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规，这种可能性最大。因为在以前，用自己的钱投入企业，只要不是有直接贷款关系，分红回报不是高的出奇，一般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有直接贷款关系，回报一般会高一点，谓之灰色收入。灰色投资，如果企业不好，也是要冒风险的。
从四年60万元、60万元、80万元、100万元四个数字看，也与这几年水泥行业越来越好的趋势相吻合。
如果最后这种判断对的话，说明赵德明在东方龙腾集团的投资还没有退出来。后几年的投资回报，是通过其他渠道打款了。从赵德明和张鹏两人的关系来看，这一判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王晓燕聪明的脑子分析得没有错，赵德明在东方龙腾集团的投资确实还存在，只不过，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份投资竟然是干股，而且金额比她想象中的大得多！
高高在上的领导，犹如在天穹翱翔的雄鹰，往往是令一般的菜鸟员工敬畏而不可及的，人们也极难窥视到他们在台下的富有神秘感的私生活。
不过，王晓燕却是不一样。在她刚参加工作那会儿，赵德明对她垂涎三尺、想入非非，王晓燕无意中感觉到了一般员工感觉不到的东西。
尤其是和诸葛欣第一次上江州大厦喝酒唱歌，见识了包厢里难以忘怀的一幕，笼罩在领导身上的隐隐约约的一层薄雾，便烟消云散了。
原来领导有着凡人不及的地方，算是让她开了眼。
如今又洞察到一丝令人震颤的隐秘，让她稚嫩的心，在复杂的世道里，渐渐地成熟起来。
也许冥冥之中真有神的呵护，让她的灵魂与赵德明、张鹏之流彻底分道扬镳？
感谢诸葛欣，有她的帮忙，陈半仙才算出了自己的“克夫相”，赵德明才放弃了对自己的追求。
她心里憋闷得难受，想跟诸葛欣聊聊，于是拿起电话：
“喂，大队长，到了经侦大队是不是很忙啊，好几天没你信息了？”
诸葛欣道：“最近忙着查一个伪造假币案，城北有一个人，能画出逼真的百元大钞，已经画了一年多，此案还在深入侦察……”
“切，”王晓燕愕然，“难怪假币越来越多，连画家都改行了。”
“还有一个恶意破产案，把会计原始凭证和帐册故意销毁掉，是一个银行报的案……”
王晓燕问：“江南银行对吧？听说那个贷款企业，想通过破产赖掉江南银行2000万元的贷款。”
“是的，”诸葛欣叹口气道，“还有一个十多个亿的非法集资案，你应该听说了吧？主犯已经自杀，尸体面目全非。有人说尸体非本人，本人已匿逃出境，目前在作DNA鉴定.....”
王晓燕道：“听说了，他有银行界、建筑界、实业界结拜兄弟八个人，人称‘江州八兄弟’。先期退出资金的赚得盆满钵满，后面的飞蛾，望着高额利息的绚丽光茫扑上去，血本无归。”
诸葛欣感慨道：“这个世界上，充斥了无数疯狂的人，为利益，为金钱......”
“我的大队长，案子这么多，想必心很累吧？”
“累！但是神经比心还累！我刚刚到经侦大队，有点受不了刺激。”
王晓燕深有同感，道：“诸葛欣，自从去了经侦大队，你是大开眼界了。”
“是啊，我看到了一颗颗五颜六色的人心！”
王晓燕说，今晚想请她吃饭，诸葛欣满口答应。
下了班，王晓燕联系好城南郊区的一家农家乐，打电话叫诸葛欣直接过去。
诸葛欣说：“你先来一趟我办公室。”
王晓燕到经侦大队小庭院时，看见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警察，正焦急地往诸葛欣的办公室方向窥视。
诸葛欣见王晓燕来，似乎松了一口气，“晓燕，刚才进来有没有看到一个冲天鼻？”
“冲天鼻？”
“嗯，二十三、四岁。”
“刚才院子里有个小青年，一直远远地瞧着你的门。”
“就是他，冲天鼻。烦死了，老是盯着我。”
“盯着你干吗，你欠了他的债？”
“不是。”
王晓燕见她尴尬为难的样子，开颜道：“哦~，我明白了，他就是你的那一位对不对？”
“什么我的那一位？是骚扰我的那一位！”
“我看长得清清爽爽的，也看不出多少翘鼻。只是好像比你小啊。”
“说他是小屁孩么，已经不小了，蛮会那个的。说他长大了么，又很不成熟.....”
王晓燕戏谑道：“这个都不重要。关键看他有没有钱，替你把我那里的贷款还还掉。”
诸葛欣瞪了一眼道：“你叫我卖身是不是？他老爸是很有钱的，开了大公司。这小子上班第一天，就开着奔驰来，盛大说是我局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王晓燕截断她的话道：“我看这富二代，是专门来给你送钱的。”
诸葛欣介绍说：“听盛大讲，他不是警校毕业的，但听说他喜欢警花。他老爸呢，希望他在公安局里吃吃苦，锻炼锻炼。他是章彩云的老公出事前一手安排进来的。”
王晓燕邪邪地笑了，“他一定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了你。富二代找妞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漂亮。”
诸葛欣反击道：“你找男人，不是喜欢年纪比你小的吗？这个小孩子，我看正合你的胃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叫我来解围的。想当初，你安排陈半仙帮我解了围，今天该是我还债的时候了。你在办公室里呆着，我出去把他骂走.....”
“不用，你陪我一起出去就好了。”
王晓燕陪着诸葛欣出门时，那青年连忙凑上来想搭话。
王晓燕推了诸葛欣一把，怒道：“你这个人架子这么这样大呢？你男朋友跪着那儿整整一个钟头了，你还不原谅他？原本你是爱他的，因为他一百次当中的一次失约，你就这样子，太过分了吧？”
“我...我...”诸葛欣似有难言之隐。
王晓燕骂道：“我我我，我你的头啊！人家明明知道你不孕不育，还这般真心待你，知足吧。”
“我是怕他家庭条件太好，将来抛弃我，”诸葛欣委屈地说。
“他敢？！”王晓燕举起拳头，“他有胆量抛弃你，我就有胆量揍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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