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议论是哪个顾家。
梁长乐顿时意识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这年轻女子不只是想登堂入室而已。
“大夫还没看过,只是见红而已,你怎么就说孩子没有了呢?”梁长乐忽然上前,“别的妇人若是出现此等情况,一定是第一时间去找大夫,力求保住孩子,你怎么连试都不愿试呢?”
周围人原本是一头雾水,现在一听,顿时起了疑心,“是啊,她还没看大夫,怎么口口声声说孩子没了?”
质疑声中,女子脸色不好,楚楚可怜的看着顾汉成,“顾郎,我自己的身体,我岂能没感觉吗?我昨日还感觉到他在踢我呢,可是刚刚,一股热流,我觉得他走了……”
说完,她又呜呜哭起来。
顾汉成脸色一沉,喝骂梁长乐道:“你可真是狠心,她都这样了,你还指责她?你哪知道一个母亲的心肠?”
梁长乐说,“我不知道,但这里做过母亲的人大有人在,父亲可以问问,哪个母亲不是第一时间去找大夫,好叫保住孩子的?可你看她着急吗?她到现在都不肯去医馆呢,往东走不过半里路,就有一家颇有名气的医馆。”
“去找徐大夫,徐大夫可以的。”女子忙说。
顾汉成抱起她,正要离开人群。
梁长乐却忽然道,“咦,我看到你肚子的孩子在动呢,他一定没事……”
说着,她忽然冲上前去,一把探进女子衣服里头。
女子吓得尖声大叫,“你想干什么?顾郎,她是谁呀?她想杀我们的孩子!”
梁长乐手中触到一片绵软,分明是棉花枕头,好一个“顾家的孩子”!
“你干什么?快把你的脏手拿出来!”顾汉成瞪眼吼叫。
梁长乐想把枕头拽出来,那女子却不知是又什么捆扎在身上,竟扯不掉。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越聚越多。
“顾子念,你的心就这么狠吗?我不过是在外头说你两句,你连我的孩子都要害吗?他可是你的弟弟!”顾汉成目露凶光,“你还朝廷命官呢?我看你是要命的官!”
那女子脸上露出一抹窃笑,消失的很快。
梁长乐看她时,她又是一脸的绝望和楚楚可怜。
“你不但想进顾家,还想要坏我的名声?”
梁长乐点点头,忽然从袖中摸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周围的人顿时看呆了,顾汉成也吓住了。
他怀中的小女子尖声叫起来,“啊——”
梁长乐挥手向下,那女子的叫声顿时变了调。
周围看呆的百姓也嗡的一声,炸了。
棉花团从女子的肚子里掉出来,女子顿时消瘦了好些。
“这么大热的天,你不热吗?”梁长乐问道。
周围的人唏嘘,嘲讽,“这还真是好大一个胖儿子!”
“连真有还是假有都分不清楚,这男人也太蠢了。”
“一大把年纪了,在外头养外室,还被外室骗了,哈哈,笑话年年有,今年特别好笑。”
……
顾汉成的脸已经气成猪肝色,他伸手把女子扔在地上。
薛氏也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就为了这一团棉花,你打我!我跟着你近二十年,你就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打我!”
薛氏也不要脸面了,当街就要跟顾汉成撕打起来。
梁长乐趁乱离开人群,回到第一楼的雅间里,饭菜已经上桌,师父竟不等她,一个人大吃起来。
“你为何帮你父亲的继室?”唐老先生咽下口中美味,又灌了口清茶,这才问道。
梁长乐歪头想了想,“也不算帮她,那女子一句一个‘顾家’,还引得我父亲在外当众骂我,任她演下去,会不会叫我们父女关系更差,我倒不在意,凭白坏我名声。”
梁长乐说完,也净了手,笑眯眯的吃起来,外头的乱子似乎一点儿没影响她的心情。
唐忠林来了,梁长乐就把师父请去了庭芳苑。
她已经买了一段时间,也用了这久的家仆都调回了庭芳苑。
“原本我要过来陪师父同住的,也好日夜跟着师父勤学苦练。但如今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完,我且等些日子在搬过来。”梁长乐安顿唐忠林的时候说。
唐忠林倒是好说话,“能有个陪我下棋的人就成。”
“梦瑶棋艺不错。”梁长乐道。
算盘的生意铺展开,苏梦瑶就从贾家回来了。
听闻唐忠林喜欢下棋,梁长乐就叫她从新宅搬到庭芳苑来,也省得她两边跑了。
苏梦瑶不但琴艺好,她还会做闵地的点心,一手茶点做的极好。
她的茶艺也是上好的,她能用茶水冲出茶百戏来,茶叶在茶碗里浮浮沉沉,犹如画卷展开。
“妙!绝妙!”唐忠林第一次看她冲茶百戏,就拍着小几高声称赞。
把苏梦瑶的脸都称赞的红了,“小把戏,不足道。”
“徒儿啊,你身边尽是人才啊!”唐忠林回过头来对梁长乐道。
梁长乐也笑,“是徒儿运气好,净遇见贵人了。”
“子念才是我的贵人呢!”苏梦瑶立即正色说。
唐忠林竟也连连点头附和,“是,这徒儿是老朽的贵人,要不然,这琴艺真是失传了。”
“爷爷,孙儿要吃醋了,你那么多徒弟都要吃醋了。”一旁品茶的唐文柯也插话道。
唐忠林瞥他一眼,“天赋这东西,嫉妒是没用的,念念这双手,就是为弹琴而生的……呀!”
老爷子盯着梁长乐的手,怪叫一声。
梁长乐和众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
“谁叫你干活儿了?怎么把手磨粗了?”唐忠林一脸的心疼,“你这手是弹琴用的,除了拨弦之处,掌心不能磨粗,不能生茧,不然你对琴音的把握,就有障碍。”
梁长乐不以为然,“琴音的把握是靠耳朵的,手粗点怎么了?”
唐忠林哼笑一声,指着苏梦瑶道,“你这朋友有疾,你可知道?”
苏梦瑶脸色一红,连忙说:“若不是子念,小妇人早死了,小妇人的命都是子念给救回来的。”
梁长乐点点头,“我不能治好她,救她命的那次,也是碰上的。”
“唉,”唐忠林大摇其头,连连叹息,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你真是揣着金碗去要饭啊!我冯、唐若有你这般天赋,早便得道了,你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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