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正是文墨轩，吴明沉默一侧。
停住脚步诧异询问旁边矛子明，“你说抓的共党就是他？”
“啊，是啊，文墨轩，在共党内部担任高职，之前在上海应该跟褚团长见过面，有问题吗？”
“看来丁主任搞错了。”褚文昊打趣道：“你没听李志群说在上海抓获上百共党，其中就包括这位领导。也不知道是何本事，能从七十六号跑出来，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跑南京来，想必肩负重要使命。跟他见面不算通共，其余人到不好说，我看罪名不成立，还是把人放了吧。”
“哈哈，绝无可能，丁主任询问过李副主任，当时抓获的共党没有他。褚团长可能记错了，来南京可能有重要任务，晚上跟罗厅见面就很好说明。”矛子明心中大骂褚文昊不按套路出牌，差点让他打蒙。
“你不懂。”
主动解释：“在山城我抓日本间谍，其中就包括文主任的夫人。你想想，同床共枕三年的夫人是日本间谍你觉得他能不知道吗？”
矛子明有点跟不上节奏，哑了口唾沫，“有……有可能吧，皇军很厉害，身份不会被轻易识破。”他到成了辩护律师，生怕褚文昊胡言乱语把文墨轩打成皇军。
褚文昊笑笑：“你不够聪明，看不透。他夫人叫蓝玉，被我带走后不知给他留的啥言，居然偷偷给日本间谍打电话报信，致使监视目标脱离。”看他呆愣表情：“怎么你不行？不信你问问啊，说不定他是潜伏共党的日本高级间谍。一个皇军跟一个伪军见面谈天说地，有何不可？你快去跟丁主任说一声，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传出去让人笑话，丁主任可能要坏事。”
矛子明咕噜咽了口唾沫，“真的……假的？”
褚文昊笑笑背着手抬脚来到隔壁案桌前端坐，“真假你问问不就清楚了。”
“真的！”
“我知道！当时山城高层全都知道。共党办事处里面有日本间谍，文墨轩夫人，不难猜测他的身份很可疑。我都跟丁主任说了，今晚见面是按照日本人要求，怎么就不信呢！不信我打个电话给伊藤长官，所有事都通了。”罗君强听到闲言碎语，在白箬示意下慌忙开口符合，言之凿凿。
“咳咳……”玛德！全乱套了。
矛子明脸色一怔：“罗厅不要胡言乱语，为脱罪公然编排身份，很不好。”
“罗夫人不要在那对口供，先过来按照程序走一遍。”
白箬听罢安慰几句后去接受询问，无非想给罗君强找足理由，按部就班记录十几分钟。
矛子明装模作样审阅一番案卷，“按罗夫人所言，罗厅今晚跟共党见面源自宪兵司令部伊藤长官，中间牵扯到桔山家族。褚团长补充说罗厅只是做点生意，寻找买家，并没有跟共党相互串联密谋。按照褚团长所言，文墨轩等人身份多疑，有可能是皇军，这事我需要上报给丁主任。”
“褚团长给个态度，罗厅要保释出去，需要留保证金跟担保，倘若有天真跟国共人员私下密谋需要担责。另外，文墨轩等七人要不要一起保释，提前说明如果证明七人身份是共党，那罗厅暂时不能保释出去，意思要留一起留，要保释一起保释，不管那方面都是如此。”
“说白了，丁主任因为身份缘故，一心抓乱党中间牵扯到日方事务不可避免。身为下属要懂得给长官考虑，如果褚团长答应做担保跟出赎金，我马上去汇报给丁主任。”
褚文昊听罢静静吸烟，有点明显了，不难猜测丁默村刚开始抓人时并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事后被点化，派人来跟他演戏。
说明什么？
说明文墨轩身份确实有问题，以前他考虑问题角度不对，也许他真存在另一层身份。
怎么都好，不管他也要营救其余人，剧本都写好了，他不配合也不行。
轻轻颌首：“你去请示丁默村吧，担保可以做，赎金差不多就行，其它免谈！”
“哈哈，请褚团长稍等。”矛子明告罪一声离去，急匆匆上楼跟丁默村汇报一遍，“主任，属下看那娘们还是算了，褚文昊看得很紧，收点钱给褚文昊留点案底，把人放掉。”
“哼。”
丁默村深吸口气，要不是川岛不让，褚文昊算个屁啊，他能把人救走才怪。
想了想：“这样不行，太明显，很容易出问题。日本人搞什么不清楚，总要把事情搞得圆满点，明确告诉他文墨轩不能保释，连夜遣返上海，具体如何定罪有李志群拿主意，其余每人五万日元保释金，让褚文昊留下口供跟录音，确定这帮人跟共党没丝毫关系。罗君强……放他回去，但要求白箬今晚在七十六号住一晚。当然，他可以选择跟褚文昊睡，也可以选择跟罗君强，要是选我也不介意，总要有个态度，说出去有面。”
矛子明听到嘴角直抽搐，心话主任果然色中厉鬼，得不到人也要跟褚文昊平起平坐，最起码名声在外。
“是，主任放心，明天南京城就知道白箬为救罗君强出牢笼，留宿七十六号一夜。褚文昊没敢言语，让外人知道白箬跟主任已经成其好事，再给罗君强戴顶帽子。”
“哈哈哈……”
丁默村大笑，摆摆手：“我本无心功名，更不喜渔色，都是为了日本人，勉为其难吧。”
“是是是，主任所言极是。”
丁默村想了想：“派人盯着那个吴明，罗君强那边也不能放松，既然要做生意，定跟国共牵扯不清。不要太紧，让他们顺利交易两次物资，事后再慢慢调查，顺藤摸瓜把一条线上的人通通锁定后在抓。”
“是！”
矛子明回到审讯室把要求跟褚文昊说清楚，“褚团长亲自出面丁主任电话里交代了一定要给面子，钱明天上交就可，另外，要两个宪兵名额。”
褚文昊起身冷哼一声，“五万日元不贵，罗主任有钱，至于要白秘书在七十六号留宿，这事说了不算，你跟罗主任商量吧，只要他同意我没意见。”
“呵呵，客气了，客气了。”心话还是问你靠谱点。
“既然如此，把人交给我吧。”叮嘱白箬：“你跟罗主任今晚留宿七十六号，明早不耽误上班就可。”
事情在双方默许下顺利完成交接，褚文昊带着七名共党离开。等远离后才停住脚步交代：“吴先生带人回去吧，今晚的事你看在眼里，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物资跟罗君强交易最好找洋人过度一下，否则很容易被锁定。你们七人身份已经暴露最好离开南京……”简单说了几句，也算完成时年所求，至于文墨轩是何身份跟他没关系，共党不处理可能留着有用吧。
“就这样。”交代完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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