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跑不了!”在陆白车祸后的小两年里,贺锦天顺着陆白当年留下的隐秘的线索把这里面的事儿查的相当仔细。
唯一没有办法给他们定罪的缘故,就是因为缺少?陆白手里的证据。
而当年警方在这一年零九个月里,不是没想过派别人去,但是随着贺锦天的记忆开?启的越多,贺锦天越清楚陆白存在的目的。
他是为了平衡主神贪婪的**,不让小世界完全失控才会存在。但陆白,才是那个真正可以斩断主神触角,让他自食恶果的人。
所以,贺锦天坚信一件事,只要陆白回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还能坚持吗?”贺锦天摸了摸陆白的头?,仔细看他脸色,依然是病态的苍白。
陆白伸手搂住了贺锦天的脖子,闭了闭眼说?道,“学长带我?去。到了叫醒我?。”
“嗯,好。”贺锦天想了想,叫属下租个轮椅过来。自己?帮陆白穿外套。
等离开?医院的时候,陆白被贺锦天包成了一个软绵绵的包子。
陆白睡得踏实,一直到了警局才慢慢回神,盯着自己?一身虽厚但软的打扮很是懵逼。
陆白嘴上不说?,可实际上很注意?形象。除非是没有办法,否则他哪怕一个人在家里,都?要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穿的像个球到底是什么鬼了!
陆白顿时转头?看了贺锦天一眼,眼里全是谴责。
贺锦天直接转脸不和他对视,心里却忍不住笑。“别闹,现在夜里凉,多穿点是好事儿,你现在可禁不起着凉。”
“可我?不冷。”
“但是阿白,我?觉得你冷。”
有一种冷,叫学长觉得你冷,陆白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反抗不了了。只能默默承受。同时他对那六个糟心玩意?的厌烦就更多了。
小打小闹只是插曲,很快,当贺锦天的属下拿着资料过来的时候,陆白和贺锦天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据我?所知,闻真的走私船队在Y省。他人在B市是因为他表面上油画收藏家。”
“记得闻真一年一度的海上拍卖的邮轮吗?里面的画其实都?是另藏玄机。”
“怎么说??”
“里面藏着敲门砖,只有拿到敲门砖的,才能找到地点,和闻真的走私船队谈他们的生意?。”
“这种东西不怕被发现吗?”贺锦天的属下想到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抓到闻真的把柄,无外乎就是因为闻真游轮拍卖这件事做的很高调。他会将?每一件拍卖品公开?。
不仅仅是拍品的来历,还有价格。
久而久之,大家都?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富商之间的休闲游戏。毕竟那游轮上,连赌博的项目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休闲海钓加放松的大西洋旅游。
然而陆白却清楚的回答,“不是画本身有问题,是画上的颜料。这是双层画。要用特殊的溶剂擦掉表面一层,才会看到下面的真正内容。
“你以为闻真是怎么和那个人有的联系?单纯的因为买卖一个替身吗?”
“你该不会是想说?……”
“对!最早那个人通过自己?的背景给闻真刚刚起航的走私船队开?便?利。而代价就是闻真要帮他处理那些没有意?义?的废弃棋子,同时要把他需要的那些违禁品从外面运进来。”
“而宫云哲和他们俩认识,是因为药物。”
“那个人想要调教只属于自己?的专属棋子,所以他需要许多不同种类的具有控制能力的药剂。而宫云哲恰巧及其擅长神经方面的药剂。但是这些原料从哪里来?就是闻真弄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抄了那个船队就能逮捕闻真?”贺锦天的属下觉得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闻真那个船队我?们检查过好多次了,都?是滴水不漏。你就没有更实质的证据了吗?”
“有。”陆白想了想,“不过为了一箭双雕,不如趁机把宫云哲一起抓住吧!”
“荣均一个人在局子里,不免孤单了一些。”
陆白贴近贺锦天,和他报了个地址。
贺锦天十分意?外,“怎么会藏在哪里?”
陆白却微微红了脸,顿了一会才说?道,“或许你看了就知道了、”
“那幅画,是我?画的。”
那是陆白从闻真手里逃出来的时候,唯一带走的东西。
后来为了不被疯狗一样?的管淞发现,只能暂时藏在一家画廊里。这家画廊其实是陆白的产业。只是十分隐秘,隐秘到了,除了陆白自己?,连画廊的代理老板都?不知道幕后的大老板是他。
因此,在陆白出事儿后,这里也一直没有被那六个人查封。
而贺锦天也很快在画廊里找到了陆白藏起来的那幅画。
陆白真的很聪明?,因为这幅画就挂在大厅这中间让人欣赏。
名字很唯美,叫《梦》。
重点是,这幅画的的确确代理老板从闻真的船上买的,里面藏着闻真走私船队的秘密。
本来不应该由他购买,偏偏他对这幅画一见倾心,非要买回来不可。
如果是别人恐怕活着下不了游轮。毕竟这幅画里有十足十的秘密。可这位代理人偏偏是业界有名的收藏家之一。近乎全业界的人都?知道他上了闻真的船,要是没有安全回家,闻真第一个要被怀疑。
因此,在反复调查以后,闻真只能让他把这幅画带走。
原本打算让陆白在画一幅类似的,可陆白跑了。这也就罢了,买画的这位竟然一门心思的推这幅画作的原作者。
大肆赞美,当年甚至也在圈内席卷而起一阵关于陆白身份的风暴。
闻真怕人发现其中的秘密,想要把画弄走。结果这位太喜欢这幅画了,竟然给他买了最高保险金。如果这幅画丢了,被偷走,甚至意?外损毁,保险公司需要赔偿三亿。
这下,这幅画被保存得滴水不漏。这位画廊代理人也每天如痴如醉的欣赏,甚至为了这幅画,二十四小时开?馆,让人欣赏这画中梦境的绝美。
之前陆白不在的时候,警察这边的人还真不知道这幅画是从船上来的。因为时间太赶了,陆白那个位置,并不能时刻将?信息实时传递出来。
因为当时陆白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线人提供消息这么简单,他还要负责掩护那些真正沉在罪犯身边的卧底的身份。
这些人虽然不是陆白带进来的,但是陆白却要想方设法的保证他们能够顺利潜伏,最终把证据传出去。
可想而知,十多年下来,陆白的压力会有多大。
他把梦画的那么美,何尝不是想把自己?真正的憧憬画出来。可惜,都?是虚假。
“辛苦了。”贺锦天摸了摸陆白的头?发。
陆白却摇摇头?表示没事儿。同时告诉他们画里的玄机,并且给出当年买画人的名单。
“这么多钱买回去的画,如果全都?被销毁了,本身就是一个疑点。你们顺着去查,总会有人松口。”
“至于港口那头?,有这幅画,我?想应该可以直接叫人去查抄了。”
“还有,我?给你一份名单,不要误伤。”陆白闭了闭眼,说?出几?个名字,“我?出事儿之后,他们就和警方这边断了联系。我?不能确保他们现在的安全,只能……尽力而为。”
陆白的语气很沉重。当年他车祸前以为一切万无一失,却没有考虑过天灾**。
但愿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害了更多的人。
陆白靠在贺锦天的怀里,神情?很是疲惫。
贺锦天喂他喝了点水,然后突发奇想的问了陆白一句,“你当年为什么一直不问我?名字?”
其实第一个世界里,贺锦天和陆白一样?,用的是本名。但是陆白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直到后面,他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
陆白含着口温水在口中,仔细咽下才回答道:“我?不敢记得。我?不能确保我?自己?最后一定会赢。”
“也不能肯定,我?被抓或者被审讯的时候,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后,还能不能保守秘密。”
“所以我?不问你的名字。至少?我?出事以后,他们谁也不能找上你。”
陆白说?的认真,看着贺锦天的时候,眉眼都?含着温柔的笑意?。
学长是他幼年时候昏暗天空里的第一束光,让他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甜,更是陆白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玷污的美梦。
贺锦天这么好,哪怕他狠到了连自己?都?能利用舍弃,都?舍不得让他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贺锦天明?白陆白心里的想法,顿时心里发酸,忍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把陆白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办公室里,学长是不是注意?形象?”陆白拍了拍贺锦天的胸口,并不怎么严词拒绝。
贺锦天却忍不住轻咬了陆白的嘴唇一下,“学弟,是你太犯规了。知道是办公室,就不应该先说?情?话?。”
陆白:“我?以为我?笨口拙舌。”
贺锦天:“不,你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忍不住把你时刻拥抱在怀里。”
陆白主动抱住贺锦天:“放心吧,闻真是这群人链接的核心。只要闻真落网,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闻真落网。随之一起的,还有已经登上去海外走私船的宫云哲。
而当天下午,陆白收到了一个木盒。里面有一束混合着腥气的玫瑰永生花。
红的热烈,娇艳欲滴。
然而法医化验发现,花瓣的红色,是用特质的颜料混合着人血涂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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