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芳子知道他不服,转来转去转到她手下当差,真要得意哈哈畅快大笑两声。
“吆西!”
“既然两位意见统一,就拿出个章程来,商量一下尽快实施。”川岛芳子也算深谙官场规矩,自己少说让下面的人多说,何况遇到两个汉奸中的精锐,岂能多嘴多舌,最重要她时刻谨记监督褚文昊,后路给他断绝,也要逼迫认清前路。
“咳咳...”
“这...”李志群眼珠子乱转,他不想胡言乱语,他是汉奸,走到头也需要汉奸头子汪季新说话,得罪太过没啥好结果,想转正,想将来还有那么点退路就不能太狠,最起码责任不能有他来担。
“属下一时没理清...”
川岛芳子瞅他一眼,暗骂心思大大滴坏。笑咪咪问:“褚文昊,你有何想法?”
“我能有何想法,两眼一抹黑,既不知道日方态度,也不明白国共如何布局。”他是恶心不想主动招揽此事,左右为难没想到李志群也是个不粘锅,“川岛,还是先说说你能到哪一级吧,各方面人员配备,总该有个数,不要查到高层又开始收,搞得里外不是人。”
川岛芳子差点气死,嘴角抽动道:“原则上特高课只是协助维新政府治理日占区,只针对内部想要扰乱帝国的乱党。当然,若发现国共两党人员假意投靠,不管牵扯谁都会揪出来以正法典!褚文昊,这里不是山城,同样大日本帝国也不是国党,没有那么多人情世故,更没有所谓的大局为重。帝国只讲对错与是非,没人情可讲,没私宜可叙...”
“哈哈,”褚文昊端茶不以为然质问:“川岛,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按照你的意思只要危害到日方就拽出来刑讯,你确定维新政府里面有一个好人?”
“你...”
川岛芳子脸色铁青,她明白褚文昊的意思,投靠帝国的都是啥人?好听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志不能舒,才不能展,换一个环境施展抱负,忠心谁都好,总之我是好人。难听点都是啥人?贪生怕死,投敌叛国的汉奸,你指望这些人来到南京后爱民如子,清正廉明做事可能嘛?他们不贪谁贪?担着随时被刺杀全国民众骂名,难道来南京当圣人?按照大日本帝国典法来办,维新政府明天可以解散了,根本不符合帝国以华制华策略,褚文昊个混蛋分明在打她脸,啪啪响那种。
李志群差点笑出声,暗暗给褚文昊比个大拇指,要说还是他牛逼,啥话也敢说。
“褚主任!”
“我说过特高课是协助维新政府做事,目的维护南京稳定,职责只在抓捕潜伏内部的国共特务,其余事务跟特高课无关联。只要能证明此人心向国共两党,不管牵扯到谁特高课都有权抓捕,且不会讲任何情面!褚主任听明白否?”
褚文昊笑了:“只是确认一下特高课职责所在,川岛小姐何必激动,只要有你这番话就好,做起事来也能游刃有余。我听的很明白,指望将来川岛小姐能不畏强权秉公执法。”
哈哈哈...
八嘎!
川岛芳子强忍怒气道:“特高课目前人员三百,都是帝国精锐士兵,按照内部规定除特殊地方不能随意进出外可畅通无阻,李主任,七十六号什么情况!”
“嗨!”
“原本七十六号在南京分站存有三百二十人,潜伏南京各个区随时收集国共两党特务信息。卑职这次来南京准备充足,安排两支大队六百人随行,人员晚上六点之前能到位。总计千人,完全有能力面对任何困难,剿除乱党弹指一挥间!”
“吆西!”
川岛芳子长舒口气,满意颌首:“褚文昊你听到了,特高课跟七十六号总计一千五百人待命,可以面对任何风浪。何况这里是南京,帝国驻扎十万强兵,海陆空全天待命,谁敢乱来通通消灭,你该放心了,说说你的计划吧。”也不打算放过他,不能只耍嘴。
唉,罢了,早晚要对上,牺牲小我换取大我,我不下地狱谁下?
褚文昊给两人沏茶,“既然如此就按部就班吧,先笼统筛一遍,发布几条假命令,在玄武、秦淮、江宁、建邺、鼓楼、栖霞六区内设立国共站点。以新到站七十六号成员为鱼饵,命六区警察、保安团,政府内部警卫相互调防抓获守株待兔的七十六号人员。电话局要掌控住,时间若定在晚上七点,那这段时间通风报信的人员,说明身份很有问题。命令下给各个部门名义上是协助七十六号,暗度陈仓最低也能筛选几个出来顺藤摸瓜找到后面藏着的大鱼。”
川岛芳子皱眉思考,不满道:“你这算啥计策?国共两党特务岂会傻到分不清楚内部人员...”
“你不懂。”
褚文昊抬手制止她,“军统做事谨慎小心,原先可能会考虑此类问题,但军统最近年来也学聪明了,采用日本间谍模式,也就是六人一组,相互之间根本没有牵扯。就算小组长也不能知道另一个小组隐藏身份,遇到大规模抓捕活动,在保证安全下,会冒险给自己同伴送信。话怎么说来着,一动不如一静,不动就没事,动就有事。即便有人觉得消息有假,但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送信。信送到七十六号人员手里,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该怎么监视,顺藤摸瓜的机会也就到了。共党更谨慎一些,对于抓捕自己同志事宜定会不遗余力想办法通知。”
“只要有一人暴露,所系之人就无所遁形。”
“消息杂乱,总会有人憋不住跳出来,采用各种方式送信。原则上特高课在南京三年并没有产生很大效果,也让国共两党人员自以为是,掉以轻心,很容易掉进坑里。即便有聪明者觉得事情可疑,也会担心其余人安全。谨慎会害人害己,鲁莽同样会,问题关键还要看李主任,安排的人要经得住考验才行。”
川岛芳子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南京并没有像上海般布局筛查,三年了,小心谨慎丢失的差不多了。何况这些人根本不知道特高课与七十六号布局要针对他们,怎么说?不是没有可能跳出来给安排好的鱼饵报信。
“李主任?”
“嗨!”
“请川岛小姐放心,属下绝对有把握,只要国共的人主动送信,绝对没有逃窜可能!”他还是很有信心,内部人员经过两年锻炼培训,都具备一定能力,送上门来要是把握不住干脆吃屎吧。
“吆西。”
褚文昊认真叮嘱:“事情关键还需要你把人员打散,首尾难顾,悄无声息把命令传递到各个部门且不能给他们太多时间传递消息,也不能太严格。事后要收缴报告,出任务时谁脱队,要相互检举。如此现有武装力量勉强筛选一遍,接下来就需要依靠上钩的人员主动交代出自己同伴。中间尺度你要把握好,出了差错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到时不要怪罪任何人。”
“哼,你放心,大日本皇军军纪严明,不会出现疏漏。只是六区牵动上万人行动规模太大,难免有鱼目混珠筛查不出来的人员。”
“先不要管那么多,等明天出效果后在研究下一步行动,既然是主场作战没有失败的道理。”
川岛芳子懒得跟他生气,目前来看态度还不错,具体效果要看今晚能斩获多少。
“李主任,安排六个站点人员及相关细节事宜有你负责。等安排好后把地址报给我,我负责给各部门传信,如何跟踪锁定送信者不用我教你...”
三人详细研究到五点,李志群领命去安排相关事宜,川岛芳子去协调各方事务,褚文昊没心思参与,死活都看天意。
心情沉重回到自己住所,一道倩影伫立在门前,神情复杂望他,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
“夫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褚文昊打量面前熟妇,相比去年身材更风韵,娇艳欲滴的模样甚是勾人。
“好久不见,没想到...”
“唔...”
活色生香久战不息,八月份天黑时已经六点多。白箬面泛红霞闭着眼嘴角挂笑,浑身舒爽,娇嗔抱怨:“你啊,没点正形,见面就欺负我,早晚死在你手里。”抱怨归抱怨心情真不错,安全回到南京,今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
中午接到来给褚文昊担任秘书的命令就知道自己始终没脱离他,然而这一次跟以往都不一样,如今更趋向于内心释然与主动接受。
“谁让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勾人心弦呢,我也是情不自禁而已。”褚文昊吸着烟随口一句。
白箬翻身趴在胸口上低声抱怨,“你也不问问我为何会来到南京,一点都不关心我死活,没良心。”
褚文昊笑笑:“这还用问,我走之前罗君强的事情被揭露出来,判他个通敌卖国都是轻的。能跑到南京来也算他有本事,我听板垣说好像江美恩功劳,不简单啊。”
“恩~”白箬轻轻颌首,嘴里囔囔把一年过往简单说了一遍,睁开眼望向他追问:“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好好的德国不待跑回南京要干嘛?总该不会特意回来当汉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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