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夏差点跳了起来:吴军来袭?——怎么可能?!
“休要胡说!”国夏大声地斥道,“敢乱报军情者……”
“将军!真有吴军!吴军打到了这儿……”帐外,那一士兵惊叫不已。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国夏和晏慈同时一惊。
怎么回事?
国夏连忙踏出帐外,便见前来禀告的士兵把手一指,就见齐营一片混乱:前方一群齐兵们挤挤压压地,堵住了军营的出口——营外战鼓阵阵,吼声连连,还伴有各种兵器相撞的声音……
营内,受伤的齐兵们大惊失色,又是争抢兵器,又是推搡赶人,连滚带爬地到处乱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活命——看到此情此景,国夏脸色发黑,怒道:“慌甚么?乱甚么?通通住手!……”
吼了好半天,那伙受伤的齐兵们勉强地冷静下来。
面面相觑地,那伙受伤的齐兵们齐齐地瞅向国夏,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时,晏慈也跟了过来,小声道:“将军,回击。”
国夏打个激动,反应过来:不能干等着被对方欺负!
来不及询问详情,国夏大吼道:“诸位!堵住入口!堵住入口!不要让他们闯进来!……”
国夏一通吼斥,顿令原本慌乱的齐兵们更加手忙脚乱:无数齐兵们争相地涌向军营入口,使得本来就很挤的军营入口更为拥挤!又兼众齐兵们情绪紧张,下手重了许多,将前方的齐兵们狠狠地向前一推——
顿时,军营入口不但发生踩踏事件,更牵连前方的齐兵们惨死……
前方的齐兵们,皆都握有兵器,阻止吴兵们的入侵!
他们被后方的齐兵们无意地重推,顿时没能站稳脚步,胸膛直接撞上对方的兵器,被捅穿了身体!
“啊——”勉强维持的平衡被人打破,前方齐兵们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提醒了后方齐兵们,众齐兵们皆是一愣,不敢再肆意地乱动……一时之间,齐兵们的防守立即被敌军破攻!
国夏等人寻声望去,就见远处涌来密密麻麻的吴军!
他们是何时来的?——竟也不给对手喘气的时机!
田恒倒吸一口凉气,一步冲到国夏的身后,悄悄地贴近晏慈的身边,暗地拽了一拽晏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似在指望晏慈能够保护他田恒——晏慈嘴角抽了一抽,不置可否,却轻微地点了点头。
放下心来,田恒知道晏慈愿意庇护他。
尽管觉出已方刚吃一场败仗,且本营又被敌方攻陷中,田恒却意外地感到平静:不愧是晏慈,安全感暴增啊!
与田恒相比,没去参战而侥幸逃过一难的高无邳则显得十分惊慌,小跑而来,对国夏劝道:“将军!守不住了!……”
言下之意,是高无邳想让国夏下令——辙军!
国夏又望了一望军营入口,却觉敌军人数虽然众多,却已方却不是不能抵御——更何况,军营入口被人堵住,想要冲出军营,要么就是击退前来进攻的吴兵们,要么就是退后,军营后方是一座大山,众人需得翻山越岭,方才逃出一劫。
思考片刻,国夏决定带人击退前来进攻的吴兵们。
拔出铁剑,国夏高声道:“诸位听令!随本将一起冲出去!唯有一往直前,方能保命!……”
“是!”在场的所有齐兵们异口同声地响应。
迅速地,齐兵们也不再慌乱,以国夏为中心,朝国夏靠近。
晏慈保驾在前,田恒混迹其中,紧随其后,高无邳则咬紧牙关,充作亲兵,护着国夏,三人结成三角阵型,吸引周围的齐兵们——当国夏一行人靠近军营入口时,齐兵们已经死伤过半,一见国夏一行人移来,自觉地让道,由他们击杀吴兵们!
站在外围的齐兵们,就像锋利的齿轮,冷酷地收割胆敢冒犯国夏一行人的吴兵们。
分散的吴兵们以寡敌众,被齐兵们杀得措手不及,愣生生地让国夏一行人冲出了齐营!
“快跟上!”田恒不失时机地大喊,立即博得齐兵们的好感。
很快地,幸存下来的齐兵们又朝田恒靠拢。
——任由这伙齐兵们,都没法猜出田恒此时的心情!
田恒在想:太好了!小命终于保住了……有了这么多护卫,怎么着他都能平安脱险罢?
仍以外围的齐兵为保护伞,国夏一行人一点一点地击退吴兵们,不紧不慢地挪动。
而吴兵们,也很快地察觉他们损失过大——
战鼓的频率似又变了,由原来的低沉缓慢转为急促地咚咚咚。
宛如信号,吴兵们突然像潮水一般地急辙,着实令齐兵们一愣。
嗯?——他们脱困了?
喜悦之情还未来得及品味,齐兵们就绝望地看见,一乘又一乘战车朝他们冲来!
总共四乘!
单看那些战车,皆产自齐国!
——是吴军抢了他们的战车!
战车之上,车兵换成了吴国的。
大抵是因吴兵的驾驶经验不足,他们驾车之际,战车相互地碰撞,还没冲到齐兵们眼前,便因冲撞而陆续地翻车!
偏偏吴军还不心疼,相继地再乘战车而来,又再陆陆续续地,发生撞车、翻车等各种事故,压根就没碰到齐兵们。
齐兵们本来紧张不已,骤然瞧见吴兵们笨手笨脚,皆都忍俊不禁。
唯有国夏略感痛心疾首:这类战车皆是齐国打造,造价不低,毁了一乘就已心疼,何况还是好几乘!
但是,此刻可不是心疼的时候!
眼神一凝,国夏喝道:“还不分散而逃!”
尽管吴兵驾车经验不足——笑话,想要行驶战车,少说要训练三年,这且不提,一乘战车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驾驶的,经验丰富的车保都不一定能驾得好!
齐兵们听罢,呼啦一下,当真四散逃跑。
这一疯跑,当场引起混乱:前有战车,后有追兵,想往左右两头逃罢,却是手足同伴——可是,死亡笼罩所有的齐兵们,令他们又生恐惧,疯狂地推来推去,结果人还没逃走,就已造成酿成惨场:不少齐兵们或被吴兵们偷袭而死,或被同伴们推倒,倒在地上,被无数只脚踩来踩去……
本是窜逃的齐兵们,却越逃越逃不了:不知何时,漫山遍野地,出现了吴兵们,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乎包抄了齐兵们,让齐兵们必须冲破他们的围困,方才保住性命——但是,吴兵们很多,多到两只眼睛都快看不过来!
无论齐兵们如何四下张望,映入眼帘的总是吴兵们!
如同吴国全军出动!
然后,齐兵们不得不由逃跑变为攻击,由攻击变为对峙……最终,双方由一逃一追,改为两方厮杀,双眼通红,不死不休!
没人注意到,齐、吴两军混战之中,唯有国夏一行人稳稳当当——他们没有擅自地乱跑,而是保持阵型,原地不动!
田恒深深地望着国夏,深刻地怀疑国夏是不是故意的:明知几万士兵聚在一处,若不能有效地命令他们,极易滋事——而且,又在这种危急关键,不去组织齐兵们也就罢了,竟还下令让他们解散……
他们真想解散,能解得了吗?!
田恒再拽晏慈的衣角,低声道:“别冲动。”
——不是冲动地指责国夏,而是不要冲动地乱跑!
晏慈挑了挑眉,守在田恒和国夏附近,以不变应万变:谁敢靠近他们,杀无赦——包括齐兵们!
一名吴兵不小心被挤到晏慈的眼前,被晏慈手握铁锄随意地划了两下,那名吴兵便身中两处致命之伤,当即身亡。
又一名齐兵踉踉跄跄,退至晏慈的身前,只因那名齐兵挡住了晏慈的视角,而那齐兵的前头,亦有一个吴兵冲来,想要挥戟斩杀那齐兵和晏慈——晏慈一声不响地,再次挥动铁锄,这下那个吴兵,连同那名齐兵,一起被晏慈斩杀!
而晏慈却面不改色,稳稳地站至那里,杀意渐起。
注视晏慈诛杀同伴们,周围齐兵们个个寒毛直竖,却不敢出声地指责晏慈。
至于国夏,亦抿了抿嘴,保持沉默。
由此,无论是吴兵,还是齐兵,皆都不约而同地绕过晏慈,不敢靠近他一丈。
见罢,晏慈沉声道:“时机成熟,吾等要不要辙离战场?”
晏慈在向国夏问话。
国夏轻轻地颔首,以示同意。
于是,国夏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脱离战场。
这次,即使有落单的吴兵或齐兵,皆当无视,任由国夏一行人辙逃。
而目睹了国夏一行人竟却丢下士兵,兀自地逃跑,直给在场所有齐兵们当头一棒!
齐军士气,遭到了重大的打击。
这还没完——
国夏绝对会感叹他的跑路实在太失策:这一跑,不但把齐兵们唯数不多的士气给败光了,国夏一行人更是被吴军握住了软肋——“尔等投降!否则吴王必杀齐国战将!……”
突兀地,当国夏一行人跑得稍远了一点,就听吴兵们异口同声地大吼。
这一吼,真叫国夏吼得想要投降了——
“将军!冷静!”眼见国夏神情异样,田恒重拍国夏的肩膀。
然而,国夏却双眼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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