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提醒他，“将军的意思你在山城发现多少帝国特工，又参与抓捕杀害过多少。”
“哦、这样...”
褚文昊后知后觉，“我发现几个但没参与杀害啊，比如冯道远，不是平安回到南京。其余军统早已锁定只是没有抓捕而已，对了，有几个不知军统有没有行动，比如军官俱乐部宗泽，藏身宪兵团的梁晓东，国党海军部门的李...具体我不清楚，去年离开时只听说军统抓了上百人。”
木村听罢眉头大动，这几个人并没有动。板垣静静喝茶像是不在意般，“为圣战牺牲是帝国特工最好的归宿，军统何种心思都无妨，去年你离开后投靠南京政府的国党军政高层三十四人，其中有你熟悉的，如今都在维新政府内部担任高职。比如原国党司法院办公室主任罗君强、孙连城、韦伯恩等。帝国工作颇有成效，你也并不孤单，原则上你既然加入德军，帝国本着双方合作基础上应该允许你参与到军事顾问团里，却不得不考虑你过往跟帝国作对的事迹。所以对于你的安排帝国会慎重考虑，你打算如何为帝国效力？”
褚文昊听到熟人都叛变，觉得好笑，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罗君强跟孙连城都不是啥好鸟，韦伯恩早年就跟日本间谍勾勾搭搭，其余投靠者可能跟军统一系列抓捕行动有关。
板垣左右试探，始终不相信他。“既然将军有顾虑随便给安排个职务，不要掌握实权，以免今后出现问题怪罪到我身上。”看来事情很麻烦，在日军环伺下锁定细菌武器出处，予以销毁后还不能牵扯到自己身上，否则即便挂着普鲁士大兵头衔也保不住小命。
板垣端着茶盅望着街道上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之状。“南京六朝古都，曾经繁华落尽，颇显凋零死气之势。维新政府经过三年发展仍没有恢复往昔秦淮风情景致，汪季新能力自然有，心思却用在内部勾心斗角上面，几个老家伙假借忠心帝国的名义搞得民怨沸腾。大日本帝国有心无力，要不给你个行政院长当当？”
拉倒吧，心思大大滴坏。
“感谢将军赏识，我有自知之明，政务不说一窍不通也相距不远，年少德薄不敢屈居高位，将军莫要害我。”这是没打算让他活着啊，真答应保管成为汪季新之流第一个要除掉的对象，忙活半天岂能徒做嫁衣。
板垣露出一抹微笑，觉得褚文昊很识时务，“前两天答应你担任和平建国军副参谋长职务，你怎么说？”
“啊，那个——还是算了吧，我没带兵经验，十几万大军到我手里可能会造反，招惹出乱子，给个闲差能时常聆听将军教诲便是。”
“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板垣婆娑着茶杯道：“这样吧，你刚来南京很多事需要一个过程，即刻执掌建国军确实不合适，难以服众招惹是非。整个维新政府官员、军队、警察、保安总计十万人，这些人良莠不齐，里面有几个真心投靠帝国的尤为可知。南京原本设特高课只是监督为主，人员配备不全面，土肥圆将军提议有川岛芳子担任特高课长，协同七十六号分站针对内部审查同时瓦解存在南京的军统、共党。有你协助川岛尽快筛选一遍，等内部清理干净的时候，在允许你担任建国军副参谋长职务，时间方面看你自己掌控，你觉得如何？”
褚文昊点点头：“我没问题，毕竟隶属顾问团，要时常汇报工作...”
不待他说话板垣起身几步回到办公桌重新审阅案卷，“你的事情我已经跟霍尔曼将军交代过，暂时不用跟随顾问团，没人会怪你。木村，带他去办公地点，该交代的事情都要交代清楚。”
“嗨！”
褚文昊挑挑眉，心话拽啥，又不是我要来的，起身打完招呼虽木村出门。
总统府占地面积极广，内部环境优美，绿树成荫，他还是第一次进来，看建筑很完善，并没有因为战争缘故遭到破坏。像平静的小村庄，有山有水，鸟声阵阵。
木村可能是因为刚刚褚文昊的形势分析对他略有改观，颇为严谨的他难得主动开口介绍。
指了指北侧四层大楼，“汪季新等人在那办公，帝国军部设在南侧，五院各自在外设办公点。东侧三层洋楼是帝国第六军团长谷寿夫将军办公驻地，西侧宪兵司令部、海军陆战队等部门。中间区域设有三十六栋别墅，帝国将军居住之所无召唤不得进入。北侧主楼后五栋别墅是给汪季新等人准备。德国顾问团住在日本大使馆内部，板垣将军特意交代你居住在中央太平湖西侧独栋别墅，周围皆是帝国高级将领居住之所，安全方面没问题...”
褚文昊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老家就是南京雨花台，我想回老宅居住...”
木村瞟了他一眼，“将军的意思你只能住在总统府院内，主要是考虑德国使团安全。周围有三层警戒，一天二十四小时值守，不会有乱党刁民危害到你的安全。吃喝用度有帝国统一安排，轿车一辆，每月两千日元...”
监视是吧？
打算困住他，想做点坏事需要经过层层把控。待遇是不错，可他内心不喜欢，等同失去自由。
“你每天的行程必须向川岛芳子汇报，得到批准后才可出门。办公地点就设在西门街道一侧，特意给你配备生活与行政秘书，将军听闻你恋旧，特意委派你之前御用秘书白箬听用，褚先生不会反对吧？”
褚文昊听罢眼皮狂眨，终究没逃过白箬手掌心，只是当时已惘然。如今角色对换，他要小心翼翼行事，白箬可以痛痛快快活着，人生真是奇妙。
“不合适吧，白箬有夫之妇，再说罗君强投靠你们，让他夫人照顾我大大的不妥，要不还是算了。”
“算了？”
木村笑容颇有深意，“没关系，罗君强能来南京主要依靠孙连城夫人关系，如今担任维新政府警察厅长，孙连城担任建国军第三师团长。在南京帝国说了算，褚先生不喜欢她，只能送给其他人享用，要知道很多人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一亲芳泽。支那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语，褚先生也是风流倜傥何必故作矜持，红袖添香更有利工作。至于罗君强...大可不必在乎，将军对你很不错，你要好自为之。”
却是不错，到处是日本间谍，没打算给他机会乱来。目前形势很清楚，短时间内安全没问题，想要做事需要过五关斩六将。首先就要跟国共两党情报人员作对，这让他很为难，不做很难取得日本人信任，可即便做了也未必换得信任，唯一好点的消息可能是板垣将来会给部分权利，有利于开展工作。
唉～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他要先站住脚，从零开始嘛。
有时候不得已而为之，尽力而为，两难自解的方法不得要领，且行且看吧。
下午三点。
褚文昊来到西侧两层沿街楼，挂牌南京特高课。他作为川岛芳子的副手，有点下市，不过看到苦大仇深的李志群也就释然了。
川岛芳子一袭军装得意忘形，笑眯眯道：“两位都知道了吧，褚文昊你担任我的副手，也就是办公室主任。李主任暂时统领七十六号协助特高课开展工作，争取用一个月时间打开局面。由于南京清除乱党工作基本处于原始状态，需要从头开始，我们手中没有任何资料，怀疑对象，只能先找个突破口以点带面，尽快清扫垃圾，稳定南京形势。”
“两位都经验丰富说说吧，有何想法，研究研究。”
褚文昊懒得搭理她，盘腿端坐茶几一侧泡茶，李志群心里暗骂土肥圆混蛋，说好的职位呢？大老远从上海赶来狗屁职务没捞着，本指望褚文昊担任副参谋长提携自己一把，没事到丁默村眼前显眼，如今倒好，褚文昊自己只混了个特高课办公室主任，而他只是跟着打酱油的，岂有此理！
事到如今只能忍气吞声，即便想掉头回上海，也只能忍耐一段时间。
“嗨！”
“川岛小姐，属下愚见先从维新政府内部开始，维新政府统管二十行省，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皇军在华利益。若有国共两党人员混迹高层，打着忠于帝国口号实则败坏帝国民声，假痴不癫，利用手中职权维护国共利益。从经济、民生、物资等等方面攥取利益，挖墙角、数枝梅，心思百转千回不及早清除危害颇大！”李志群对待工作百分百认真最起码态度不错。
“吆西。”川岛芳子夸赞一句，扫视事不关己的褚文昊，“褚主任意下如何？”
“好！”
褚文昊沏茶赞成：“李主任所言句句在理，名义上维新政府掌管大半疆域，所系重大。任何一款条令都会影响华人利益与国共两党政策使然，正所谓见微知著，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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