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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竟然先后有十多位被亚视辞退的中高层管理者站了出来,向林孝智开炮。恼羞成怒的有之,破口大骂的有之,总之,在极短的时间里,他们便将这件事情闹得香港人尽皆知。媒体跟报纸之上到处都是有关于亚视大地震的讨论,甚至连他的竞争对手,h电视台还幸灾乐祸的特别列出了一个节目,对此事进行详细的分析。
几波下来,在一些幕后黑手的推动之下,一时之间林孝智跟亚视在香港骂声不绝于耳,连带的亚视的收视率也跟着出现了明显的下跌。
“……阿智啊,亚视那边是怎么回事？”
当九叔公林白欣的电话打来时,林孝智明白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以至于连林白欣这位亚视大股东也坐不住,忍不住给他一通电话。
“亚视只是在进行一些内部调整,放心吧九叔公,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面对他的问责林孝智表现的十分淡定,对于此事他心中早有定案,否则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亚视高层清退了这么多人。只是他并不想把这些事情详细地告诉林白欣,所以于脆主动说：“如果您也担心我已经掌握不了亚视了,我愿意以比当初收购价更高的价格,盘下你手中所有的亚视股份”
林孝智不缺钱,而且很有钱也会赚钱。这一点随着寰亚那份详细的有关于去年财政收入的报告名动港台,所以林百欣并不怀疑他有这个实力掏钱买下他手上的股份。
长子林建明不争气,把一份连她自己都十分看好的大好基业,拱手卖给了林孝智。眼看这次他这个侄孙手握多家传媒之后,赫然一跃成为香港影响力最大的人物之一,要说林白欣心中不恼怒长子的不争气那是不可能了。
这会儿既然已经认识到了掌握一家传媒的重要性,而且经营者还是他十分看好的自己的侄孙,林白欣虽然心里担心,但也不愿轻易放手,当下便笑着回答说：“你这小家伙把你九叔公当成什么人了？要是那边有你我自然放心,今天也是在公司里听一些人提到这事儿,我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你办事稳重我放心,既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放手去于吧四哥建立的九龙银行虽好,到底盯着的人太多了,如果有缺钱的地方,只管跟你九叔公提。”
他的话让林孝智心中一动,这应该是自己第二次听到林白欣这么明显的暗示了。上一次还是在他大战四大传媒并假装谋求入股三大上市传媒公司到时候,如今他这位香港十大富豪又再一次提到。林孝智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他这位九叔公怕是眼红了他这些年来的成就,忍不住想跟着分一杯羹了。
联合投资在香港十分普遍,港商受到传统儒家文化的影响,十分注重人脉跟关系圈。诸如李人、包船王、霍瑛东这样的顶级富豪,也经常在对手十分难缠或者前途不明的时候,喜欢多找几个人来一起投资。林白欣虽然也被排入十大富豪之列,但真实实力是远远不如身家远千亿的李嘉成、李兆基等人,市值也就两三百亿港币的丽新集团,更是远不能与香港顶级财团相比。
他是林孝智的亲叔公,两人有着这一层的亲戚身份在,自然比别家要更加默契的多,如果能够一同合作、共同进退,倒也可以说是一桩美事儿。
林白欣几次的暗示,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这位叔公的想法。以前他还真没想过找林白欣合作呢,不过这次再得他的暗示后,林孝智突然心中一动,现今眼前他可不就正有一桩合作需要盟友,若是能把林白欣拉入其中,自己的分量顿时又重了一些。
当下便开口说：“钱我倒是不缺,不过我现在铺开的场面实在太大,倒还真有几处地方想跟九叔公你的丽新集团合作”
“什么合作？”电话那边明显能够听出林白欣话中按耐不住的开心。
林孝智嘴角一弯：“我太太刚查出来已经怀孕,等她生产之后林公馆就显得有些太拥挤了,所以我最近一直想在林公馆附近另外购买一栋别墅。我知道九叔你们丽新也有在搞地产,所以希望你能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别墅我想盘下来。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就是最好能有一块独立海滩,不需要太大但只要能够供一家人玩耍就够了,再有就是不能太小,最好能有一万平方尺以上。”
林白欣一听就知道他想买的是一栋级豪宅,豪宅算是香港地产之中最赚钱的交易之一。其实只是从中中介,运作好一点只怕也有不下几百万的利润,当下爽快答应下来承诺帮他留意。
让他帮助自己寻找别墅这是一件小事,这话说完他立刻便提到了正题：“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件事需要九叔公的帮忙,这第一件事就是亚视的办公大厦已经太老旧了,这动亚洲电视大厦始建于六十年代中后期,前几年还经历了一场火灾,加上办公面积也太小,已经开始制约到亚视的展。我知道丽新展手上有几栋高档写字楼,如果有合适的我想买下一栋来做亚视的新总部。”
商业写字楼的买卖利润还在豪华别墅之上,动不动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利润。林白欣一听心中大喜,丽新展确实手上有几栋写字楼,都是前几年趁香港楼市低迷的时候低价抄底购入的。这两年香港楼市因为八七股灾跟政治风暴的影响还没完全散尽呢,加上这两年又有不少富豪跟中高产阶层选择移民海外,财富的外流导致香港楼市虽然已经开始回升了,但还没涨回到股灾之前的高度。
香港地狭人稠导致商业成本居高不下,便是偏远城区一栋十层左右的六七十年代兴建的写字楼也能卖到三四千万的高价。越是靠近香港繁华地区,尤其是寸土寸金的中环等地商业写字楼便越贵。如中环前几年新建成的奔达中心两栋双子大厦（一栋45层、一栋41层）光是建设成本恐怕就不低于二三十亿港币,若是想买下来低于四十亿的报价想都别想。
所以在香港写字楼可不是一般买卖,就算是世界五百强那样的企业,除了少数豪掷重金买楼外,大多都是靠租写字楼办公的,只不过有头脑的人家多数选择长租,一租三五年甚至十年以上的都有。
把写字楼卖给侄孙虽然要给他一些优惠,但林白欣可是知道自己手上的那些写字楼多是抄底低价盘下来的,利润很高。因此十分爽快地答应说：“行,只要你选中,九叔公保证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有什么要求吗？”
他到底还是知道电视台的总部跟一般公司可能会有一些差别,所以没忘追问一句。
林孝智想了想才说道：“不要太靠近中环等繁华市区会影响到信号接收,最好是在九龙跟新界的郊区,交通要好、环境也不能太差。”
丽新展如今赫然是丽新集团最值钱的产业,林白欣虽然把总裁交给了次子林建乐,但董事长还是他自己,因此对于丽新展手上有哪些写字楼又都在什么位置了然于心。听他把要求讲完,只在脑袋里一过很快眼睛一亮,想到了丽新手上还真有一处写字楼符合他的要求,只是……
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要的写字楼,丽新手上倒还真有一处比较吻合,只是如果只买来做亚视的总部倒是有点太大了。”
“什么意思？”林孝智好奇追问。
“前几年股灾时我的一个朋友因为资金链断裂跟我借了不少钱,为了还债把他们公司建造的一套写字楼抵给了我。不过那是一套双子办公楼,约有三十多万平方尺（差不多四万平方米）,一栋已经建好也进行了内部粗装有十五层,另一栋只有十四层高主体已经建完了但是还没封顶,不过工程量并不大,如果有需要两三个月内包括内部装潢都能弄好。那里距离观塘工业区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有直通巴士、距最近的地铁站也只有七八里路,而且有一个独立的大院、附近还有一个公园,这些倒是挺符合你的要求……”
不得不说,林白欣的演技并不高明,他话里欲遮还掩地,就差没直白地跟林孝智直说想把这套双子办公楼卖给他了,让电话这边的他心中一阵好笑。
不过有一点他这位九叔公倒是没说错,将近四十万平方尺的办公面积太大了,要知道亚视现在所在的亚洲电视大厦办公总面积也勉强只有五万平方尺而已,这套双子办公楼如果只是亚视要用确实太浪费了。
沉吟了片刻,林孝智才开口问道：“什么价钱？”
他这位九叔公如果真给他一个优惠价,他倒是不介意真把这套双子楼给盘下来。因为随着寰亚跟九龙银行的不断扩张,两家都处于高展阶段的公司挤在一栋办公楼里,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
银行是个需要高度保密的地方,对于来访者都要保持警惕。偏偏跟它同在一栋楼内的寰亚集团却是香港最大的电影集团,每天出入的艺人、导演等,都吸引了众多的狗仔、记者们在附近蹲点甚至不时刺探性的进入,以期能够获得一些大新闻。
以前把寰亚待在九龙银行大厦内是因为节省经营成本,现在那点小格局反而开始制约其集团的扩张度,也是时候给寰亚换个新窝了。
听他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开始询问价钱,林白欣知道有戏,仔细沉吟片刻才报价说：“观塘工业区已经没落多年了,附近地价并不算高。这栋双子楼丽新当时是三亿七千万港币从我朋友那里盘下来的,你若要我也不赚你钱只收四亿五千万。封顶、装潢给内部改建的钱我都算在里面了”
要拿来给亚视当总部的那栋楼确实需要动工改建,这个价钱丽新展确实只能赚到一个工钱。前提是这栋双子楼它真是三亿七千万盘下来的……
四亿五千万的价格比他心中的估价略低一些,对此林孝智还是比较中意的。不过还是继续要求道：“可以,但我希望是两年付清,先付一半……”
“你这鬼灵精是一点便宜都不愿意放过,好好好,九叔公答应你”
到底是一家人,林白欣也不怕他跑掉了或者赖账,爽快地便答应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喜气,林孝智一下子就明白了,三亿七千万果然不是丽新盘下来的价钱,他这位精明的九叔公肯定跟他做了一笔赚钱的买卖,至于到底赚了多少钱他就不得而知了。
买卖就是这样子,虽然知道他肯定是赚了钱,但林孝智心中也没有任何不忿,因为这个价钱他想要从其他人手中盘下这两栋写字楼,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么一算他其实也是赚的。
“对了,还有件事是什么？”
从他这里一下子赚了两笔钱,林白欣显然心情不错,还记着他方才提过有两件事情需要自己帮忙,当下便开口催问道。
“去年我北上访问北京,跟大6谈判争取到了在大6建设影院的资格。过去一年里我们已经在大6完成选址并建成了九家影院,只待装潢完成后就能全部投入使用。寰亚准备在未来三年内在大6投资建设至少一百座影院,五年后这个数字还要再扩增一倍。这么大的市场显然不是我们寰亚一家能吃下来的,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让利自家人。九叔公的丽新集团如果有兴趣,可以跟我们寰亚合作共同开大6院线市场”
电话那么沉默了一会,显然林白欣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对此林孝智也没有催促,一来他也不差这点电话费,二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位九叔公比起大6对台湾反而更亲近,而且丽新集团也在台湾有不少的投资,远不如他来得这么光棍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林白欣再一次开口,不过却是一个问句。
“合力开大6影院市场？阿智,九叔公虽然对电影不是很懂,也知道北京那边给你几个甚至十几个影院的名额还行,这么多恐怕不可能答应吧？”
他地担心只是还来林孝智一声轻笑,“如果是半年之前,我向大6提出这个要求肯定不会答应。但是现在嘛,却不好说。最近我把台湾得罪的这么狠,我就不相信了大6还能没一点表示”
是的,他有自信自己向北京提出在大6扩建影院的要求会得到满足。一来《黄飞鸿》在大6热卖让这块沉睡了多年的肥沃土地闻到了商业大片的魅力跟诱惑;二来之前北上深圳丨求见南巡的邓公时,他也隐晦提及了这件事。三来他可不准备跟大6玩什么心眼、花招,院线建设甚至日后放映的电影都能接受大6的监督不搞阴招。这第四嘛,他可是已经想好了不但要把林白欣给拉上,还准备把北影集团也给拉下水来一起投资新影院的建设,靠利润把自己跟北影绑在一起。
你当他之前态度那么强硬的回应台湾是为哪般？说白了他林孝智就是在察觉到台湾当局对自己的不待见之后,干脆釜底抽薪来一个狠招,直接把它当成投名状递给大6了。相信此时他跟台湾闹僵的事已经传到了北京,林孝智就不相信了,他这位手握香港几大传媒,而且对待大6态度十分友善的港商,还换不来大6更多的拉拢。
这些,正是他的自信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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