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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气在聚集,以姥姥为中心吸引着周边的天地之力,这股力量自天地而来,却是受到姥姥情倾七世招式的影响,这力量极强却不受控制,乃是吸引而来的力量,非是姥姥自身的力量。
只片刻的光辉,这力量便已经到达了极致,劲气肆虐,风声逐渐清晰,无形之风化为有形之风,这风已非寻常之风,而是飓风,飓风席卷周边的一切,周围的帐篷被这阵狂风吹起,远处的篝火被狂风吹的不断摇曳,火焰时大时小,仿佛下一刻便要消散,这是真正的天地力量。
薛霖站立不动,静静的看着远处的一切,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中那睥睨一切的气势在这天地巨力之下依然毫不改变,仿佛这可怕的力量不过童稚一般,丝毫无法撼动他的存在。
的确如童稚,薛霖嘴角勾起,身形一动,已化为一阵风冲了过去,风是狂风,度牵引的狂风,这狂风无形却有质,你无法看到却能确实的感受到,随着这股狂风而来的是薛霖周身的狂暴气息。
这气息是那样的沉凝,那样的黑暗,带着一股可怕的魔性之光,便在这瞬间降临到飓风的风眼中,那里是姥姥越萎靡的面容。
两股风相交,只一瞬薛霖所带来的无形之风便消散无踪,他的身躯更是被飓风不断碰触,如尖锐的刀锋一般在薛霖的身上划出道道的切痕,可是薛霖却不管不顾,他的双手在这飓风所成的堡垒中一穿而过,带起一阵血花,那是生命之花。
身躯穿过飓风,身上的青衫已经被这飓风撕裂,薛霖周身的血痕无数,仿佛从刀山而来,这种如凌迟般的痛苦本该让人痛不欲生,可是薛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笑,他的手上遍布着鲜血,那是姥姥的血。
“怎可能!”姥姥跪立在薛霖的身后,她的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肉,她甚至已经只余最后的一丝气息,可是她还是想问一问薛霖这个答案。
“天地万物皆有其规则,运用天地的力量自然也要遵守这个规则,你的力量乃是天地所赐,自然也只有被天地所掌控的分,而我早已看破了这个规则。”薛霖转过身,迈着轻浅的步伐来到姥姥身前,他看着姥姥的脸,没有丝毫的厌恶或者动容,也许在他看来,力量与心才是美与丑的界限。
“规则么,没想到你竟然到了这一步,只是没有了本我之心的你又能走多远呢!”姥姥无神的双眼对上薛霖的眼光,那里是一片黑暗的深沉,没有丝毫的情绪。
“这便不劳你的费神了。”薛霖最后瞥了眼姥姥,他知道这个人已经与死亡定下了契约,已然不需再理了。
转身离开,薛霖向着另一个方向行进,那里是另一处力量的交汇地,他的到来,将会作为终结的力量将一切画上休止符。
.............
“姥姥,姥姥,你怎么啦!”一阵少女的声线自远处传来,带着一阵白光冲向姥姥。
“梦儿!”许是回光返照,姥姥迷茫的双眼竟然重又清晰起来。
“姥姥,你怎么了!”少女的眼中泛出丝丝的光,是泪光。
“姥姥这就要死去了。”姥姥的声音很是疲惫,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慈爱。
“不,不会的,您不会死的!”梦的语音很是哽涩,她从未想过那般强大无敌的姥姥便要离她而去了,她曾经也许对姥姥有过恨,有过怨,有过不理解,然而如今看着姥姥苍老的脸,听着那熟悉的音,她突然觉得这个她一直仰望的身影其实就在她的心中,这一刻她唯有痛苦。
“这个世上有谁不会死,姥姥也会死的,梦儿,我只恨在有生之年不能看到你美好的未来。”往昔的执着如今看来不过是云烟一般,散去了便消失了。
“聂风,你过来!”苍老的声音重又响起,聂风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悲伤的感觉。
“聂风,你答应我,带着梦儿离开天下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再不要到这江湖上来。”姥姥的眼中透过一股哀求,她深深的知道这个想法是何其残忍,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年轻人,正该享受到世间的一切喜乐,却被央求着远离他们,这该是任何人都不愿去做的。
然而聂风却愿意去做,他只是稍稍的想了想,便点了头,“姥姥您放心,待我与霖师兄和云世兄告别之后便会带着梦离开这江湖。
“好,好孩子,我便将梦儿交给你了。”姥姥的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她又道:“聂风,你不要再回去和他们告别了,这边带着梦离开吧!”
“这......”聂风神情为难,他心知薛霖既然杀了梦的姥姥,那么梦便绝不可能原谅他,而以梦的身份,天下会也断然无法接受她,也正与此,他才想着和梦一起离开天下会,远离这江湖。
“聂风,我不让你见薛霖,并非是因我身死其手,我与之相斗乃是公平的决战,我的败是正大光明的败,我断不会因此而痛恨他,我不让你见他是因为如今的他已不再是......过去的他了。”姥姥的脸上现出一抹痛苦,她在痛苦这样一个魔是因为她而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他已经入魔了,而且是心意之魔。”
“心意之魔,这是什么?”聂风徒闻姥姥此语,顿时大惊。
“便是本心被昧,邪心主生的可怕魔魁,他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思想,如今的他便是欲望的化身,欲望所化,却又掌控欲望,最可怕的是他已经掌控了一小部分的死亡规则力量,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如今的他是一个纯粹的魔。”姥姥的脸上现出恐惧之色,她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却也明白薛霖如此的原因所在,正是此前领悟天地规则,其本心被天地之力所侵蚀,已经无法再次出现了。
“这,霖师兄入魔了......”聂风的脸上布满惊慌的神色,他从未想过那个强大,温和,睿智亲切的霖师兄竟然会身死于此,更化身为魔。
“不错,好在他还有着一丝骄傲,不过即便如此,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薛霖了,如今的他已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聂风你要答应我,带着梦儿马上离开,千万不要与他接触。”姥姥的脸上已经布满细汗,聂风知道这已是油尽灯枯之相,这个此先将自己打成重伤的可怕之人已经到达了死亡的边缘。
聂风看向在姥姥怀中痛哭着的梦,又转看向远处天下会的营帐,心中苦涩难言,若是他一人,那么即便是身死,他也会找到霖师兄,将霖师兄从魔的地界拉回来,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好。我答应你!”聂风心中一叹,他并非爱慕俗世虚华的人,能够如同曾经的爹娘一般归隐田园更是他所一直畅想的事,能够与梦一起更是让他觉得此生不虚,可是......望着远处的战火,听着远处的呼和,他觉得自己也只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
“好!好!”姥姥枯犒的面容上泛出一丝笑,她此生也是不虚了。
“姥姥,姥姥!”感觉怀中的身躯逐渐冰冷,梦的声音更加悲切起来,泪珠无法停止的留下。
“梦,我们走吧,带着姥姥一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生活。”聂风宽大的手覆上梦被泪珠侵湿的小手,用力的握住,另一只手细致轻柔的拭去梦的泪珠。
“......”抬头看着聂风清俊的脸,梦将自己的身躯投入他宽大的怀中,这一刻两人已无分彼此。
(话说老马太喜欢虐风云了,两个人都是给他虐的死去活来,就连我们读者都受不了了,他还是虐的那么欢,总之,希望风云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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