里的雷厉风行冷峻霸道有着极大反差萌,她故意挺了挺肚子去蹭他,男人脸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半晌后扯了扯嘴角轻笑:“别闹,宝贝。”
“宝贝?”梁知眸光狡黠,“你在说它还是说我?”
“你啊。”傅劲深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将人揽入怀中,他力道比方才轻缓了许多,多半是担心压到她腹中的小东西。
她就知道……梁知纤细的双手乖巧地圈上他腰间,柔软的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
“傅先生,你要好好爱他。”少女嗓音轻甜,她知道傅劲深对她的感情,从未有过质疑,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宝宝,也不知道对他是惊喜还是惊吓,好在如今看来惊喜占了大多数,她希望他能像爱自己一样爱它。
“好……你说什么都好。”男人嗓音沉沉地回应。
那小生命身上流着他们两人的血,将来生出来,也会拥有同梁知相似的眉眼和神情,叫他怎么能不疼爱不喜欢,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他感激万分。
夜里太黑,梁知舍不得傅劲深再从陆园村开车回别墅,索性将人往陆家宅子的少女闺房里带。
家里两个老人家睡得早,佣人们还在一楼打扫卫生,梁知挽着傅劲深胳膊进来的时候,几个佣人怔了一瞬,险些连手中正在擦拭的古董花瓶都碰掉了。
梁知知道她身边这男人气场太强,旁人见了容易犯怵,于是笑着弯弯眼:“他来接我回家,太晚了,明早再走吧。”
佣人点点头,赶忙喊:“姑爷好。”
傅劲深没怎么在意,点了个头,他如今满心满眼是自家这多日没见的小媳妇,然而梁知却觉得对这上个世纪的称呼感到新奇,失笑片刻,拉着他往楼上走。
他曾经也来过她这间屋子住过,只是此刻心情全然不同,小姑娘蹬掉拖鞋,精致的脚丫子在柔软的地毯上踩来踩去,看得他一阵心痒。
“洗过澡了?”他问。
“没有。”梁知无辜地摇摇头。
傅劲深勾着唇一笑:“正好,我也没呢,一起。”
梁知:“……”
哪怕经历过之前再多的闹剧,他这色.胚心性遇上她是改不了的,梁知也深知这一点,娇气地瞪了他两眼,为了四个月大的宝宝着想,没让他进浴室,而是推着他去了旁边一个。
男人洗澡动作快,三下五除二,胡乱冲冲了事,她卧室里有他之前留下的换洗睡衣,梁知进浴室之前替他摆在了床头,傅劲深出来的时候心里暖暖地换上,躺在那充满她气息的床上等着美人出浴。
梁知洗好之后还是换了件宽松的棉质睡裙,裙摆宽大,袖口还有精致的小花,看起来居家又温柔。
小姑娘发尾微微被水浸湿,出来的时候拿了条毛巾擦了片刻,傅劲深扬眉起身将人一把抱到床边,接过毛巾来替她擦拭。
“刚才在干什么?”她问。
“签到,你的超话,签到一天都不能断。”
他说这话的时候梁知甚至觉得有些难得的幼稚,她忍不住“咯咯”地笑:“我听粉丝汇报,你签了□□百天呢?”
“嗯……”
“傅总,表面风风光光,其实背地里居然是超话粉头大咖。”
“签了三年多,终于把你泡回家了。”
梁知娇嗔着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她白天洗过头,晚上便不洗了,发尾只是被水浸了少许,擦了片刻便干了。
男人揽她躺在床上,这段时间以来难以平复的心跳终于趋渐平稳。
梁知乖巧地躺在他胸口,那心跳声仍旧强.劲有力,听得她满是心安。
然而片刻后,他便不老实了,这温香软玉在怀却无法作为,傅劲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苦的。
可某些事做不得,剩下的便全凭他摆布。
他搂着她吻了一会儿,双手在某处久违的柔软上轻抚片刻,半晌后突然半支起身子,转了个头往她身下去。
她双腿白皙纤长,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浮肿,傅劲深双手像粘了胶水似的舍不得离开,而后突然掀了她宽松的裙摆,整个上半身钻了进去。
“你干嘛?”梁知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红着脸,看着自己小腹那高高隆起的裙摆。
傅劲深低低地笑:“我第一次当爸爸,没见过什么世面,来长长眼。”
“……”梁知都快被气笑了。
他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小腹上,小姑娘觉得又点痒,可心又很满。
她弯着唇,索性由着他闹,双手温柔地抚上那处隆起,那是她的先生和宝贝。
这狭小的空间里满是她身上的香味,也不知真的是因为怀了孕,还是他的心里作用,总觉得这味道里还混了些甜甜的奶香,让他闻得上瘾,怎么也不肯出来。
片刻后男人低头吻上那白皙细嫩的小腹,梁知微微颤栗,小声说:“傅爸爸呀。”
“唔。”傅劲深大手轻轻握着她的腰,“我在。”
他轻笑一声,眉梢染上笑意,脸上满满是爱:“小家伙,往后出来了,好好照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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