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真假未知，你急匆匆去送信算怎么回事，万一川岛安排人盯着岂不暴露？”
秋燕确实有点着急了，“不行，我看梁龙言之凿凿，底气十足不似说谎，提前安排人转移比较妥当。要是日方同意，梁龙极有可能连夜招供，牵扯到组织在北平同志多以，容不得迟疑。”
提起茶壶给倒了杯水，“你要是全部把人转移走，岂不是不打自招？今晚参与之人定会受到监视，刚潜伏下来，操之过急实在不妥。何况，共党暴露总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总比你亲自安排来得实际，来的可靠。”
“这……”
秋雅只顾着急没考虑这一层，细思之下确实是好机会，却有顾虑，“褚先生不要忘记商谈结果只允许暴露三十人，万一梁龙真知道我党在北平负责人，牵扯多少人不好说。”
“按照规定，你们需要有一名领导叛变，梁龙刚才并没有怀疑到你，说明事情仍存有操作性。叛变后交代多少，要看他怎么考虑，你去通知后演起戏来太假，或者说根本无法保证整件事不会出现意外。”
“我到好奇，你们组织在北平真有上万人力量？”
秋雅横他一眼，“组织机密无可奉告。”
褚文昊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不行，这事我要做个安排，就算不能全部调离，也要先到外围躲躲，等事情定下来再说。”试探询问：“褚先生，既然梁龙已经推动宪兵团成立，是否我党不用叛变？”中间牵扯太大，稍不留神就会出现问题，能不叛变最好，何况她也不想让自己同志受罪。
“行啊，共党不打算参与我没意见。要想参与，你觉得将来日方会请你们来掌管宪兵团，还是叛投军统人员请你们当他们长官？”
“这……”
“那能不能级别降低一些，或许不用北平负责人……”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褚文昊起身溜达到窗户前，掀开窗帘观察街道上行人，“还是那句话我没意见，只要你觉得他能掌控住叛投共党，大可安排最底层战士。这跟我没关系，是关系你们今后在整个华北地区布局，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一步对你们来说更重要，将来事情不好说。”
秋雅无言以对，“行吧，只能听天由命了。稍微交代一下也很有必要，你帮我遮掩，很快就回来。”
褚文昊无奈，想想也罢了，白箬在楼上需要时间操作，趁此机会让她安排一下也好。
“走吧，来好几天没到故宫看看，就当夜游吧。”
…………
南京。
木村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汇报接到的三方申请，“将军，颍川机关长强烈要求大本营审批宪兵团尽快成立，争取三天拿下北平城内所有共党跟中统力量。军统方面可能需要点时间，人在北平耍不出任何花样。北平宪兵司令部以及特高课川岛，包括褚文昊也都提交报告申请成立宪兵团，满足被捕特务要求基础上收容叛投者今后为帝国效力，监督华北绥靖军、保安团……”
板垣审批文件同时听着，等木村汇报完也没有停止手中动作。
“抓了六十个军统特务，谁的功劳？”
“嗨！”
“根据川岛芳子汇报，整件事褚文昊主要参与者，帝国士兵辅佐。”
板垣眼眉微挑，“军统五千，共党上万，中统上千，好像北平不是大日本帝国掌控一样。这么多乱党竹机关天天在干什么？需要依靠支那人才能彻底瓦解。”
“嗨，属下会责令竹机关今后加强工作强度。”
“被捕特务要求担任宪兵团长，目的是何？怕死，还是想成为军统今后施展抱负的部门，褚文昊在中间担任何种角色！”
“嗨！”
“根据白鸽汇报来看，整件事并没有太多痕迹，褚文昊在中间只是建议而已。引诱军统特务，或许叛投人员有别的想法，利用宪兵团来完成布局，看上去是叛投实则继续为国党效忠。风险有，颍川机关长意思，宪兵团可以成立，也随时可以取消，帝国一句话而已无需过分忧虑。白鸽方面没有提出异议，同样认为宪兵团掌控在帝国手里正反都很从容，临时满足一下要求也无妨。”
板垣停下手中工作，沉吟片刻严肃交代：“既然军统特务有想法，就给个机会，签发命令发往派遣军司令部。参谋部允许在北平成立宪兵团，人数八百，短期内不配备一枪一弹。允许在日占区相继成立宪兵队伍，负责整个维新政府军队纪律纠察，这一条有白鸽掌控，按照实际情况相继完成，不用每次都汇报，前提是褚文昊每到一处顺利抓获国共人员才可。”
“各地宪兵团安插帝国特工暗中观察锁定，既然想做忠臣就成全他们，所安插人员交付各地情报部门处理，时机成熟一举摧毁！”
“白鸽主要任务，引诱褚文昊主动抓捕国共人员，成立宪兵队伍人数三百到八百不等，通过他来完成各地布局。军统人员喜欢做汉奸那就成全他们，中间衔接让特高课来，给土肥圆将军去信，安排后续相关事宜……”
板垣也喜欢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这会国共日三方参与其中，利用宪兵团展开角逐，鹿死谁手要看各自本事。
板垣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他想杀人只需要一道命令，屠城都可以，遑论偷鸡摸狗的特务。
“将军，如此是否存在风险，宪兵团遍地开花，褚文昊职权太大，万一……”
板垣扫他一眼，继续手中工作，“只要帝国正面战场全面掌控，根本无需在意躲在暗处的老鼠。国党覆灭所有投靠帝国的汉奸就会变成忠臣，会忠心耿耿为帝国做事，会去杀害自己同胞，会为他们的选择而骄傲。包括那些自以为是的特务，他们同样会为大日本帝国歌功颂德，不敢有丝毫反叛之心，有五十万叛徒就有五十万忠臣。”
“相反，帝国若失败，正面战场无法绝对掌控，五十万汉奸就会成为五十万颗地雷，会爆炸的。不管是不是军统特务，都会变成帝国的敌人，暗中跟国共往来，一举摧毁帝国，甚至表现得比国军更忠诚。所以说，无须在意偷鸡摸狗事宜，用宪兵团来圈禁国共，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由着他们自我消耗稳定局势吧，否则帝国需要很多精力。”
“想要加入宪兵团，前提要做汉奸，看看有多少人愿意牺牲。目标明确杀起来也方便，中间事务操作得好，百利而无一害。”
“嗨！”
“时间紧迫，褚文昊留在北平时间不能太久，既然产生效果，后续事情有竹机关负责纵深，有特高课负责衔接事宜。各地出现被捕军统特务，且都跟褚文昊有关系的昔日下属，这中间到底有何关联，是否军统有意如此，等待营救后留在褚文昊身边做事？”
“嗨！”
“根据梅机关、兰机关、菊机关汇报来看，上海、武汉、青岛、香江相继抓捕军统特务十人左右，且都提到褚文昊，并承认是昔日下属，这中间确实存在某种关联。帝国特工从山城军统总部传回消息来看，戴春风应该制定了某种计划，至于褚文昊可能被蒙在鼓里，从白鸽反应来看应该不知道。戴春风跟褚文昊向来没啥默契可言，此次更多是军统利用他，或许正是看到担任宪兵团长有利可图，允许昔日下属相继暴露，从而留在他身边，慢慢掌控各伪军。”
“哼！”
“倒是好心思。”
“那就配合一下，通知褚文昊尽快启程青岛、上海、广州、武汉。从武汉直接去山城谈判，时间掌控在十月十五号左右。允许在广州、武汉设立宪兵团总部负责华北、华南、华中及西北之地，让白鸽注意观察整件事过程。在南京成立隶属维新政府下辖军事委员会宪兵司令部，有罗君强担任司令，孙连城、雷震山担任副司令，分别负责三地成立的宪兵团。褚文昊从山城回来另行安排，暂时不用通知他。”
“嗨！”
木村心想褚文昊徒做嫁衣，要怪就怪戴春风做事太明显，把大日本皇军当傻瓜。
所有安排褚文昊都不知道，包括有想法成立宪兵团之前，早已经被动接受安排，各方都在利用他角逐，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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